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
邢愿怔然一瞬，缓缓摇头。
“不，我只是苦恼他在我身边阴魂不散，影响我的工作。”
jolene心领神会，她撇了撇嘴，抬手捏了捏邢愿的短发：“iris，我有些怀念你长头发的样子了，那时你的性格要更坦率。”
邢愿被她这么一说，更加不知该如何解释。
arno与顾熠在楼下客厅看达人秀，arno不像他同龄人那般古板严肃，反而非常健谈幽默。
“女人打扮起来，总是要花很长时间的。”他替顾熠倒了一杯茶，语气熟稔，“你父亲上次来时送我的，我很少拿来给客人喝。”
顾熠了然：“我不赶时间。”
他父亲和这位arno先生来往多年，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只是邢愿和他关系这么好，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要买我叔叔庄园的事情，只是你随便说说的吧？我可没听你父亲说起过。”arno轻哼两声，这些小年轻的把戏，早早被他看透。
顾熠却摇了摇头，回答得非常诚恳：“并不是，我的确有购入意愿，而且我很多年前就与我父亲没有金钱方面上的往来了。”
“是吗？”arno这才又多瞧了他两眼，对他刮目相看两分，“追女人确实不能小气。”
顾熠被他古怪的话语逗笑，循循善诱地问：“那您可否告诉我，您当初是怎么认识她的呢？据我所知，她并不是一个轻易和人交心的人。”
“这有什么难的，你去问iris不就知道了？”arno搔搔脑袋，不知道为何顾熠会问他这么简单的问题。
顾熠啧了一声，颇为苦恼地摊了下手：“我问过了，她不告诉我。”
原来是这样。
arno笑得意味深长：“你父亲还说他有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呢。”
顾熠对他的调侃并不感到生气，其实他很庆幸。发现邢愿来到伦敦是由arno先生亲自接走时，他冥冥之中感觉，老天也许确实是站在他身边的。
他本来还在思考该怎么继续与她牵扯。
几乎是在邢愿上车的同时，顾熠就下了决定。他找了远在南美的林阿姨帮忙联系，很快就有个合适的理由，到的时候，看见arno站在门口对着他笑。
从arno一见到他就开始揶揄那一刻起，顾熠猜到邢愿和他们一家关系绝对不一般。
很明显，arno知道邢愿和自己发生过一些事情。如果不是邢愿自己亲口说的，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人会知道。
可他又知道多少呢？顾熠捉摸不透，arno总是说一分留九分，他是个十分精明的老顽童。
“快过来看看，怎么样？”jolene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含着浓浓的惊喜意味。
顾熠转过头去，不自觉动了动手指。
邢愿站在楼梯上端，身上深绿色的长裙妥帖地从腰身缓缓下垂，裙摆微漾。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头戴纯白色的花边礼帽，目光里是浅浅的凉。
这目光他非常熟悉。
“非常完美。”arno大掌一拍，“iris，我早说了，你就应该多多出去亮相的。读书时没几个人追你，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惜。”
顾熠被他这话说得轻轻皱了眉。
邢愿缓缓走下楼梯，瞧他皱眉，挑着眉问：“不好看？”她只是担心作品会有不完美之处。
她说的是中文，自然也只有他能回答。
arno和jolene相视一笑，并不出声打断。
顾熠勾唇浅笑，一本正经地反问：“邢愿小姐，此刻我若是说我很想吻你，你会怎么样？”
“我会报警。”她倒是实诚。
“那我就不说了。”他双手插兜，站了起来，低头问arno：“我们是去外面拍吗？”
屋外，艳阳天。
邢愿被刺得眼睛生痛。
顾熠绕到她身旁，替她盖上礼帽：“戴得好好的，突然拿下来做什么？”
“会影响脸部成像。”邢愿拿起礼帽，又放回桌上，“看不清楚脸的话，我画不出来。”
多么讽刺，她画不出自己的脸。
顾熠却不听她的解释，执意要为她戴上那顶帽子。他低下头，甚至细心替她系好丝带，不经意间，手指轻轻抚过眼尾。
邢愿狠狠一瞥眼。
他轻轻叹一口气，略带遗憾。
“我技术很好，你大可以放心。”他又审视了一遍她的造型，这才满意走到镜头后面。
换好服装的arno牵着jolene慢慢走近。
绿裙白帽，黑发红唇。
自始至终，她没有露出一个笑脸。
拍到最后，又是arno提议，说他也想试试看站在镜头后指挥众人做动作的那种感觉。
邢愿提着裙摆就要离去，被jolene轻轻拉住。
“老头子受伤之后第一次说要给我拍照呢。”她浅浅地笑，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神情幸福得不得了。
邢愿抬起头，arno用不灵活的手指在顾熠的讲解下手忙脚乱地按来按去。
还是不太忍心拂了他的意。
“好了好了，我都明白了，你快回去。”arno推搡着顾熠。
顾熠迈开步子，几步就走上前来，目光一错不错地盯准了她的位置，在她身旁端端正正地站好。悄声道：“今天才发现，邢小姐原来是机器人。”
他说话依旧如此刻薄。
邢愿略一偏头，抬眼看他：“你给了arno什么好处？他连连拖着jolene拉我下水。”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们很般配。”顾熠大言不惭。
“你脸皮真的太厚。”
邢愿简直被他的胡言乱语气笑。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
傍晚，arno拿着这张照片去找顾熠，手指轻轻摇晃：“我想你应该付给我一笔可观的酬金。”
邢愿的笑在微微荡漾的夜色中沁人心脾。
顾熠当即签下一份价值十位数的合同。
“你放心，我不是奸商，那房子比我这套还要好，只是我叔叔过世太早，留给了我，我又住不下那么多房子，算你捡了大便宜了。”arno满意地收好合同，“其实我要这么多钱也没有用，不过是给jolene又多添几套首饰。”
顾熠点点头，将照片小心翼翼拎在指尖。
“电子原件我也要。”
“你说合同？”
“我说照片。”
“我搞不来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东西，你自己去拿好了。”arno临走前想到什么，又说，“其他的照片算我附送的，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iris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再由我家夫人精心打扮一番，怎么拍都好看得很。”
顾熠很赞同他的观点。
“她说得对，你看人确实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