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北戎扣关递国书

    北戎决定出使大周后，莫干的筹备能力等到了充分的体现。从筛选使团成员到准备的相关国书礼物，以及使团和公主的护卫人员考虑的一应俱全。

    因为此次公主要与大周和亲，公主的嫁妆、陪嫁人员也开始准备起来了。整个漠南草原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北戎和大周常年战斗不断，边境的北戎百姓常年忍受着战争的给她们带来的痛苦、死亡、伤残的折磨。当听到有可能会迎来和平，没有任何人会比普通的百姓感到欢快。

    北戎率先安排了先头使节叩响了北周边境要塞的城门，递交了北戎出使国书，向大周皇帝说明北戎出使目的、使团人数等信息。

    当北戎使节递交的国书被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嘉和帝的龙书御案上时，北戎要派遣使团出访大周之事便在大周朝堂上传扬开来。一众大周朝臣们对此私下里也都是议论纷纷，北戎一统漠南和漠北后，现在出使大周要求商讨两国开通边境互市，又要提出北戎公主与大周皇子联姻，北戎背后的目的到底为何呢？

    此时嘉和帝的御书房内一众内阁大臣都乖乖的立于嘉和帝御案前，只有内阁首辅郑谦因为上了年纪皇帝特赐坐着应答。

    嘉和帝年过花甲，面色虽然依旧红润但那眼角、唇角、额头、脖颈上的皱纹无疑不是在说明他已经进入老年了。

    嘉和帝声音雄厚低沉，他平静的对着下面的内阁大臣们问道：“北戎此次前来为的一个是开边境互市，一个是北戎公主娜仁公主要与我朝皇子联姻。诸位对此有什么看法呀？”

    面对嘉和帝的问询，萧霁的眼神默默地偏转了一点看向顾宁鸿。顾宁鸿此时也心有灵犀的望向萧霁的方向，两人目光相接触后，两人又立刻收回目光恭恭敬敬的垂首而立。王铮和姜海宁则是老老实实的站着，遵循一贯的原则绝不第一个开口，内阁首辅郑谦也陷入了沉思。

    嘉和帝见众臣都是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他也不好紧逼，便给了他们一刻钟好好考虑清楚。毕竟北戎这可是自大周建国以来第一次提出出使要求，也是第一次要求联姻，这种种怪异的变化其中到底有什么目的确实要好好琢磨一番。

    一刻钟左右内阁首辅郑谦开口了，他的声音有种历经世事地沉稳，不急不缓地响了起来：“陛下，依老臣愚见北戎此次来访所陈诉的两点要求，看起来都是朝着两国交好的方向发展，但不知其背后到底有何图谋。今年入夏的时候边关奏报说漠北大旱导致漠北一众部落不得不向南迁徙，漠北和漠南部族发生了战乱，后漠南战胜漠北诸部族一统北戎。那么就可以推测因为北戎统一导致部族人数和牲畜数量激增眼中。漠南的粮食储备应该是不足以负担这么多的激增人口和牲畜，所以才会想向我大周商议开通边境互市，想通过互市来交易换取足够的粮食和饲料。至于这公主和亲之事，老臣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完全揣摩出其中的用意。”

    嘉和帝见重臣郑谦给出了分析结果，他又将目光移向顾宁鸿、萧霁、王铮他也想听听他们对于北戎这次来访的意图有什么看法。

    顾宁鸿见嘉和帝看向自己，他沉思良久却欲言又止的样子紧紧抿着唇。嘉和帝见顾宁鸿的样子便知道他有话要说，但是不方便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出。顾宁鸿是他刚登基那年钦点的状元，两人一起君臣共事已经三十多年了，他任何一个表情自己都知道他在想什么。顾宁鸿是个做事十分严谨的人，他既然不想当着众人面前说，那么他说的话要么是事关重大要么就是和自己有关的事。

    嘉和帝剩余的人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也只能先放他们回去了，在他们就要走到御书房的大门口时，嘉和帝开口留下了顾宁鸿。郑谦萧霁王铮姜海宁他们则是先后迈过御书房的大门，出了皇帝的御书房。

    顾宁鸿回身又走回嘉和帝面前，在御案前站住了脚。嘉和帝看着顾宁鸿的脸，面上露出了笑容：“宁鸿，此时屋内已经没有别人了，当着我的面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顾宁鸿抬头看向嘉和帝：“陛下还是这样了解微臣，确实微臣的这些话因为关系到大周的朝政，所以不得已只能说给陛下一个人听。”

    嘉和帝依旧是笑着看着顾宁鸿等待他下面的话。顾宁鸿继续道：“陛下，北戎希望开通边境互市确实有通过互市解决他们国内的粮食短缺问题，但如果商贸交易地点选的不好，就有可能让他们借此机会摸清我大周的边防情况。”

    “听爱卿的意思是，你赞同边境互市？”嘉和帝所说虽是疑问句 ，语气却十分肯定。

    “只要将地点选在大周边境城防之外，与北戎交接的缓冲地带就可以了，开通边境互市对我大周也有极大的好处的。边境互市北戎虽然能解决粮食问题，大周未尝不能借此购买到大量的马匹训练战马。我大周疆域草场面积不大并不具备向北戎那样的养马条件，另外我大周有北戎没有的丝绸、茶叶、精盐、美酒等等，把控好售卖的货物种类，甚至很有可能实现大周对北戎的贸易顺差。商贸交易上商业税收也是非常客观的一笔财政收入。”顾宁鸿详细的说着边境互市对于大周的有利之处。

    “不错，朕也是这么想的。”嘉和帝赞同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

    “不过陛下，至于这北戎公主的联姻之举，请陛下恕微臣无罪，微臣才敢说。”顾宁鸿慎重的向嘉和帝请求赦免。

    “但说无妨，私下里咱们不论君臣，只论朋友。宁鸿当年朕刚刚登基便赶上科举大考钦点了你为状元，你和朕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已是朋友了，朕熟知你的性子。”嘉和帝语气中带着对光阴的感叹，也为自己有宁鸿这样一个忠心追随自己这么多年的臣子朋友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