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君受罚
静羽抚额,渣男背叛的戏码居然是痴男怨女的错过。
静羽自觉拉住被自己牵连的雪君的衣袖,一脸歉疚。
琴默道:“如今棋语已经变成了幽魂,我们阴阳相隔,唯有一死同为幽魂,方可再续前缘。”
听上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
可是……一阵阴风吹过,亭子里多了一个人……形的魂。
鬼魂穿着印有麒麟图案的战甲,虽是幽魂却依然带着几分威风霸气。
这是恒王无疑了。
静羽吓的下意识往雪君身后躲了躲。
魂魄看见雪君就要跪下,生前为王,死后毕竟也是一方墓主,自然比凡人和普通鬼魂更有眼力一些,一眼就看出雪君身后的隐藏的金光。
雪君暗暗摇头,两指指向魂魄的膝盖,魂魄膝盖尴尬的半弯着却跪不下去。
表情似笑非笑甚是尴尬。
棋语俯身拜了一拜,默默的垂泪。
恒王终于站直了身子,冷着脸看了看棋语:“也罢,如今棋局已解,你的执念已除,随他去吧。”
“可是,”静羽还是提出了疑问:“琴默即使死了,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的。如若入了轮回,是否来世还能相识相知?如若不能不是白死了吗?”
琴默毅然道:“我愿永世不入轮回。”
雪君冷然道:“这可未必由得了你。”
静羽扯了扯雪君的衣袖:“雪哥哥!”
“雪哥哥?”
“雪哥哥?”
几乎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雪君嘴角微微勾起:“丫头,我在。”
这个称呼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感觉很好听。
静羽似乎浑然不觉,摇着雪君的手臂乞求:“雪哥哥,你这么有本事,一定能帮到他们对不对?”
雪君握上静羽的手:“好!你需要,我就帮。”
棋语琴默相顾无言,全是温柔。
恒王一脸的没眼看。
静羽开心的道:“我就知道雪哥哥一定有办法。”
雪君嘴角上扬,温柔的握了握静羽的手。
转脸对着恒王一脸冷酷:“恒王,你可愿重入轮回,转世为人?”
棋语琴默无语:这脸变得也太快了。
恒王也只能自叹命苦。
微微一躬:“小王再此已经十年,终日寒风飞雪为伴,苦不堪言,自然愿意重入轮回。”
雪君:“好,你们等我片刻。”
雪君走了没几步,想了想又折返回来,解下披风亲手披到静羽身上,方大步去了。
静羽裹紧披风,不自觉的笑开了花。
安静了片刻,蓦然抬头,两魂一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静羽干咳两声收敛了花痴一样的笑容。
没多久,雪君便回来了,带着众人来到恒王墓前。
恒王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墓中。
雪君拿出一道令牌一样的符咒,大喝一声:“破!”随即把符咒拍向恒王墓。
符咒燃起。
恒王墓上空似有金光笼罩,墓上一片黑烟升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雪君大声道:“恒王因杀戮太重,魂魄被困于此十年,如今孽障已除,重回六道转世投胎!”
一股人形青烟升起,对着雪君施了一大礼,随即消散了。
众人知道他的魂魄终于离开了这里轮回去了。”
静羽道:“这下棋语也可以重新为人了。”
“当初棋语自愿放弃轮回,尸身早已被焚毁,永世不得入轮回。再说了,就算是转世,如你所说,也未必再遇琴默。”雪君耐心解释给她。
“那怎么办?”
“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
“可是,一时半会去哪找新鲜的尸体啊?”琴默提出疑问。
“香草!她才故去没几天,而且这里天气极寒,尸身应该没腐坏。”
静羽找到山洞,香草的尸身依旧如同生前模样。
琴默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对着香草的尸身磕了三个头。
幽暗的山洞里,微弱的烛光摇曳着,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香气。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香草的尸体,面前摆放着一张画满符咒的黄纸和一些用于仪式的法器。
棋语、琴默目瞪口呆,想不出雪君那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静羽却不觉得奇怪,甚至很自然的觉得雪君就是无所不能的。
雪君开始低声念诵着古老的咒语,手中的桃木剑随着咒语的节奏轻轻挥动,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开始随之震动。
随着仪式的进行,雪君将一些特殊的草药和粉末撒在尸体周围,火焰在草药上跳跃,升起袅袅烟雾。
雪君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突然,一阵风吹过,蜡烛的火焰猛地一晃,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骤降,一股不可名状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雪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他将手中的符纸点燃,火焰在符纸上迅速蔓延,最后化为灰烬飘落在尸体上。
随着最后一句咒语的念出,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棋语消失了。
那具原本静止的尸体突然颤抖起来,一股生命的气息重新回到了这具躯壳之中。
雪君慢慢站起来心中暗自喟叹:“居然抢了道士的营生,惭愧。”
琴默手足无措,又期待又担心。
香草缓缓站起来,一阵眩晕,琴默急忙上前扶住她。
静羽道:“刚刚还魂,身体一定很虚。”
雪君胸口一疼,身子软软的靠在静羽肩上,撒娇似得道:“丫头,我身体也弱。”
静羽反手扶住雪君的腰:“雪哥哥是施法施的,身子虚了吗?”
