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到底是什么?
我心里一惊,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赶紧扭头去看身后,什么都没有。
我愤愤的转回身,瞪着初春晓:“你是怎么知道家琪的事?谁告诉你的?你又凭什么说她是恶鬼!”
初春晓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杀夫弑父弑母,还有她的公婆和兄弟。六条人命,不够恶吗?”
我拳头紧紧攥紧,咬着牙争辩:“那些人……他们才是恶人!本来就该死!”
初春晓摇摇头:“该不该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有生死册说的才算。”
我死死盯着她:“你要说的是不是,这些人到了时间就会到地府接受惩罚?所以林家琪不应该提前毒死他们?”
“对。”她干脆的回答:“那些人并没有想害她性命,只不过拿她去做利益交换,她不该随意害人性命。”
我紧握的拳开始发抖,上前一步恶狠狠的看着她:“只不过?初春晓,你到底是什么?你怎么能轻轻松松说出这种话来?”
她依旧平静的看着我:“余念,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我也在找个答案。至于林家琪的事,我说的是真的,她就是一块好砖。”
我上前狠狠地推了她一下,眼睛都红了:“我不许你这样说!不许!”
她趔趄一下:“余念,这是在给林家琪机会,只要她呆在奈何桥底三千年,就有转世甚至飞升的机会。可如果她被打入恶鬼道,不止要受尽地狱刑罚,还要落得三生三世命途坎坷,最后惨死的结局。”
我惨笑了一下:“呵……那他们呢?”
“一报还一报,他们对林家琪做的事,下辈子会还在他们自己身上。还有,他们虽是枉死,但进不了枉死城。受不到庇护,又不敌其他恶鬼……”
我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了下去:“春晓,你跟我说的我现在真的接受不了。不如你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有没有什么证据让我相信?”
“你先看看自己的手臂。”
我低头看了看,手臂上有一处擦伤,还在向外慢慢渗血。我指了指:“你说的是这?”
“嗯!”她向前一步,手掌打开,紧紧贴住那块伤口:“你要相信我余念,我没有恶意。”
我感觉那伤口被一股凉意包围,接着就是酥酥麻麻的感觉。初春晓把手放开,后退一步看着我:“好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臂,那伤口竟然消失不见了!我循着记忆找到刚才的位置,使劲捏了捏,直到皮肤微微发红为止。
“你是怎么做到的?”
初春晓面露难色:“我也不知道,不只是如此。”她从地上捡起一块有些尖锐的石子,狠狠的朝自己手臂划了上去。
我赶忙出手去拦,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她手臂被划出个长长的口子。
随着石子的划动,她身体里渗出的绿色液体滴落下来。那伤口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下意识的看看她,又看看那伤口。
她笑了笑:“你看,这样可以吗?”
我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还……还有吗?”
她指指脚下:“还有这个。”
我低头看去,血滴落的地方以极快的速度长出一株奇怪的植物来。
嫩绿嫩绿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赶紧把目光移开。
初春晓勾勾嘴角:“可以吃的,吃了之后会让病痛消失。其他的就没有了。”
我忽然想起之前的小馄饨和粥,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吃过?”
看着初春晓点点头,我胃里一阵翻滚。这玩意竟然是她身体里的不明液体催生出来的,那到底是什么?初春晓又是什么?
我忍着恶心,鼓起勇气看着她:“那你记不记得自己存在多久了?”
她仔细想了想:“感觉很久,遇到黎青青之前就应该在了,具体多久我也不清楚。”
“那你的名字呢?就叫初春晓吗?”
她摇摇头:“黎青青这么叫的,之前的我也不记得了。”
我点点头:“那我来捋一捋,你听听看。就是说你有记忆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黎青青。但当时的你和现在的一模一样,不老不死,受伤能自愈,血落入土壤能长出植物。然后黎青青在人间寻找大恶之人的灵魂,去做奈何桥的砖。那问题来了,你呢?你做什么?”
“守砖。”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黎青青说我要守砖,直到奈何桥起我才能离开。”
奈何桥起?按传说来看,奈何桥是鬼投胎的必经之路。这传说流传千年,现在她却跟我说奈何桥还没建好?
我还没问出口,她就幽幽叹了口气:“奈何桥塌了,幽冥之泉也干涸了。”
这话就有如别人在给我讲,地球是方的一样。你说她无凭无据,她还能给你拿出一些不可思议的证据;你说她有证据,但是证据又和她说的话不怎么搭边。
正在我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时,她又开口了:“我知道这些话让你很难接受。很多地方我也解释不通,但我信黎青青。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
她又看了看我身后:“她是块好砖,但是只有你才能送她去忘川,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绕过她推开门。这次她没有阻拦,就站在那静静的看着我。我头也不回的离开,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
家里很安静,好像一个人都没有。我叫了几声小家伙,也没见它出来。我感觉身上很冷,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
大脑就像是被什么伸进去搅和了一阵,思维混乱的让我全身难受。
正闭着眼睛回忆所有关于黎青青的故事时,听到大门吱呀一声。睁开眼睛看到王一帆走了进来,小家伙被他轻轻放在地上。
“哎?”王一帆有些纳闷的看看我,又看看腕表:“你怎么回来了?这才几点?”
我抱起脚边转圈圈的小家伙:“那个……犬舍今天有事,初春晓给我放了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