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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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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醒来时,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意识渐渐回归之时,明月就知道,她终究是胜了。

    眼皮沉的抬不起来,喉咙传来一阵阵干涩,如同刚被火烧过,嘴唇难受的好像裂开了……

    “水——”明月艰难的从胸腔挤出了一个字,这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嘶哑的可怕,脑袋顿时又清明了几分。

    身子下面很柔软,从而感觉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于是努力着想要坐起来,但脑袋还有些晕,这期间都未曾睁开眼睛。

    突然,一只有力的手臂揽着明月的肩膀将她轻轻扶了起来,下一秒,凉凉的陶瓷碰到了嘴唇,紧接着一股清泉流入口中,直沁心脾。

    清茶入口,感觉好受多了。

    明月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目却是一番陌生的景象。

    陌生的床纱帷幔,陌生的家具陈设,铺盖虽软,却也陌生的很……

    这并非王府中自己的寝室!

    危机意识操控下,明月的脑子瞬间全清醒了。

    一个温暖的声音在耳畔呢喃:“感觉怎么样?手还疼不疼?”

    像是被提了醒,左手腕部断骨处传来了一阵阵胀痛,疼得明月瞬间想起了从前。

    前世,她也骨折过,只不过这次与以往不同,断的是手腕子,而且是自己折断的罢了。

    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前世有玄脉傍身,这种类似骨折的小伤一直都恢复的很快,可以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明月几乎都能听见自己骨骼生长的声音。

    可是眼下,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没有了。

    循着声音猛的扭头,看向旁边声音传来的方向,南宫炎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此刻他已经脱去朝服,更换了一套翠绿色的锦袍,腰间佩戴着做工精致的荷包,乍一看,就像天上掉下来的一个贵公子,如今他正一手揽住明月的肩膀另一只手给明月喂茶,脸上的表情又享受又难过,诡异的难以言说。

    南宫炎温声道:“无缘无故自己折了自己的手腕子,难道鬼医梨落是发昏了吗?”

    说着,把空茶盏随手放到床边角凳上,空出手来探了探明月的额头。

    明月眯了眯眼,轻声道:“皇上认错人了吧~”

    南宫炎轻声笑道:“你曾救我性命,怎么会认错?况且,鬼医梨落虽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却有个金铃铛从不离身,可不就是这个嘛!”

    话落,南宫炎从他自己的腰间摸出一物,手掌一摊,掌心躺着的正是天涯打造的“安魂铃”!

    刚想伸出右手去抢,不料南宫炎手掌一合,把安魂铃又收回了腰间。

    明月眉头微蹙,心道:安魂铃安魂铃,她是长期梦魇好似魂魄不安,难道你身为南昱帝王也魂魄不安?既然知道那是她的东西,却为何还不还给她?难道看见了喜欢的东西就想霸占了不成?

    可那安魂铃是天涯留给她的念想,无论如何也是不会送人的。

    像是看出了明月的心思,南宫炎笑道:“不要胡乱猜测,我南昱向来不缺金子和能工巧匠,只是你如今身体虚弱,我暂且帮你保管一时罢了。”

    明月也知道,她如今是骑虎难下,便没在此问题上多纠缠,反正自己的东西,日后肯定是要拿走的。随即轻声问:“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你昏迷了四个时辰,这期间太医过来帮你针灸、接骨、敷药……如今已经是子时了。”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的后宫——梨香苑。”

    南宫炎没有自称为“朕”,而是自称“我”,明月注意到了这一点,眉毛皱的更紧了。

    南宫炎柔声道:“当初听说你会诊病,我就一直很好奇,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夫能医治好我的病。我当时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从小到大,母后不知为我请了多少名医都没能医好。海外仙方也吃了不少,却也从来没见过一点儿效果。”

    明月闭起双眼,轻叹一声:“可不是?中医针灸虽好,但你是先天性心脏病,不手术是不行的。”

    南宫炎双眼烁烁放光,仿佛成了一个好奇宝宝,脸上洋溢着崇拜的微笑:“手术?那是什么偏方吗?呵呵,一定是鬼医梨落的独门绝技。”

    明月睁眼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她现在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原主是故意把安魂铃扯出来丢到南宫炎跟前的,为的就是引起他的注意。

    明月睁开眼睛看向南宫炎:“你怎么认出的这金铃铛?”

