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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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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很可惜,荀寅、士吉射最终战败,从柏人突围,逃亡齐国。晋国八年内战,以赵鞅子的胜利而告终,景公的计划失败。第二个错误更加致命,他临终前的废长立幼,终于让你田氏有了可乘之机,唉!”

    田白道:“废长立幼,取祸之道也!景公昏聩,内战是难以避免,我高祖父不过加快了这个进程!当时高张、国夏与诸大夫在庄街遭遇,进行巷战,若非我田氏得人心,国人怎会支持我们而取得胜利?否则当时你我及诸大夫之家族就已经灰飞湮灭了,哪里还能今日在此把酒言欢呢?”

    鲍毕叹口气,道:“齐国十余支大贵族——国、高、栾、崔、庆、晏等已被你田氏所灭,今日轮到我鲍氏。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你若要杀我,现在就动手罢!”

    在场非田氏一派的大臣,心中暗懔,却无人敢言。

    田白道:“此谋刺世子与重臣的大案,乃掌管刑狱司法的大理之事,本相素来处事公正,怎能一言而决?鲍大夫稍安勿躁,你其他的伙伴是怎么回事,很快就会知道结果!”

    鲍毕转头,不再理会他。

    此时,卞敬进来,田白的三弟田淏、堂弟田牼等几名田氏年轻骨干随之入厅。

    “大兄!”田淏急切道:“没事吧?”

    “没事!”田白道:“今日幸亏有何上师师徒和鲁子坚,尤其是张少傅,三人围攻我,均被他击败!”

    几人纷纷向张云郑重致礼道谢。

    张云拱手还礼,见田淏文雅,而田牼健壮直爽。

    田牼瞪眼看着那几名刺客,恨声道:“这些逆贼,竟敢如此歹毒,全部拉出去砍了岂不省事?”

    旁边的田淏拉他一下:“大兄自有主张,怎可乱言!”

    “哦……是!”田牼醒悟。

    卞敬抱拳道:“启禀相国,经审讯,此歌舞团是一个女子所推荐,叫成婕,乃郕国宗室之女,今日也来参加寿宴,不过现在已经找不到人。这个领舞行刺的女人,也是她所推荐,今天才来的,只知其名,叫阿苇!”

    田白点头,他伏案而坐,侧目看一眼纪盛,卞敬立即将其押至案前。

    “纪盛,你是赵国人,和我无冤无仇,你若起誓效忠于我,本相便饶你一命!”田白道。

    “纪某只求速死,死又何惧?”纪盛嗤笑道。

    “嗯,倒是有点骨气!”田白盯着他道:“你处心积虑要害我,托你之人又是一个女人,想必就是这个成婕。嘿,为情所困不惜身家性命,好,本相就成全你!来人,将他吊到昌国城门楼上,让烈日暴晒,看看你的情人会不会来救你。如果她不来,那说明她不过是把你当做一个利用的工具而已,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真情?”

    纪盛闻言色变,正欲咬舌自尽,却被旁边卞敬一下连点几处穴位,登时身体僵硬,只能恨恨的盯着田白。

    “传令下去,把他吊起来,立即搜捕成婕!”田白下令。

    “唯!”

    “郕伯鱼,”田白嘿然道:“我不找你麻烦,你倒是对我图谋不轨!既然你活的不耐烦了,那本相就送你一程。”

    他转头道:“田淏,你即刻书奏表一篇,上奏国主此事,你亲自送往临淄。”

    “唯!”田淏抱拳道。

    “田牼,”田白道:“你随田淏回临淄,只待君侯同意,即领兵车两百乘,征伐郕国,那郕伯鱼,就给他一杯酒让他上路吧!”

    田牼大喜,郑重拜道:“末将领命,定不负相爷所托!”

    在座的大臣心中暗惊:那郕国一个小国,地盘只有三个城邑,历来是齐国的附庸,予取予夺。其国主郕伯鱼对齐国卑躬屈膝,曲意奉承,卑微至极。今日田白受此刺激,根本懒得问青红皂白,直接要灭其国出气了!

    张云暗道:田白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果然是狠角色。反观那世子贷,毫无胆色,不知收揽人心,对那些为齐国公族出头的人不管不顾,甚至避之不及,他如此做派,怎能斗得过田氏?他晚年被放逐海岛,死的无比窝囊,看来也是性格使然!

    “你们把鲍大夫带上!”田白看着剩下的四名刺客,道:“那两名男舞者,就直接押往昌国城城门口斩首弃市,两名女子,废其武功,一同押去临淄送至教坊司,严加管教!”

    “唯!”田淏田牼领命而出。

    禁卫押着四人,将那两名死者抬着随之离开。

    刺客已经带离,奴婢们进来擦干血迹,收拾一番,场面气氛稍稍缓和。

    田白看着张云:“那伎乐班子,若没入官奴,未免可惜,张少傅好音律,若是不嫌弃,就送与你吧!”

