第17章 看得见灵的除灵师
五条悟弯腰将掉落的宿傩手指捡起，对着门口的学生打了个招呼：“哟，惠，来得有点慢了呀。”
伏黑惠声音平稳：“既然您来了就提前告诉我一声啊。”
“欸？哎！”虎杖悠仁左转转右看看，终于发现了盲点。
“伏黑你的衣服怎么和灵幻前辈这么像？还有那个扣子——”
比起五条悟的教师制服，反而是同样穿着学生制服的灵幻杰和伏黑惠，这两人的衣服才是真的一模一样。
只是衣服像还没什么，毕竟日本这么多高校，总有几所学校的校服会撞一些元素，重要的是……
扣子？
伏黑惠的目光扫过从灵研会部室里走出来的四个人，排除掉五条老师，剩下的……一位黑发、扎丸子头、穿咒高制服的男生进入伏黑惠的视野。
咒术高专的校服纽扣上有着螺旋花纹，全日本仅此一家。
这个时间，五条老师带着穿校服的、他不认识的男生来到回收宿傩手指的任务地点……
“新生？”伏黑惠问。
“啊…这个嘛……”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先把这三位学生送回家吧，事情之后再说。”
……
咒术界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保密的，伏黑惠在向虎杖悠仁询问宿傩手指的所在时，就把咒术的基本告诉他了。
佐佐木作为女生得到了优待，五位人士一起把他送回了家，接着是井口，然后是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的爷爷今天下午在医院去世了，通过护士的帮助，少年联系了相应的火化人员处理后事，现在这个家，只有他一个人住着。
在进门前，虎杖悠仁先是惯例的表达了感谢，随后问了一句：“要进来坐坐吗？”
灵幻杰：“那就有劳了。”他是真的有点累了，需要坐下歇歇。
接着，丸子头男生踏出脚步，毫无避讳的进了虎杖悠仁的家门。
伏黑惠：“……”
五条悟：“………”
“啊、请进。”虎杖悠仁绽开了笑容，“伏黑和这位先生也进来吧，我去给你们泡茶。”说着，还不等伏黑惠道出什么拒绝的话，就嗒嗒嗒的跑去厨房烧水。
“灵幻前辈，客厅沿着走廊直走就到了！”虎杖悠仁在厨房里大声提示着。
五条悟面上困恼：“哎呀，人家都这么热情了，不进去坐坐就说不过去了吧。”脚步却也是抬起，进了虎杖家的门。
伏黑惠维持无表情的神态：“任务。”
“不要这么死板嘛，惠~”
“两面宿傩的…”这样强力的咒物应该快点带回高专封印，在这里多待一会，虎杖的危险就多一分。
“不要紧啦，我可是……五条老师可是在这里哦。”他把即将说出口的话转折了一番。
……
三人围着小茶几坐下，虎杖悠仁终于在五条悟的讲述下明白了前因后果。
“所以，灵幻前辈和伏黑是一个学校的，五条先生是伏黑的老师。”
灵幻杰：“五条悟是我的弟子。”
少年一下变成了圈圈眼，“呃，那灵幻前辈……是伏黑的……师公？”
五条悟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唔，惠算不算被占便宜了？
虎杖悠仁看着灵幻杰的长相，心里纳闷着，灵幻前辈完全不像是能当五条先生老师的年龄啊。
伏黑惠也疑惑了。
从校服来看，这个叫灵幻的男生明显是学生，长相名字不是他所认识的高年级中的任何一个，今年的高一生又只有自己，所以只能是五条老师带来的新生。
不过辈分问题不是伏黑惠最先关心的，五条老师在这里，新生的事情迟早会知道。
他手捧茶杯，对虎杖悠仁说：“人在特殊情况下会临时看到诅咒——比如濒死之时，今晚泡个澡早点睡，明天就好了。”
身体潜能被激发的时间很短，佐佐木和井口也是这样，他们身上的咒力并不足以觉醒术式成为咒术师，很快就会恢复原样。
“普通情况是这样呢。”五条悟突兀的插了一句。
灵幻杰的靠谱模式上线了：“此话怎讲？”
五条悟先给虎杖悠仁解释了一下：“我的眼睛能给看见咒力的流动，你的两位前辈，在送他们回去的路上，他们冒出来的咒力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能恢复普通人的生活。”
“但你不一样。”
“悠仁，你的咒力一点都没有退回去。打个比方来说，就像‘排水口’变成了‘水管’，你身体的咒力在一点点充盈。”
伏黑惠询问道：“意思是虎杖不会是普通人了吗？”
“bingbo——”五条悟指向虎杖悠仁，“这样下去，术式也会慢慢觉醒吧。哦呀真稀奇，后天咒术师啊，你的父母不是咒术师吧？”