    南宫炎笑道:“天下金铃虽多,但能日日萦绕在我心里的,却只有一个。”

    明月苦笑,心道:原主这么费尽心思引人注意,只怕是爱上了南宫炎吧。因为除了爱情,再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原因可以使情况这样强烈而绵长了。但真若如此,那可算是一见钟情了,因为根据她之前的记忆可知,她也就是冲喜那天见过南宫炎一眼,之后再没见过。可惜,当时的南宫炎恐怕连她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明月的心思百转,对面的南宫炎并不知道,看到明月苦笑,他只以为是明月对他的话有怀疑,于是连忙解释:“我离开梨落村以后就一直多方打听鬼医梨落,只是回来以后,身体虽然比从前好了,可事务也比从前多了,反倒比从前更忙碌了。但我一直没有忘记梨落村,直到那里被付之一炬……”

    明月知道,南宫炎说的是真的,但那又怎么样呢?

    明月于是及时扭转话题,温声问,“赖生通敌叛国的事,是被冤枉的。”

    “哦?你怎么知道?”南宫炎说完,眉头皱了起来:“你跟赖生是什么关系?”

    “我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啊?!”明月心知“微生”这个姓氏牵扯太广,一定不能说出来,但如今面对南宫炎,不答也不能过关,于是只好顺口胡诌:“我也不瞒你,我的确是鬼医梨落,有一回赖生曾派人来请求医治他那双腿,我询问病情后就推掉了,没有为他医治,哪里想到这赖生却是一个会办事的,竟也赠送了百两黄金作为谢礼。原本想退回去的,后来梨落村被付之一炬,便一直没了机会……所以,这样的一个讲究的好人,怎么会通敌叛国呢?”

    说着说着,明月自己都被感动了。

    南宫炎点点头,并没有任何怀疑。在四国九城当中,南昱是最富有的国家,赖生又是南昱首富,历来是个不差钱儿的。

    而且拒他所知,赖生虽然是个残疾,但他却是一个做事小心谨慎、为人八面玲珑的人,依照他的性格,是完全有可能做出被拒绝接诊照样赠送百金的事来的。

    鬼医梨落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在南宫炎看来,赖生对鬼医梨落的出手阔绰完全是为了以后能结一段善缘。比如朋友或心腹需要医治啦、生意伙伴需要医治啦……

    区区百金,花的值!

    明月见现在的火候刚刚好,便顺势问道:“是什么人告发的赖生通敌叛国?”

    南宫炎温声道:“是夏公公出宫办事,刚好看见一个人从赖生府邸的后墙翻墙进入,于是起了疑心,进宫回禀太后。太后异常重视,这才立刻把赖生抓进来盘问。”

    “原来如此……”明月和南宫炎对视一眼,二人同时点了点头。

    南宫炎温声解释:“赖生通敌叛国,其实我也不信。但太后说要稳定朝纲,必须拿一些人作法开端,才能震慑群臣!”

    明月暗暗翻了个白眼儿,“那天翻墙进去的人是我啊!”

    “你?”南宫炎很是吃惊:“你去干什么?为什么不走正门?”

    “咳咳……”明月眼珠子一转,柔声道:“前一阵子不是国孝吗,街上都很冷清,我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把赖生当初那一百金子还给他,谁知那赖生死活不收,还非要留饭。我拗不过,终是吃了他一顿饭。后来就发现,他家府里的厨子厨艺一流,我就……就……偶然进去学学做菜……”

    越是说到最后,明月的声音越小,表现出来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模样。

    “欸……”南宫炎觉得比较震惊,南昱虽然民风纯朴,但是一个姑娘家家的翻墙也不常见。于是温声问:“既然是学艺,那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呢?”

    “嗐!还不是因为……那赖生太过客气嘛……”明月朝南宫炎猛眨眼睛,希望他能明白。

    南宫炎会意的点点头,那赖生是出了名的客套会办事,对待宫里也把“礼多人不怪”奉为圭臬,这一点南宫炎是有亲身体会的。

    自从南宫炎搬到太子府,赖生逢年过节就会定时派人来送上一份礼单,另外还有一大篇陈情书,主要是歌颂太子歌颂朝廷,顺便解释一下自己由于身体原因没能亲自过来磕头请多原谅之类的话。

    由于赖生实在太有钱,所以其实太后早就叮嘱南宫炎多方留意并搜集赖生的错处了,希望登基以后能够寻到个把柄抄了他的家,然后家产充公,可时日过去了许久,硬是没有寻到一丝不妥之处。

    除去刺客和盗匪,不管什么人到了赖生府邸,都会客气到让人难忘!

