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的光晕,在我黑夜降临
上午时间过去后,项林和周远,叶宇昊一起坐公交车回家。
小巷中传来一阵阵香味,到了家中,烟味很大,奶奶在做饭。
“奶奶,今天怎么煮这么多菜啊?”项林走到厨房心情不错的样子。
奶奶开心慈祥:“今天傍晚你爸妈和弟弟要回来。”
项林顿时安静了许多,过了会开口:“奶奶,我先上楼放书包,一会下来。”
吃饭的时候,奶奶一直在给项林夹菜,项林在想事所以今中午异常的安静。
半碗饭下肚,项林开口:“爸爸妈妈回来干什么?”
“回来办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奶奶边夹菜边说。
“奶奶别夹菜了,都吃不下了。”项林脸颊鼓起,口齿不清。
“你现在长身体就是要多吃点的,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奶奶念叨着。
“嗯嗯嗯,吃吃吃。”项林面对大人的唠叨只好顺从敷衍了事。
饭桌气氛好像又欢快了不少。
下午项林放学回来,就看到家中的“陌生”的人,屋子里还有两个行李箱。
“放学了?”杨丽云漫不经心的边收拾行李箱边问。
“嗯,回来了。妈妈,弟弟呢?”项林并不想和所谓的父母说话,但是对他们不理不问的,会被挂上不乖没礼貌的标签,而且项林自己也会有愧疚之心。
“在房间。”杨丽云瞥了眼项林后又继续收拾。
项林走到房间里,没看到弟弟,又去另一个房间,看到弟弟后项林静悄悄走进蒙住他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姐姐!”项德激动开心。
“姐姐,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在建川生活。”项德有些失望有些委屈。
“因为爸爸妈妈工作忙啊,等姐姐长大了,工作了,就可以带你去好多地方玩。”项林摸着弟弟的头。
“嗯,那姐姐要快点长大到时候跟我们一起生活。我也要快点长大保护姐姐。”
项林苦笑:“好。”
“项林。”项国华喊到。
“诶。”
“你过来搭把手,也不懂点事,你看奶奶忙这忙那的,爸爸妈妈回来,你也不帮帮我们,就在房间里玩。”项国华在客厅骂。
项林走出房间,帮爸爸妈妈把行李收拾好,之后又去帮奶奶晒衣服,吃完晚饭就去上晚自习了。
晚自习结束,门口都是家长来接的小孩的身影。
项林低下头,一如既往的坐上了公交。她本来都是不坐公交的,但是好像是奶奶知道了什么,所以每天都会多给钱,加上和黄佳慧的接触,人也放开了不少。
到家后,一楼房间里播放着电视声,周围是嬉笑声。
项林看向窗户,觉得有些讽刺,他们才是一家人吧。看了一眼,走上楼梯,发出声响。
杨丽云听到她上楼声大喊:“项林,过来。”
项林听到后,止住脚步转身走向他们:“怎么了?”
杨丽云用批评的语气:“刚下晚自习就回房间,怎么也不跟爸爸妈妈说话。”
可能是项林今天比较浮躁,语气稍许不耐烦:“我今天真的有点累了。”
说完转身就走,走到一半妈妈突然发火。
果盘一摔,瓜子糖果撒了一地,就跟这个家庭一样,在项林眼中是破碎的。
杨丽云冲到项林面前:“你什么意思?爸妈白养你了是吧?”
“你有没有良心,爸爸妈妈在外面拼死拼活就为了供你养你。你现在到好了,反而不跟爸妈亲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
项林十分委屈,强忍着泪水头往地上看“我没有。”
沈奶奶在旁边一直劝解着:“好了丽云,孩子不懂事,别骂了。还有项林,妈妈难得回来,爸爸妈妈就是想让你陪陪他们。”
“没有,没有你是什么态度?我要是没把你生出来你就不在这世上了,是我赋予你的生命。”
项林不服气:“那我就该感恩戴德吗?”
“你不应该吗?”一旁的项国华也出声。
弟弟在一旁边哭边说:“不要骂姐姐,求求你们,不要骂姐姐。”
杨丽云指着项林:“看到没,你弟都比你懂事,你个白眼狼没心没肺”
小孩的哭声,家长的辱骂声单拿一个就很烦,两个还掺杂在一起,真的让人窒息,项林忍不住跑了出去。
项林跑到公交车站,一个人在那哭泣。
原生家庭不好是一辈子的潮湿,并不是突如其来的暴雨,一辈子也无法治愈。
每回想到,窒息,难过,悲伤,痛苦复杂的情感全涌入出来。
公交车站人十分的少。
不一会,一位少年出现在公交车站,少年意气风发,公交车站的灯光打在少年身后。
那一抹清冷的光晕随同少年出现在项林眼前。
周远站在项林跟前,“怎么了?”
“没事。”项林把头死死的埋下,不让他看到自己流泪。
可是周远硬是要让项林抬起头来。
“头埋着干什么,见不得人?”周远的声音很清冷绝情导致项林越听越烦。
项林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盯着他。但项林长得就是一副乖巧的模样,生气发狠并不会有一点杀伤力。
“气撒我这吗?”
“没有。”
“和家里人吵架?”周远接着询问。
项林“嗯”了声,不说话。
过了好久好久,项林开口:“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弟弟不喜欢我。”
周远不会安慰人,“他们不喜欢你,你也别喜欢他们啊。在意他们的喜欢做什么?”
项林曾经也类似这样安慰过自己,但是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我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他们,很在意他们。哪怕看我一眼也好,他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弟弟身上。我是留守儿童,弟弟不是。”项林瞬间眼泪绷不住。
项林带着哭腔:“有的时候我都讨厌我弟弟,但是我告诉我自己弟弟没有错。”
周远把手悬空在项林背上,刚想安慰又想起她是女生,默默把手收回,拿出纸递给项林,去附近的店买了杯奶茶。
“别哭了,开心最重要。”
项林点点头,但是生理反应却告诉“我很难过。”,她不断的在抽泣,肩膀一抖一抖的,随后眼泪止住了,但整个人开始发抖。
周远也没在管男生女生,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后不开心找个人说出来或许会好过点,如果没人倾述可以找我或者像那天一样自己在房间里宣泄别强忍着。”
项林鼻子和眼睛哭的红红的,缓缓看向周远,“什么?哪天?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周远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过了两秒,“就是那天下雨好像,晚上我经过你家,你开始摔东西,从窗户看到的。”
项林开始抱头,把头埋在腿上。周远探头去看,“你还好吧?”
项林瞬间坐起,“求你别说出去,好丢人。”
周远愣了愣,原来女孩在担心这件事,“不会。”
“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你真的不能说出去。”
“那那天的事”周远没继续往下说。
项林刚想问哪天,突然想起墓地的事,“好,我们等价替换,互相保守对方的秘密。”
“嗯。”
项林哭累了,两人吹着凉风,周远见项林穿的一件木耳边吊带上衣和一件短裤,于是把外套给了项林。
项林看了眼外套:“啊?”
“别着凉了。”周远把外套放在项林手中。
周远起身,“我先走了。”
周远起身后,那到光晕也随之消失了般。项林披上他的外套,在店面玻璃门照了照尽量让自己不被看出哭过,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