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针锋相对
“没事!”郭四曾经远远的见过昭腾出手,估计那马车里坐着的就是他,若是反抗,只怕会伤及石莲。对手武力太强大,他知道今日难以幸免,现在只能把消息尽快传达给张云。
“阿莲,”郭四转过身子,对她使个眼色,取下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血红色的玛瑙指环,道:“这枚指环,本来打算下次再送的,今天有事,就先送给你了,你若是觉得款式不合适,就让萧掌柜改一改,总会让你满意的!”
危急时刻,派人用指环或玉佩传信,这是张云和心腹干将们约定的一个秘密联络方式,郭四自然知道,所以立刻采用了这个方法。
“可是你……”石莲冰雪聪明,立刻领会了郭四二的意思,只是担心他会出什么事。
“好了,听话!”郭四用眼神提醒她,郑重道:“我会尽快出来,放心吧!”
“嗯!”石莲看郭四的神色,知道事关重大,她忍住心中的担忧,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既然昭师有请,”郭四转身面对宋智,“郭某敢不从命?走吧!”
“郭少爷痛快!”宋智赞赏道。他转头看一眼石莲:“小娘子,不用担心你的情郎,昭师有事要问他,很快就好了。”
“哼,骗人!”石莲瞪他一眼,气呼呼的掉头就走。
“郭少爷,这小娘子脾气可不小啊!”宋智看着她的背影,哑然失笑,“你降得住她吗?”
“嘿,”郭四笑道:“若是降不住,唯有百炼刚化为绕指柔了!”
“哈哈!”宋智大笑:“郭少爷真不错,处变不惊而泰然自若,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宋先生过奖了,”郭四朗声道:“昭师一代宗师,名满天下,我一个小人物,跟昭师又无冤无仇,自然心无所惧,总不会无缘无故就丢了性命吧?”
“哦,”郭四绵里藏针的话让宋智脸色一下尴尬了:“那是自然。好,郭少爷请上车!”
却说阳钧等人终于找到公主,看到激斗过的战场以及那几个瘫躺地上的俘虏的伤势,这些兵卒无不心中震惊,看向张云的目光充满了敬意。
特别是阳钧和陈柯,如果说他们上午对张云还只是客气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终于清楚了,这个少年的真正实力是多么的惊人。
张云叫人用竹竿做了六副担架,抬着五个俘虏。
芈萱不便行走,张云亲自做了一个漂亮点的担架,和阳钧两人抬着芈萱往前走。
走出密林,和景述等人汇合,虞人得知公主差点出事,非常紧张,对芈萱连声赔罪。
芈萱安慰几句,说不会怪罪他,虞人才唯唯诺诺而退。
一行人打道回府。
阳钧和景述送公主回王宫,同时向楚王请罪。
张云和陈柯则回到礼部安排的宫门外国宾馆里歇息。
张云没有看到郭四,知道他肯定是耐不住寂寞,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了。
阳铭从陈柯口中得知围猎时发生的事,对张云更加佩服。
吃过晚饭,歇息一会,张云感觉,自己大脚趾头怪怪的。他坐下脱鞋,检查一番无异常,只是右脚大脚趾正前面的一小块皮,似乎要顶破了。
他想起前世有高手说过,形意五行崩拳的关隘就是人右脚的大脚趾!
崩拳属肝,练这个拳对肝胆特别的好,如果大脚趾的这个关隘通了。人一身的肝胆之气就会与外界五行中归‘木’的这个气接上。
崩拳!练的就是肝木之气。
张云知道,自己可能就要通了。
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张云见郭四还没有回来,隐隐感觉不妙。
他想出来走走,刚到宾馆门口,却看到一个人正和门卒说话,说是龙盛行会的,来找张风。
“我就是张风!”张云对那门卒点头打声招呼,转头对那行会的人道:“我们去那边说话!”
“鄙人陈迅,这是郭少爷的指环。”到了门口旁边无人处,陈掌柜拿出了一枚指环。
张云心里一沉,“他现在人在何处?”
“当时昭氏去了三名武士,马车里还有一位高手,估计是昭腾亲自压阵,郭少爷只能跟他们走,现在应该在令尹昭阳为府上。”陈迅道:“郭少爷带着一位楚女石莲上午去了我们会馆,他们定了亲,是那小娘子报的信。”
张云思索一下,“我知道了,你先回会馆,不要轻举妄动,有什么事我再找你。”
“是,属下告退!”