    明月见南宫炎表情柔和,料定他是同意了自己的说辞,于是接着说道:“我因怕麻烦,所以就直接从后墙的一棵柳树爬了上去,跳进院子里后直接去厨房,学会了以后再从后门溜出去,从来不让人通知赖生,所以,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南宫炎缓缓点头:“难怪,刚才在仁德殿上,母后威逼利诱恐吓了半天,赖生除了摇头就是‘不知道’这三个字,原来竟是这样。”

    明月笑道:“可不是嘛,太后娘娘也真是的,南昱富得流油谁不知道?竟然还想着打老百姓家里那点钱的主意……”说着翻了个白眼儿:“这要是传出去了,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

    一听明月如此说,南宫炎的脸色难得的沉了尘,连忙温声解释:“你先不要妄下定论,太后也都是为了南昱着想。赖生毕竟是前朝的人啊!”

    明月一挑眉:“那夜昭生母也是前朝的人,夜昭算不算前朝的人呢?我是夜昭府上的,我又算不算前朝的人呢?”

    “这……”南宫炎语塞,若是按照太后的逻辑,不论是夜昭还是明月,确实都是前朝的人。

    相顾无言,唯有目光如炬。

    须臾,南宫炎叹了口气,温声问:“你在梨落村好好的,怎会成了皇叔的妃子?皇叔身体不好举国皆知,难道是为了方便给他医病?”

    如果真是这个理由,那么南宫炎觉得,他还是可以接受的。一个是病体羸弱的王爷,一个是负责有爱心的东昱鬼医,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看做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一种合作关系。

    可是,明月并没有顺着往下承认的想法。因为她很明白,如果撒了太多谎,恐怕将来连她自己都忘了。另外,明月暗地里判断原主的执念正是南宫炎,那么不如顺水推舟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将来南宫炎万一追查起来,也更容易说话。

    于是,明月无奈的叹了口气,紧接着翻了个白眼儿:“嗐!甭提了,说起来都是巧合。我本来是东昱武将傅恒的女儿……”

    明月把原主小时候的遭遇简单说了几件,引得南宫炎心疼不已。

    紧接着,明月话锋一转:“说起来,我还给你冲过喜的,只不过当时脑子一受刺激说错了话,被跟在你身边的管事嬷嬷给当场退了回去……”

    “怎么会?”南宫炎很是震惊:“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也不奇怪,那时你身体不好,而我也不受重视……”说完,明月深呼一口气,把她两次代替姐姐傅明慧冲喜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南宫炎听完不胜唏嘘,久久回不过来神儿。

    良久,南宫炎才愤恨道:“东昱太后真是狠毒!傅家母女也都该死!”

    明月连忙伸出唯一能灵活运动的右手来,轻轻抚摸着南宫炎的胸口帮他顺气,“淡定、淡定啊……气大伤身——”

    明月此刻是有意讨好的,因为不论是为了赖生还是为了王府,亦或是为了自己,明月都不得不考虑当下时局。

    俗话说:“背靠着大树好乘凉”,在南昱最大的一棵大树非南宫炎莫属了!

    果然,南宫炎对明月的这一举动很是受用,他呆呆的看着明月,两朵红霞已经悄然飞上了脸颊,嘴唇微动,那神情落在明月眼中丝毫不像是已经娶亲多时的男人,倒像是个未经情事的小男孩儿!

    “怦怦怦……怦怦怦……”

    南宫炎的心跳速度明显加快了,不管南宫炎觉察到没觉察到,明月是清楚的觉察到了。

    于是下一刻,明月停下了帮南宫炎顺气的动作,嘟起小嘴儿假意嗔道:“你瞧你瞧,让你别动气,你非不听,这下好了,心跳都不规律了。我先讲明,我现在也是伤号,若是你再生病,我是没办法给你治的!”

    话落,把左手轻轻在南宫炎面前晃了晃。

    南宫炎一见,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轻声问道:“你的真名是什么?”

