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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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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个天气寒冷,江笙裹着两年前买的一件夹着丝棉的外套出门上班,心寒的是她今天一算,自己的工资只有区区的2066元,这点工资每月就算精打细算也剩下不了多少,只能勉强的活着,不由的她叹了口气,活着真难,难的要命。

    心如死灰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赶着她高中那年买的小电驴,虽说经历了高中的三年风雨兼程,大学的四年地下室藏灰,现在又过去了三年陪她上班的严寒酷暑风雨无阻,如今算来这辆蓝色的小电驴也有10年的高龄了。

    但是买个新的可能就要搭进去两三个月的工资,还要节衣缩食东扣西扣的过日子,属实艰难。索性乘着它还能骑就接着用,一天充一次电就一天充一次,麻烦点总比买个新的来的省钱。

    15分钟,准时准点的打卡,多一秒江笙都觉得委屈,毕竟这点工资连小区门口看门的大爷都不上,要不是她年龄和性别外加没啥门路,她早想去顶替了那看门大爷的工作,要不让她去守个陵园也行,她不怕鬼,要真的细说的话,人比鬼恐怖的许多。

    还没坐下,办公室就仿佛一个吸取人精气的妖精,感觉自己精气神都差了许多,摁了两下开机键,电脑才慢悠悠的打开,电脑也老了不中用了啊。

    江笙打开领导吩咐要写的检查材料,然后便发起了呆,说实话,两千的工资不配,这年头,是个领导都想要花小钱办大事,最好的是白嫖,白嫖年轻的劳动力,每次政府部门举办的直招加额外补贴大学生促进大学生就业的对接会领导是一次没拉,次次都想方设法的从里面要几个人,毕竟有政府补贴发工资,能白嫖的事谁不喜欢,要是她江笙是个领导也要年年去,还要和那些领导混个脸熟多分几个,免费的劳动力啊,正愁一堆活没人做。

    拿着单位最少的钱,干着最多的活,就因为她签的劳务派遣的合同,除她以外剩下的都是正式员工,说实话,在她心里,正式员工就是废物,一个个的天天从不打卡,干的活她一眼都能看出一堆漏洞,但是就这领导还愿意养着他们,果然,有门路的在哪都过的很好,心里又幽幽的叹了口气。

    “江笙,这个《档案分类制度》你看下,领导让今天给报过去。”张庞随意的说道。

    江笙瞅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他,毕竟如此没有礼貌的人她也是少见。这人是领导刚领回来没一个月的大学生,年龄不大心眼就仿佛八百个窟窿,还不做人。

    她江笙比他多工作三年,叫声姐是折煞他了么。第二,请教就应该虚心不是么,真把自己当做个大爷,以为单位是他家开的啊,我特喵欠了他的。第三,这个档案是他的事,领导也没分配给她啊,完全无关的事操的哪门子心。

    如今的江笙,是钮钴禄江笙咸鱼。

    江笙抽了两张卫生纸,拿起手机走向了卫生间,爱咋滴咋地。

    还没蹲下,手机微信嗡嗡的的响了起来,江笙烦躁的把纸往裤兜里一塞,接起电话说道:“哎,姐,咋啦。”

    “小笙啊,你现在在哪,领导在找你。”一阵爽朗的女声传来。

    “我刚到卫生间,领导喊我啊,我马上过来。”江笙无奈的说道。

    江笙洗了把手就直接往领导办公室走了过去,路上想了想,其实也没啥事,单位的工作一般就繁琐,难倒是不难。

    一进门,嘿,人倒是和上朝一样来的挺齐全。毕竟这群员工一天八小时的工作制一天能来个四个小时都顶天了,真不戳。

    江笙直接坐到靠着门边的位置,开始了咸鱼式的经典发散思维。

    没过多久,领导的圣旨传来“江笙,小张这刚来好多事情还不清楚,你空多带带他,他写的东西你多审审,改好了再发给我。”

    人在门边坐,锅从天上来,她配带垃圾么,她不配,钥匙她都不配。

    心里diss领导的小剧场不停的骂骂咧咧,脸上还要挤出一点笑意对领导说:“这带人不是主任的事嘛,我哪能行。”这哪能接,烫手山芋不是,工作本来就繁重,每天放空摸鱼已经是极限了,要是再带个眼高手低还不干不净的垃圾,这阳寿怕是都要折上几年。

