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家有女初成长

    一转眼的时间，李慧从当初小婴儿长成小姑娘了。

    5岁的小李慧每天最高兴的事儿，就是看着大自己3岁的哥哥背着书包上下学的时候，非常羡慕。

    特别是每天下午，李慧都会准时在村口等着哥哥回来。

    这天，刚送完哥哥到村口，小李慧就往家里赶，看着妈妈在厨房收拾碗筷，便凑了上去。

    “妈妈，我什么时候才能上学呀？”李慧一边帮妈妈做着家务，一边打探着妈妈的神情小声问道。

    “嗯，等明年吧。”李妈妈麻利的收拾好家里，就要和李爸爸拿着农具下田干活去了，于是头也没抬，女儿说这个问题已经不记得第几次问了，所以每次都是敷衍的说道。

    家里吃口粮的多，田地也分得多些，由于没有牛耕，地全是父母一锄头一锄头挖出来，田呢也是人工耕，两口子一个拉一个把式着。

    农忙的季节活多孩子小，两口子只得起早贪黑的做。好在生李慧的时候逢冬天，农活少，这才让李妈妈好生休养了一阵子。这要是农忙的季节，只要能下地了，就得去干活了，别的坐月子了。

    李爸的母亲在她39岁的时候过世了，而李爸的父亲在50多岁也去了。

    李爸家里排行老三，父母走了，家里几个孩子，大的带小的，李慧大伯不是安分在家的，就出去打工，她二伯去当兵了，家中留下最大的可不就李爸，幸好李爸有个石匠手艺，除了养活自己个还得照顾弟妹。

    李爸到了法定结婚的年纪，跟他说媒渐渐多了起来，他一眼就相中李妈，可李妈并没有相中他，但凭着自己手艺挣的钱，愿意出比别人多的彩 礼和经常去李妈家帮忙干活，老丈人才同意让女儿嫁了过来。

    哥哥小的时候，外婆过来帮忙带过他一段时间，随着几个舅舅慢慢成家，外婆也顾不上那么多孩子了。

    李慧还小的时候，李妈去哪干活都得带着她，大点就任由她在田地上爬，再大了会走路就跟着村里孩子后面追着玩。

    李妈的能吃苦做活麻利，帮着李爸支撑着这个家。

    孩子玩是本性，可李慧小小年纪却懂事着呢，比如家里门前晒了谷子之类农作物，逢到变天的时候，她就丢下身边玩伴一个劲跑回来，忙着拾到家里去。

    这不，中午太阳像个火球似的烤着地面，这会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慧儿，你进屋，我们来。”李爸爸匆匆赶回家，一边心疼女儿小身板累着，一边赶紧收拾起来。

    虽然李爸爸让李慧休息，可她依旧用小簸箕一次装一点谷子往家里倒，雨滴在路上，跑起来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一跤。李慧顾不着疼，爬起来就往家里赶。

    这会放学回来的哥哥也跑回了家，看着家里忙成一团，倒没有伸手要去帮忙的意思。

    只见李峰悠闲的抖了抖身上的雨，随手在家里拿起一个红薯啃了起来，像是看热闹似的观望着。

    这会叔叔姑姑也着急过来帮忙，几个人忙碌一番，总算抢回家里去了。

    一阵忙碌下来，一家人身上，头上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雨了。

    “这鬼天气，硬是说变就变。”这会李妈妈也淋着雨，从地里赶回来了。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老话是没有错的。”

    “儿子，赶紧去写作业。“李妈妈看着儿子还在那玩着，连忙吼道。虽然儿子成绩不理想，几千年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李妈妈幻想着儿子这个家以后的顶梁柱，哪天会突然开窍。所以再忙，也不会让李峰下田干活。

    至于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俗说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照说李妈妈自己也是女人，可依旧对句话深信不疑，也不是说不疼自己生的孩子，可有什么事情那是先紧着儿子的。

    比如平时穿的衣服，在这个拮据的家里，李峰是新衣服一套又一套，李慧只能捡着哥哥大号衣服穿，难得过年的时候，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哥哥穿着好看的衣服。

    李峰因为长孙长子，一直被全家人疼，惯成了一身坏毛病。学校老师三天二头就找到家里来投诉，他在学校如何惹事生非。李爸爸每每这时就想教育儿子一顿，却被一家人拦着，因为他们坚持相信那句话：越调皮的孩子，以后长大呀越有出息。

    简单晚餐的桌上，一家人炒了一碗土豆和青菜，一人盛了一碗米饭就吃了起来。有的时候煎一个蛋，李妈妈也只会往儿子碗里夹。说出来的理由是读书是动脑子的活，得多补补才行。

    “慧儿明年就要上学了，你得准备几套新衣裳。”李爸爸看见女儿破旧的衣服，对着妻子说道。

    “女儿家家，读不读书总归是要嫁人，”李妈妈一边吃一边倒不以为然的说道。

    “现在什么年代了，九年义务教育国家规定的，怎么不读呢？”李爸爸这是第一次反驳妻子的意见。

    “咱家这个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种点庄稼哪够供得起两个孩子读书的。”李妈妈把筷子一甩，甩在桌上提高了声音。

    “等庄稼拾道好了，我去厂里做活。”李爸爸一看情况不对，压低声音说道。对于这个好不容易才娶上的媳妇，平时 只有挨骂的份，更别提顶嘴了，这次为了女儿上学，他像是豁出去了。

    李妈妈听到这话，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自己生的，于是又捡起筷子吃了起来。

    “还有噢，户口的事情一直都没弄好，拿什么去报名？”李妈妈一时又想起来这件事情，连忙说道。

    虽然李慧5岁了，可由于当时属于超生，一直是个黑户的存在，村里这样情况也不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却也无能为力，上户口也不是不行，必须得承认自己超生，而超生罚款虽说不多，却也不是一般家庭所有承受得了的。所以，村里有不少超龄孩子没上学，也是这个原因。

    “前几天听贵叔说，政策要下来了，要全国人口普查，不管是不是超的，都得上户口。”李爸爸倒是很淡定的回道，似乎他早就打听清楚这个事情，看来为了女儿上学，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哼。”李妈妈一听这话，冷笑了二声，她就猜到自己老实巴交的丈夫为孩子上学这件事，并不是心血来潮说出来的，看来是已经把问题都想到了，也猜到自己会拿这些当理由，早早就在计划好了。

    如果确实如此，李妈妈也不好再拦着了，像是默许了这件事情。

    李慧默默听着父母为自己上学的事情对话，小小年纪的她似乎也听懂了父母的意思，想着哥哥每天上学放学的样子，不禁让她更加向往和期待了。

    晚上李慧洗好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快上学了，带着笑容美美进去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