张云敏锐的感觉到,昭腾应该得到消息,猜测定魂珠在郭四手上,但是从来没有听郭四说起过。现在当务之急,不能和昭腾正面冲突,只能求助楚王中了。
他进屋和阳铭说了一声,阳铭愿意带他进宫。
进了庄严壮观的王宫,但见亭台楼榭,精致华美。
通过层层禀报,终于进入明堂,见到楚王。
张云看到楚王下面侧案坐了两人,一个是令尹昭阳为,一个是相貌酷似令尹的中年人,不过其样貌更刚毅,不怒而威,身如渊渟岳峙,端的不凡。
这气度,必定是大宗师南蛟昭腾无疑!
“成君,你骗得我们好苦啊!”令尹子春盯着张云,先声夺人,一张大帽子盖下来。
“大王恕罪,”张云拱手:“孤闻卫人苟变有大才而不得用,为表诚意,亲至卫国请之,不想其姨妹早年失踪,近日才知在阳城君府为奴婢,因此孤又至阳城,机缘巧合之下,遇到大王举行享礼比武。孤刚为封君,为避免引起郕国民众的不安,出国只能微服更名,不敢张扬,望大王体谅!”
“嗯,”楚王点点头,“寡人能够理解为君之忧,无妨!成君舍命救小女,寡人还没有感谢你呢?”
“大王不必客气!”张云道:“公主蕙质兰心,让孤一见倾心,今日特向大王提亲!”
“噢?”楚王中吃了一惊,看了一眼昭子春,道:“不过前两日郑国使者已经向寡人提亲。”
“大王慎重!”张云道:“晋楚争雄,郑国首当其冲,韩国早有侵郑之心,韩侯启章素有善战之名,公主如果嫁给郑伯已,只怕……”
“成君何意?”昭子春瞠目而视,“危言耸听!难道郑国之力,还不如你小小的三邑之地?”
“令尹误会了,郕虽小,然而背靠齐国,卫与鲁皆不敢染指。郑国虽然大一点,但是身处三晋之侧翼,安危与否一目了然。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任何成见!”张云道:“如果大王应允,孤必定为齐楚结盟抗晋全力以赴,如果令尹一味的排斥我,我也无话可说,望大王明鉴!”
“嗯,寡人已知成君之意!”楚王道:“成君请入侧殿稍候,容寡人和昭卿商议一下!”
“也好!”张云起身,在内侍的带领下在侧殿等候。
等了一会,楚王再次约见。
“成君,”楚王中脸色不渝,显然和昭子春有过一番争论,他看着张云,歉然道:“形势逼人,寡人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了!”
张云见昭氏对自己敌意已深,楚王也无法改变,只能道:“既然大王已有决定,孤也无话可说,不过孤想求大王一件事!”
“成君请说!”楚王中道。
“随孤同来的禁卫副统领郭四朝,被昭师请到了令尹府上,如果有什么得罪昭师的地方,孤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但请放他出来,我即日就要启程回去了。”张云道。
“有这回事?”楚王道:“两位爱卿怎么说?”
“启禀大王,”昭腾道:“微臣之弟昭压久病,其治疗需用一种宝珠,上半年我亲往山戎寻宝未果,近日闻知此珠已为郭统领所获,故询问于他。”
“不知郭统领怎么说?”张云道。
“他自然矢口否认。”
“嘿,”张云道:“一个没有宝物的人,你要他交出宝物,他除了矢口否认还能怎么样?或许昭师的消息不太可靠吧?昭师一代宗师,名扬四海,若是凭一个不可靠的消息就扣押一个无辜之人,传扬出去只怕也会有损昭师的威名吧!”
昭子春听到张云揶揄之言,不由色变,“吾弟卧病在床已经多年,这种急迫的心情你哪里能够体会?郭统领到底有没有得到此珠,怎能听你一面之词?”
“郭统领曾经到过山戎,知道昭师欲求此珠,他若是有此珠,怎会和我来楚国自投罗网?”张云道:“令尹和昭师兄弟情深,孤能够理解,但是如果仅仅凭推测就抓捕我的属下,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好了,”楚王道:“成君救了公主,寡人还没有感谢。昭师,既然郭统领交不出宝珠,不如就给成君一个人情放了他,如何?”
昭子春不甘心,欲再说话,被身边的昭腾案桌下拉住了。
“大王有命,微臣不敢不从,”昭腾看着张云,“今日成君为救公主而击杀歹徒,上午又在大比武中大放异彩,武功之高,让人惊艳!我大楚三虎皆为你所败,若是让你就此轻松而归,岂不是让列国笑我大楚无人了!这样,如果成君能够在我手下走过三十招,郭统领我就不再留他了,不知成君敢不敢应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