伏黑惠对班主任这口无遮拦的性子非常无语。
虎杖悠仁挠挠脑袋：“我很久没见过父母了，都是和爷爷一起生活，而今天……”
他最后的亲人也去世了。
要五条悟共情逝去家人的哀伤是不可能的。不过人终究是会成长的，五条悟也学会了不少圆滑的处事方法。
但是……学会了，不代表他愿意用。
眼前的少年身体里被安置了一个潜在开关，开启之后咒力便会单向涌出，以这个波动……迟早会被「窗」寻访发现的吧。
五条悟正打算开口为自己拐一个学生，就被灵幻杰一巴掌拍上了脑门。
丸子头男生没了刚才的胡闹劲，表情正经：“这样随便问候虎杖的家人，很失礼啊。”
【夏油杰百分比】50
接着，他直视虎杖悠仁的眼睛，缓缓道：“虎杖，你从此要过着全天无休的看见诅咒的生活了，而你周围的同学都看不见身边的危险……”
伏黑惠诧异的瞄了自己的班主任一眼。
五条老师被打断了话居然不反驳吗……
“……悟的意思是，要你转学进入咒术高专，学习控制咒力使用术式，日后作为一名咒术师为社会发扬光大。”
刚进入高一生活的虎杖悠仁显然没有做好“为社会发扬光大”的觉悟，而且这个年龄的高中生，在法律上还属于未成年的范畴，是个需要他人保护的孩子。
“不要觉得‘酷’哦，这么说吧，要是今天我和悟没有来，虎杖你和伏黑，有很大的几率会死在那里。咒术界人手不足，学生经常会接到不符合级别的任务，咒术师的死伤率可是一直居高不下。”说明者继续展示着世界的残酷，渐渐的，他自己的声音都低了下去，“……中学生真的能做好这种觉悟吗？”
【夏油杰百分比】60
“…杰？”
“人的成长历程中，有多少人贯彻了年少时的方针？在外界的刺激下——直面伙伴的死亡也不改变思想的人，不会存在的吧。”
“……夏油杰同学？”
“啊，我并不是劝阻你的意思。”丸子头男生一眨不眨的望着坐下的少年，使得虎杖悠仁不得也一直与他对视，不能主动移开视线。
“你人生的主角是你自己。不愿意的时候，就算是逃跑也没关系。”
“……你没有必须背负的责任。”
【夏油杰百分比】70
五条悟两只手抵在脸颊上，做传声状，对着挚友叭叭开叫：“杰~你的人设重合过头啦~”
“……”
“………”
“…………”
夏油杰忽的挪开视线，将手指抚上眼眶，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悟，知道的话就早点阻止我啊。”
让他cos成【灵幻杰】对着即将成为学弟（？）的少年这么一顿说教，前辈的脸都要丢光了。
虎杖悠仁睁着豆豆眼举手提问：“所以灵幻前辈上午来到我们学校，也是为了回收咒物吗？”
伏黑惠：“刚才那么严肃的话题就这么掠过了吗。”
高一年级就有着二级咒术师头衔，他自然是通过了校长的入学考验。伏黑惠知道咒术高专会对新生的觉悟进行测试，所以也没出声打断夏油杰的说教。
算是让虎杖提前适应一下吧。
“总之悠仁就再考虑一下吧，决定入学的话我们就带你去东京，不想当咒术师的话也可以继续读普通高中，二选一哦。”五条悟定下了结论，拉着两个黑发少年向虎杖悠仁告了别。
……
车站前。
“悟，你带伏黑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惠你自己回去吧，老师还有点事要处理哦~”
两位男声一左一右同时闯进了伏黑惠的耳朵，少年简直想当自己不存在。
反正五条悟想一出做一出的性子伏黑惠早已知晓——虽然还没习惯就是了。宿傩的手指在五条老师身上，无需他担心，伏黑惠脚步未停，向车站走去，“那我走了，五条老师和灵幻，你们自便。”
“……欸，惠你都不关心我去哪里吗？”
“不关心。”
“哎呀告诉你吧，老师要去买伴手礼哦，回去了分给你~”
“不需要。”借口也不找个好点了，您拎在胳膊上的喜水庵袋子是什么？
“惠。”五条悟恢复了正经的语调，喊了一声学生的名字，“灵幻的事情，先对高专保密。”
“……”马上就要进入车站的伏黑惠把手插进口袋，对教师的无语又多了一层。
“我知道了。”他说。
被插话的夏油杰忍不住出声了：“喂、悟，你留下干什么，你也先回——”
“嘘。”五条悟挚友的肩膀，哥俩好的靠在一起，又把打开某个网页的智能手机递过去。
【夏油杰竖起大拇指露齿笑jpg】
“现在想去网吧删也来不及了……呀噗！！！！”
夏油杰脸上冒着黑线，一记肘击打在了五条悟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