    张云愕然,道:“田相客气了!”

    “几个奴婢,何足道哉?”田白郑重道:“那三人联手出击,非同小可,若不是你武功到了那个境界,本相岂有命在?田某虽然招人痛恨,却是一个恩怨分明之人。人若害我,十倍还之;人若恩我,亦十倍偿之!人生在世,快意恩仇才是大丈夫!”

    张云诧异,想不到田白倒是一个有点侠气之人,不由赞道:“田相豪气,性情中人也!”

    “哈!”田白招呼大家道:“小插曲而已!来,诸位,我们喝一盏!”

    众人纷纷举起酒盏,渐渐恢复气氛。

    田白喝了一盏酒,叹道:“我田氏入齐已两百四十多年,至我已是第九代,也算得民心,却让一些公族士大夫仇恨入骨。我虽然多行仁义,然依旧有人视若仇睢,张少傅,你说这是为何?”

    张云能够理解他心中的感受,实话说,田白为人还是不错,不过他的身份在那里,高祖父至他父亲三代人,大开杀戒,将齐国大贵族收拾了一大半,仇人自然多,到他这一辈,无论怎么做是都不能让仇恨消弭的了。

    但是这话自然不能直说,于是张云道:“不遭妒忌是庸才!相国位高权重,处事只能权衡利弊而决定,怎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只要相国问心无愧,又何必计较别人的议论呢?”

    “好!”田白道:“少傅之言,深得我心!”

    他沉吟了一下,道:“我欲灭郕,以郕国之三邑为你请封,少傅意下如何?”

    “甚么?”张云大吃一惊:“我何德何能,能为大齐之封君?相国三思!”

    “不然,”田白道:“郕国既然有此谋逆之举,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大齐若是不拔除此毒瘤,怎能安心?怎能威服震慑周边国家?若以我族人为城令,徒增鲍毕之流的怨气,若让其他齐国大夫守之,其民恐怕也有抵触之心,你的身份刚刚合适,也算本相还你一个人情!”

    何川见身边的张云还欲推辞,连忙伸手于案几下推他一把,笑道:“田相美意,我这徒儿有点受宠若惊了!”

    “哈哈!”田白笑道:“张少傅大才,文才武略皆出类拔萃,治三个城邑,必是轻轻松松了!”

    张云不想逆着师傅的意思,于是拱手道:“如此多谢相国了!”

    “好,就这样说定了!”田白欣然道:“来,我们喝酒!”

    却说成婕,她开席就匆匆吃了两口,借口离开,迅速进了田府旁边的酒楼。

    她早就看好了位置,这家酒楼靠东有一个雅间,斜对面就是田府,真好可以看到田府大门口。

    她在酒楼前台要了包间,匆匆上二楼进入那雅间,伙计上了吃食后,她立刻关了门,打开窗户,紧张的查看对面田府大门口的动向。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脑海中闪现一个文雅青年的脸——纪盛,她最爱的人。

    其实,当纪盛随同田白一行下车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不过她只能躲在暗处看着他,心中涌起复杂而纠结的情绪。

    三年前,她去赵国找邦苇的父亲谋划复仇行动,在杨城,她遇到了纪盛。

    杨城是晋文侯的属邑“杨氏邑”,后来晋平公把他封给大夫叔向,叔向便“以邑为氏”,称儿子叫杨伯石。后来晋献公将姬突封在羊舌邑,其后代遂以封邑之名为氏,称羊舌氏,史称羊舌突。

    春秋末,晋国私家势力逐渐壮大,并不断对羊舌氏、祁氏等公族势力发起进攻。

    前514年,晋国执政官韩宣子卒,魏献子为政,趁机发难,以法诛祈氏和羊舍氏,夺其邑。

    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氏采邑为杨氏、平阳、铜鞮三县,杨氏县为赵简子之地,以僚安为杨氏县首任大夫。

    成婕本来长的美,长期接受复仇刺探暗杀的训练,举止气质自然超过常人。而纪盛之兄纪昌是赵国神射手,武功高强,纪盛随兄习武,功夫亦非泛泛之辈。

    两人男才女貌,俱是情窦初开,此次一见钟情,就此私定终身。

    两人相处几日,成婕为情所困,又想及宗族的重任,闷闷不乐。

    在纪盛不停追问之下,成婕终于说出实情,纪盛于是自告奋勇,愿意为她赴汤蹈火,说倘若成功之后,两人就此隐居,再不管俗世之事。

    成婕感动,于是两人约定,只等时机成熟,便采取行动。

    今年春天,成婕得知田白之女去鲁国拜公明仪为师学琴后,立刻就想出接近田白的计划。

    于是就有了纪盛随后成为珊妫同窗的事。

    成婕策划这次刺杀行动已经有几年,她结交了莒国一个歌舞团的掌柜,又秘密训练了四名男子,前两年分别找机会塞入那个歌舞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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