    “也不是说让你带他,就是他写的材料你多把把关,不能就这么给其他部门报过去。”噢里给,这不还是增加工作量么。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江笙眼看着领导就直接转其他的话题,和别人交代工作什么的,她悻悻的闭上了嘴,这不就强买强卖么。

    散了会,江笙出了领导办公室等了那小张一步,将他写的制度要了过来,就一眼,这大大小小的字体直接就像一个五百吨的大锤敲到她的心灵上,什么玩意啊这事。忽略这乱七八糟的格式,又耐了耐性子看了下去。

    简直就一个大写的“卧了个大槽”,这词不达意的表达,是远古猩猩的直系亲属么,谁放他从动物园跑这儿来卖弄显眼。

    由于她江笙一直走的是沉默寡言的风格,心里再恶心,也没有和张庞说,抬起头问斜对面坐的张庞要来了原稿,开摆……啊不是开写。

    低头又抬头,喝水接水,手在滞涩的键盘上打了又打,改了又改,在手腕处腱鞘炎开始隐隐作痛的时候,写完了,一看时间5点36。离下班还有将近一个小时,但是江笙保存好文档之后出去晃了一圈,整个单位基本都走的就剩下她一个了,一个个溜的比兔子还快。

    命苦的比苦咖啡还苦的江笙喝完了杯子里剩下的一口水,将文件打印了出来,盖上公章,和楼下值班的大哥说了一声,便往档案部门骑着小电动骑了过去。

    天气不错,空气也不错,除了同事糟心外、工资少点外,今天过的其实还算可以。要是顺利的话,出来的快点还能早点回家。

    果然,一切顺利。从档案部门出来的时候,归家心切,总算是能提前半个小时回家,可喜可贺,值得庆祝。

    前方路灯还有8秒,骑个小电动完全可以冲过去,冲鸭,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

    ‘砰’江笙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知觉。

    等江笙再次有意识,脑壳一阵钝疼,她睁开眼看着天空,天空很蓝也很远,她在这里干什么,这是哪里?她缓缓地爬了起来,看到陪伴自己多年的小蓝电动车凄惨的横在斑马线上,看到不远处靠边停着的suv,眼泪直接飙了出来,好疼,好特喵疼。

    江笙坐着地上,皮筋断了随风吹散的头发,手捂着脑壳上越肿越大的包,哭的越来越惨。

    一个男人,胖乎乎的,从江笙被泪水糊满了的眼眶看出去,听到他问“你没事吧。”江笙没有吭气,她看到了自己左手早上带着的手链,一条三圈的蓝晶手链,一百多买的,珠子洒满了一滴,星星点点的散落在马路上。

    江笙的手指动了动,她捡起了还被皮筋穿着的几颗攥在手心里,又在身边找到了手机,还好,手机没事。耳边传来了那个撞了他的男人的声音:“什么,多大。”他顿了顿,似乎是看了江笙一眼,随机对电话里说道:“三十多吧。”他什么眼神,我才25!!!

    头疼越演越烈,直到报完了救护车,报完了保险,救护车来了,两个个护士小姐姐把江笙从地上扶了起来,腿软,但是还能走,坐上救护车便去了最近的医院。

    进门就是急救门诊,坐诊的大夫扒开江笙的头发看了看,似乎是看江笙还能动,就让江笙去交了个费,拍了个脑部的ct,去神经外科找医生看看。

    “医生,我女儿没事吧。”在等ct的时候,江笙的爸爸过来,看着自己脑袋上长了‘独角’的女儿焦急的问医生。果然,小县城就是小县城,只要有家属的都能很快的赶过来,这时候的江笙脑壳越来越肿,但是疼倒是没有之前疼了,还有点麻麻的。

    医生看着片子,“应该问题不大,你们要不住院观察一下。”江笙的爸爸听到这话,连忙追问医生在哪办理住院手续什么的。江笙坐在医生屋里的靠椅上,直接打电话给领导:“领导,我去送档案的路上,过马路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看病,医生说需要住一段时间院观观察着看,想请两周的假。”

    对面的领导听完直接说:“行,你好好看病。”瞬间江笙放下了心,其实这算是工伤,但是单位一直拖着没给她交保险,她自己交的也只要养老和医疗,因为要算工龄所以一年不落的交。