面具下的俊脸一脸黑线。
棋语扑哧一笑:“不能说男人不能说虚
“为什么?”静羽深感奇怪。
雪君附上静羽的耳垂,悄声道:“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姿势极其暧昧,热气扑满脸颊。
虽然不懂,还是羞红了脸。
琴默无语相视而笑。
静羽看着两个眼前的人,噗嗤一笑:“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本是琴声绕梁,观棋不语,偏偏你们俩的名字是反过来的。琴默然棋语然。”
琴默笑道:“的确如此,有没有可能其实我姓齐,齐琴默,齐通棋。”
棋语亦笑道:“小女子姓秦,秦棋语。”
静羽整个都无语了。
雪君道:“雪谷寒冷,夜间尤其刺骨,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静羽道:“对,我送你你们去飞羽楼赞助吧!你们也可以暂时在哪里做琴师用以生计。
香草的爹爹,只有一个女儿相与为命,如今年迈失女,正好你们也可以去多加照顾。”
棋语道:“我用了香草姑娘的身体,理应替她尽孝。只是羽儿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尽管说。”
“我弟弟秦钟书虽然误解了我,但是他毕竟是父母留给我的唯一至亲,请姑娘帮我找到他。”
“这个好说,找到定然替你教训他。”静羽咬着牙恨恨的道。
“还有一事,小女祖上曾是帝禹的棋伴,吸取屡次对弈的经验,融合了治国、军事之道,写了两本棋谱。
帝禹取名为呕血,烂坷,嘱咐后代,代代相传,直到找到有缘人开启棋谱所藏秘密。
如今传到了我弟弟秦钟书手里。
他虽通棋艺,却只是华而不精,可是他却太过爱显摆。若是姑娘寻到家弟,可想法让家弟讲棋谱赠与姑娘。”
“秦公子我一定帮你找到,好好教训他一番,棋谱就算了,毕竟你家的家传宝贝。”
棋语莞尔一笑:“一切随缘吧。”
雪君冷声道:“今日之事,千万不可对他人说,就算香草的父亲问起,你们自己找个由头即可。如若再有第五个人知道,秦棋语必定魂飞魄散。”
棋语、琴默岂敢不应。
雪君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拉过静羽的手放在她手心里。
叮嘱道:“这里面是几粒大还丹,紧急时能快速提高你的功力。但是省着点用,毕竟没几颗。”
静羽连连点头。
到了飞羽楼,静羽只说是两个朋友,精于人情世故的老板也不多问热情招待。
安顿好他们俩人,雪君又把静羽送回青州府,转身就去了月老庙。
月老瑟瑟发抖中。
果然,人还在门外,桌上的贡品已经被裳袖扫过来的风尽数掀的满地都是。
整个月老庙都颤抖了几下,尘土扑簌簌落了一地。
雪君一脚跨进门槛怒喝一声:“月老,给本尊滚出来。”
月老哆哆嗦嗦从月老像后面钻了出来,不小心脚底下一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雪君挑了挑眉,反手一挥关上了庙门,转身坐在了主座上。月老连滚带爬的过来弓腰站着。
雪君一脸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冷声道:“你的那个什么同心结有遇到危险相互感应的作用?”
可怜的月老一把胡子了天遭横祸,大冷天的汗流浃背:“是是是,是有这个功能。”
“一方有危险另一方立刻感应的道,方便第一时间解救?”
“是,是是。”
雪君握紧拳头:“那么,她屡次都差点没命了,那个人为什么没出现?”
月老一脸的无奈:“哎哟,祖宗,这也不怪我的同心结啊!同心结只有感应的作用,没有把人直接拽来的作用啊!”
“那为什么还要把她的同心结给了那个人?”
“这不是,您让的吗?而且,而且他们前世的前世前世……”
“够了!不然,还是解了吧。”
哎,这个您放心,他们只有一次凑巧的救命之恩,过了这段缘分,同心结自然消失。
月老没敢说出来这句话,
雪君胸口又是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出来,踉跄着扶住香案。
“您这是?为谁施了仙法用了神力啊?哎,你这是何苦呢,在凡界施神法违背天规,会遭受反噬;滥用职权强迫坏了三界的规矩,会被神罚。”
雪君冷冷扫了一眼。
月老一哆嗦,只得幽幽叹了口气:“一切天命啊。容小神再多一句嘴,如此下去,两个人只怕都会深受其害啊。你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雪君身子一顿,冷冷道:“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无关九鼎我尽量不出现在她身边。”
稳了稳心神,大踏步离开了月老祠。
“尽量?唉!”月老无奈叹气。
清冷的月光下,雪君摘下面具,绝世俊美的面容,望着天边的眼神犹如谭里的冰水,清澈而冷峻。
杀伐果决的他,第一次乱了心。
“丫头,以后雪哥哥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你要多保重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