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佳人(23)
埃伦担心斯嘉丽被瑞特这个成熟的老男人给勾走了,作为一个过来人,埃伦太明白瑞特这样一个历尽千帆的成熟男人,对未经世事的少女来讲,有着怎样致命的吸引力。
斯嘉丽却以为埃伦是担心瑞特要再去闯封锁线。
斯嘉丽与埃伦,母女两思维完全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段时间,瑞特收敛了身上的锋芒和桀骜不驯,和埃伦相处的很是愉快,从原本只是因为埃伦是斯嘉丽的母亲而尊敬,发展到因为埃伦自身的魅力,发自内心的尊敬埃伦这个南方上流社会淑女,贵妇人。
但是他不会因此停下脚步。
他要等的季风也要来了,收购的货物也到了指定的地点,他也不是一个人,还有一帮子指着他过日子的兄弟,给他们货物的人也等着他能够顺利回归,给他们丰厚的回报,他不能退缩。
私下里,斯嘉丽也和埃伦谈起过瑞特,“埃伦,虽然我知道瑞特的出发点本身可能没有这么高尚,本质上,他就是个发国难财的流氓,投机商,可是从结果上来讲,瑞特每次运货闯封锁线出去,卖出去的货物,能让南方不少人家能够生活过的好一点,夹带在各种奢侈物品之中运回来武器,药品这些前线军队急需的物品,却是在为军队做贡献。在我的眼里,他算是另一条战线上奋斗的战士。我们没办法帮助他,至少我们可以做到不去拖他的后腿。”
斯嘉丽如此劝解埃伦。
埃伦忧愁斯嘉丽那颗过于自由的心,还有斯嘉丽和瑞特的关系。可是这一切在斯嘉丽自己没有看破之前,埃伦绝不会自己去点破,也许斯嘉丽什么时候就会看上那个优质的小伙子也不一定。
斯嘉丽和瑞特虽然没有公开承认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埃伦却绝对看出了一些端倪。南方上流社会,把腐国贵族那一套行事准则学的似是而非,在符合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自行其是。在这里,没有人家愿意和瑞特·巴特勒结亲,和他结亲几乎等于声名败坏。
这才是埃伦真正担忧的地方。
可是,大道理她说不过斯嘉丽,斯嘉丽本身对礼教毫无敬意,管教她又不听,还会反过来把她带偏,无法可想之下,她总想着自己多做一些,希望能弥补斯嘉丽今后可能遇到的麻烦,甚至弥补斯嘉丽今后可能的坏名声。
再看斯嘉丽,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埃伦,斯嘉丽干脆放弃多费唇舌,去做就是了。只要有她在,不论什么时候,埃伦,杰拉尔德,卡利恩,斯科特以及两个幼弟总能过的不错。
让她觉得不解的是,瑞特是怎么说服埃伦的,她和瑞特结伴一起离开克莱顿县,杰拉尔德差点跳起来揍瑞特,埃伦居然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这太不正常了。
说实话,斯嘉丽一点都不觉得埃伦放下了对瑞特的成见,虽然她偶尔能察觉埃伦对瑞特存在一点程度上的怜悯,但是绝对不多。
这就很神奇了,斯嘉丽实在搞不懂,埃伦到底是什么时候转变了对瑞特的看法,没有在用带着偏见的目光看过瑞特,甚至不顾外界的看法,让他住进了塔拉庄园,甚至有点用力过猛,埃伦对瑞特的关心看的斯嘉丽都有些羡慕了,那真是的事无巨细,务必让他在家的时候过的逍遥自在,无忧无虑。
瑞特对于斯嘉丽的疑问,丝毫没有要解惑的意思,只是笑。那笑容让斯嘉丽很有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
特别是离开塔拉庄园的时候,瑞特居然还流露出,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想要继续来塔拉庄园修养。对此,斯嘉丽其实是不知情的,毕竟瑞特只是和埃伦说过。
现在的瑞特,在斯嘉丽的眼里,缺点远远多过优点,而且那些缺点中,嫖和赌她都有些接受不了。嫖,这不是一边追求她,一边泡在红粉堆里乐不思蜀?赌,赌棍的话没有可信度,信用值为负。
这是她漫长的人世经历,总结出的经验。
瑞特如果这辈子真的想要和她在一起,要走的路是还很长。
而斯嘉丽自己,就像之前说的,她不介意当寡妇,不只是说说而已,这个寡妇还可能是她自己造成的;还说过不介意是否结婚,也是认真地,她可以一辈子都不结婚,因为她想要结婚的对象已经去等着准备和她一起轮回了,至于不忍心,不舍得,不存在的,他们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的是。
和她在一起,物质是不会缺的,但也是真的危险啊。
这时候,阿姆瑞肯的火车速度不快,味道也不好闻,瑞特发挥了一点小作用,愣是弄出来了一个小包厢,让她免于和人挤来挤去的。
斯嘉丽出门,从来都不喜欢带太多东西,这次去亚特兰大也是如此。亚特兰大离克莱顿县毕竟不是很远,建立甚至没有超过二十年,可是商业却已经相当发达了,如果缺什么东西没有,反正她有钱,可以买。
所以,这次东西带的真的不多,一些常穿的衣服,常戴的首饰,习惯用的用品,装满了两个包裹,仅仅如此了。