    明月想都没想:“明月。”

    南宫炎点头,温声道:“傅家有负于你,不姓都‘傅’也罢。”

    明月眨了眨眼睛,感觉跟南宫炎的谈话有些错位。

    南宫炎笑道:“你安心在此住着养伤,我会每日过来看你。一会儿我派几个心腹过来给你使唤。”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明月赶紧呼唤:“哎哎哎……那,赖生呢……”

    南宫炎笑道:“赖生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既然他没罪,我自会还他清白。”

    “可是太后那边……”明月故意留了半句话,等着南宫炎往下接。

    果不其然,南宫炎笑了笑,轻声叹道:“让你不要操心,安心养伤就好了。太后那边我会去及时处理的。”

    明月开心的点了点头,甜甜一笑:“那么,先谢谢你了。”

    说着一抱拳,行了个客套的江湖礼。

    可明月的左手还用小夹板固定着,不能弯也不能动,跟健全的右手凑在一起看起来就很滑稽,加上明月那娇美的不像话的脸和散乱的头发,形成了一副难以言说的真诚美感,又治愈又好笑。

    南宫炎注视良久,最后莞尔一笑:“你别回王府了,我找机会跟皇叔说,用别人把你换回来。”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什……什么?”明月的笑容逐渐凝固,觉得自己或许有点用药过猛了。

    揉了揉笑的有点生疼的腮帮子,明月心里暗叹:装的好累!

    本来,明月根据之前的细微观察,又联系在太子府一日游的经历,心里面就觉得这南宫炎对“鬼医梨落”心存爱慕。

    于是明月将计就计,一来探探虚实,二来,如果确实如自己所想,那么便可利用南宫炎的小心思帮赖生脱罪,反正他本来也是清白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明月和盘托出曾给南宫炎冲喜的事,大概可以全了原主的心愿,是否从今以后原主就不会再做纠缠了呢?

    现在,南宫炎走了,明月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心道:或许原主不会再闹腾了吧!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南宫炎不让她走了,从他那双充满关爱和渴望的眼睛里便可猜到,他这是想收了自己啊!

    那怎么行?

    夜昭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带死不活的,可绝对不是好惹的!

    这要是让夜昭知道她为了救出赖生用了一点小小的色诱手段,岂不是要气疯?

    若是骗他或者哄哄他呢?

    很快明月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夜昭那家伙岂是好糊弄的?!

    比起夜昭,南宫炎的段位还是稚嫩的很啊!

    明月右手摸着下巴想办法,眼下要怎么摆脱困局,要能直接走掉就好了!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了,进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宫婢,她们一人端着脸盆一人端着托盘,缓步来到明月跟前,规规矩矩的行礼,其中一人恭敬的说:“主子吉祥,奴婢奉命前来伺候主子洗漱更衣,若主子想吃什么,尽管跟奴婢说。”

    明月抬了抬眼皮审视一番,温声问:“你们叫什么?”

    “奴婢梨梦。”

    “奴婢梨芳。”

    明月一听,感觉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这名字起的,不用问,八成是南宫炎给起的,或许都是旧人。

    “你们……是从太子府来的?”明月忍不住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两个婢女同时点头,其中一个答道:“主子真聪明,我和梨梦是同一天进的太子府,皇上登基以后,又被调进了宫。刚才皇上特别吩咐,您受了伤,让我们过来伺候,从此以后我们就留在您身边伺候。”

    “呵呵……好啊!”明月心里觉得又尴尬又别扭,但又找不到金蝉脱壳的好办法,于是只能搪塞的说:“那就先去外面走走吧,看看厨房有什么好吃的。”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似乎对明月会说的这句话有点无法相信,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像对待正经主子一样过来服侍。

    梨梦端着脸盆,脸盆里撒了一些鲜红的玫瑰花瓣,水都散发着芬芳。

    明月把右手放进水里划了划,梨芳立刻拿来干净的毛巾帮忙擦干。

    梨梦把脸盆端到外间架子上,捧着一个梳妆盒走了进来,自觉的帮明月梳理头发。

    一会功夫,长发就被挽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梨梦边梳头边解释,“此时已是午夜,主子若要出去,简单的发髻也轻松些,若主子不想出去,此发髻也可直接躺下休息。”

    就是这不经意的一句提醒,明月突然意识到:是哒呢,已经大半夜了,还去什么厨房?搞的像是饿死鬼托生的一样,把王府的脸面都丢尽了可不好,万一夜昭找自己算账,解释都难。

    于是一抬右手,温声吩咐:“就这样吧,就不出去了,我要休息了,你们也去休息吧。”说着,明月就缓缓躺下了。

    “好的,我二人会轮流值夜,主子早点安歇吧。”梨梦和梨芳恭顺的帮明月盖好被子,放下床角帷幔,轻轻关好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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