    现如今她出了是,领导可不要‘和颜悦色’‘爽快’的批了假。

    出车祸,这是江笙前半辈子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灾祸,以她的咸鱼,这辈子其实想的挺开。但是等她躺在病床上,看着旁边的两个病床上的姐病痛的□□,等她手背上扎的血管干瘪一次一次鼓包抽出重新扎的针,等五点护士小姐姐打开灯迷迷糊糊的被抽血打起精神做各种的检查排各种的队,等每日送上病房的饭没盐没糖难以下咽的时候,江笙觉得她前半生没遭过的罪都在如今遭了个齐全,前半生没输过的液打过的针如今也是都挨了个遍。

    半夜12点半,按理来说熟睡的病房外传来一阵医生护士的嘈杂声,不过一会儿,‘啪’病房的灯被按开了,江笙睁着没什么睡意但是仍然被灯光晃出了泪花的眼睛看向了门口,医生和护士来到江笙的床前,和江笙说道:“刚才出了个车祸,一家子都受伤了现在需要住院,只有你这个病房有两个空床位,你看要不这样,我们给你换个病房,vip病房,按普通病房收费,让那一家三口住这间可不可以。”

    是的,在我住院的这些天,旁边的两个大姐一个嫌住院太贵住了两天非要出院,另一个到了出院时间必须出院,于是这间三人病房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看了看医生,本着合力使用医疗资源的想法点了点头。

    医生出去安排了,留下了个护士小姐姐帮我收拾床铺,要知道,医院的床铺是一人一个,住院的时候给铺上,出院的时候人护士小姐姐就收走了的。我抱着收好床铺,护士小姐姐提着医院统一发的壶带我走向走廊的另一面,她打开门,语气中带了些说不清的意味说道:“你一个人住不怕么。”

    江笙往上抬了抬手臂,看了看门内,还成诶,里面还有沙发、有电视,独屋,果然是vip房间诶,江笙回道:“还行,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住,挺好的。”护士小姐姐接过杯子让屋子里的床上一铺,然后开始整理,江笙拉了拉衣服,感觉这间屋子有点凉,但是也还行。

    之前她家冷,冷了一冬天,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江笙妈妈过来了一趟,赶在供暖结束的尾巴过来发现她女儿屋子的供暖有问题,一合计,暖气费交了竟然还让人冻了一冬天,连忙给供暖公司打电话,供暖公司赶紧派人过来维修,总算是在最后暖了暖。

    护士小姐姐很快的把床铺铺好,对江笙说:“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去护士站找人,这儿离护士站近。”江笙想,确实是近,就隔两件屋子,一间病房,一间医生办公用房,再过来就是护士站。她谢过小护士小姐姐,就看着人出去,开始收拾其他的日用品。

    一通折腾,时间眼看就到了凌晨1点半,外面的嘈杂声还在,新被撞的那家看起来被撞的挺惨的,时不时的呕吐,那□□,隔着几间病房都听的到。

    眼睛又酸又涩,江笙将门关上,医院的门没有锁,只能关注掩着,护士医生或者其他人都可以进来。仔细想想,挺安全的,但是又有点不安。像江笙这种人便是十分没有安全感,但又不怕孤独,晚上睡觉要锁门,出门锁门后要拉好几遍门检查门是否锁好的样子每天都在上演。

    江笙踩下拖鞋,躺在病床上,浑身疲惫的动都不想动一下,就算是眼睛闭上还有一股酸涩感。迷迷糊糊的想到,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她这样直挺挺的躺着好像停尸间的尸体,感觉没有什么分别。头伤在一侧,肋骨也在隐隐作痛,腿上的青紫挫伤也不能侧着睡,只能这样直挺挺的躺着。

    梦里,她也在睡觉,在很多年前的老房子里,当时住的平方,不像现在拆迁后住的楼房,她在睡觉但是梦里感觉也睡的不安稳,门口有个人看着她,什么也没做就那样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她想,她没见过这个男人,是的,江笙看不见对方的脸,感觉对方是个男人,挺高,其他的就一团黑,屋里也是暗沉沉的,那人就守在门口没有动,没有说话,只有那直勾勾的视线让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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