行礼真的多的人,反而是瑞特,明明是是个大男人,还是个挺糙的家伙,过的日子却是不一般的挑剔和精致,甚至可以说是骚包,什么都要用最好的,收拾起来,东西居然比她的还多,满满当当五个大大的包裹,看的斯嘉丽眼晕。
他们一行四个人,斯嘉丽,瑞特,黑人女仆普利西,黑人男仆大个子山姆,注意,大个子山姆也是斯嘉丽的男仆,不是瑞特的,也是说,瑞特就没带仆人出门。就这,他居然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行礼全挂在大个子山姆身上,对斯嘉丽的白眼视而不见。
一上车,斯嘉丽就忙忙叨叨的收拾,偏偏普利西无所事事的站在一旁打着瞌睡,完全一副找不着活儿干的样子,斯嘉丽实在是有点看不惯,温和的眼神扫过去,普利西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得,瞌睡虫都跑了。装模作样的整整包裹,发现一切正常,才讨好的向斯嘉丽笑笑。
斯嘉丽可不惯着这个小女孩,直接指挥着她把那些东西拿出来,比如,一些吃的东西,零嘴之类的,比如水果和水,让她摆放在小桌子上,减少了重量,哪几个包裹合并装好,合并装的包裹乱七八糟,看的斯嘉丽心火直冒。
斯嘉丽反反复复让她重来,普利西都快哭了,都意识不到自己犯了错,应该改正,反反复复继续犯错。
真的完全教不会。
普利西是迪克西和波克(奥哈拉的男管家)的女儿,只有九岁,本来斯嘉丽不同意这个小女孩跟去照顾她的,不但因为她年纪小,还因为这孩子好吃懒做还不听话,而且她有自己的贴身女仆,有四个。
可是这四个目前全都有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做,作为南方淑女,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自己亲自去做,不是斯嘉丽教条,而是为了家中姐妹的名声着想,所以只能把她的贴身女仆安排过去,导致如今她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其他虽然不算贴身女仆,但是也算是斯嘉丽的工作助理,工作不比贴身女仆的工作量少。
母亲给个十二的黑奴,都是斯嘉丽看好的有一定天赋可以被训练成护士,多实战几年,紧急时刻充当医生做一些简单的医生工作都不是问题。
塔拉如今已经忙的实在分不出人手来了,男人们全都忙着耕作,女人们忙着制作军服,编织袜子,做着绣活,或者卷着绷带,最后斯嘉丽还是好说歹说,把大个子山姆要了过来。
她的话还是打动了埃伦,谁让他们心软,答应威尔克斯老先生,帮他照顾一下汉密尔顿家,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要照顾自己就不容易了,她要照顾一个九岁的孩子(普利西,尽管她是个黑奴,到底还是个孩子),一个老姑娘(贝蒂姑妈),还有她的侄女(梅兰妮),而贝蒂姑妈那里却只有一个老黑人,这日子根本没法过。
为了以后能够用的顺手,斯嘉丽没少下手收拾普利西,不听话收拾,办错事了收拾,动作慢了收拾,说谎收拾,规定时间完不成任务收拾,不给吃饭,不给喝水,不给睡觉,熬不住了到处告状,斯嘉丽也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因为告状罚的更重。
到现在让往左不敢往右,再也不敢在她睡觉的时候大声说话或者受惊尖叫,更不敢不精心用心做事。
可惜,这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想的,不论怎么教,眼睛就是看不到活,真的是叫一下,动一下,不叫她就看不见,站着都能睡着,吃饭倒是跑的比谁都快,纯纯的,没有公主命,却得了公主病,甚至还不如五大三粗的大个子山姆心细勤快。
斯嘉丽真想说一句你是猪吗?想想还是算了。叫瑞特动手整理好包裹,把大的包裹移到角落里放整齐,吃食放在桌子上,翻出一本书给瑞特,给他打发时间用的。
她自己就本体空间内产的变异魔鬼藤根茎拉成的丝线,给瑞特制作一套行头,包括帽子,衬衣,外套,裤子,袜子,鞋子,丝巾和腰带。如果哪天他突然想不开,要去战场,至少他有这一套行头,她能放心一些。
哎,斯嘉丽心头叹气,无数年下来,她对太一的关心早就深入骨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套她都快要做好了,现在也就是在做最后的收尾。现在斯嘉丽虽然没有和瑞特确定关系,该操的心一样不少。
瑞特虽然拿着书,却一点也看不进去,时不时就抬头看一眼,对于斯嘉丽的美貌越看越入眼,此时安静做手工的斯嘉丽,没有了一贯带刺的模样,因为要出门坐火车,只穿了方便出行的常服,耳朵上带着一对小巧精致的钻石耳坠,束发用的绿宝石头饰,脖子上还是空的,瑞特有点皱眉,嗯,其实也不算,还有那一条从不离身的白色丝带系在脖子上,尾端坠着小巧的铃铛,美的宛如一幅画,怎么都看不够。
在瑞特看来,斯嘉丽更适合穿着华美的衣裙,带着昂贵的珠宝,笑颜如花的样子更好看,虽然手上翻着书,心里却想着要买些什么给斯嘉丽当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