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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莫小贝为难三兄弟,谢仲达识破蒙面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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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一鸣正说得起劲,没奈何肚子不听招呼大叫起来,不由得脸上一红。祝小芸也尴尬地低下头,周敦儒却起身笑道,“师兄还是省点劲,我请你们吃好东西。”

    陆一鸣奇怪道,“周师弟是不是饿糊涂了?”周敦儒脱掉上衣,挽起裤腿,指着西凉河道,“守着河,还能饿死?祝师弟多去找些柴火来,咱们啊,烤鱼!”陆一鸣一拍脑袋,猛省道,“我糊涂了!我也下水,今晚总算能开荤了!”

    ……

    小米受蒋毅鑫嘱托留意衡山派来人,正寻思请十里八乡的丐帮弟子帮忙打探消息,忽然从巷子口走来三位佩剑侠客。小米定睛一看,这三人身形挺拔,走路带风,一看便是习武之人,连忙起身抱拳问道,“在下丐帮三袋弟子小米,敢问诸位是?”

    陆一鸣三人连忙抱拳回礼,陆一鸣回道,“在下衡山派陆一鸣,这两位是我的师弟。”

    “失敬,失敬。”小米眼睛一亮,衡山派果然来人了,待会可得通知小蒋。陆一鸣连忙问道,“小米兄弟,这同福客栈可有一位佟湘玉掌柜?”小米笑道,“没错。她还有一位小姑子莫小贝。”

    “小贝?!”

    三人大喜,谢过小米,赶忙进了客栈。白展堂见三人一身衡山派的打扮,连忙上前问道,“三位有何贵干?”

    陆一鸣抱拳道,“这位兄弟,劳烦通报佟掌柜一声,衡山派陆一鸣、周敦儒、祝小芸拜见。”

    “三位先坐着喝杯茶。湘玉!”白展堂向楼上喊道。吕秀才和郭芙蓉瞧见这三位举止不凡,也猜到是衡山派弟子,连忙迎了上来。郭芙蓉开门见山道,“你们是来找小贝的?”

    周敦儒把剑一横,奇道,“你怎么知道?”郭芙蓉连忙推开那把剑,笑道,“小贝是莫家传人,你们不找她难道找我的啊?”

    佟湘玉摇着纨扇下来,嚷嚷道,“展堂,啥事这么着急?”她突然看到陆一鸣三人,迟疑道,“你们是?”陆一鸣三人连忙抱拳回礼,佟湘玉招呼三人坐下,让白展堂道了茶。

    众人客套了几句,陆一鸣不好意思道,“佟掌柜的,我们这次来呢,是找小贝的。”

    佟湘玉得了蒋毅鑫的消息,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开口问道,“你们找小贝干啥呢?”祝小芸回道,“接她回衡山派当掌门。”

    客栈众人对视一眼,吕秀才摇摇头笑道,“小贝才十二岁,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担起这个重任?”

    佟湘玉也问道,“是啊,你们三位都是江湖上的大侠,咋不自己当呢?”陆一鸣叹道,“我实话实话吧,衡山派啊,就剩我们仨了。莫掌门死后,帮中的兄弟内讧不休,死的死,散的散。我们三人再争掌门,衡山派就真的绝了!”

    “可是……”佟湘玉摇着纨扇道,“小贝她还要上学。”周敦儒生气道,“那就回衡山上。”白展堂笑道,“瞧三位这样,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陆一鸣三人虽然在西凉河里简单洗漱,到底是一路奔波,再加上囊中羞涩,说起话来不能理直气壮。祝小芸心思细腻,看出客栈众人一心想要阻拦,便拿剑起身道,“这是我们衡山派的事。烦请告诉我们书院在哪,我们这就去找小贝。”

    陆一鸣和周敦儒也起身抱拳,任众人好说歹说,三人就是一心要去找莫小贝。正在纠缠间,蒋毅鑫收到小米的消息,赶到了同福客栈。

    蒋毅鑫一眼便认出了陆一鸣,他和两年比整个人瘦削了,只是眼神更加坚定。蒋毅鑫上前抱拳道,“陆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陆一鸣定睛一看,面前这位年轻捕头似乎很眼熟,可惜当年不过匆匆一面,现在又如何想得起来。蒋毅鑫笑道,“是我,当年在赌场的那个小捕快,你还送了我五十两呢。”

    “哦,是蒋兄弟啊!”陆一鸣这才记起来,转头对周敦儒和祝小芸介绍道,“他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蒋毅鑫,那日要不是他跟另一位捕头照顾,我恐怕就回不了衡山。”周敦儒和祝小芸连忙抱拳施礼,蒋毅鑫也一一回礼。两人聊起了当年的事,陆一鸣唏嘘不已,没想到当日和掌门莫小宝一别,衡山派居然分崩离析,真是造化弄人。

    蒋毅鑫见他情绪低落,连忙岔开话题道,“陆大哥,衡山派的事我们都知道一点。你们别着急,早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今天我做东,请你们吃一顿吧。”

    佟湘玉急道,“都算我的。我这就让大嘴烧菜,等小贝回来了,咱们一块吃。”三人见众人如此殷勤,也只好应承下来。客栈众人各自去忙,蒋毅鑫问起衡山派的事,三人唏嘘不已,将衡山派如何内斗,又如何散伙的事说了出来。蒋毅鑫听了暗暗咂舌,感慨权力让人腐坏。

    又过了一会,莫小贝便放学回来。她一眼瞧见蒋毅鑫,生气地别过去头。陆一鸣三人连忙迎了上来,围着莫小贝不断说话。陆一鸣道,“小贝,我是你陆师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周敦儒道,“我给你洗过尿布,亲手洗的!”祝小芸也不甘示弱,“我给你喂过牛奶。”

    莫小贝见三人衣服破旧,奇怪道,“那其他人呢?”陆一鸣伤心道,“整个衡山派就剩我们三个了!”三人见寻到了莫小贝,这半个月来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眼泪顿时就在眼睛里打转。

    蒋毅鑫连忙劝道,“这里人多,小贝你带他们去后院聊吧。”莫小贝嘟起嘴巴,“哼”了一声,拐进了后院。陆一鸣心里奇怪,只是这时无心询问,便带着两位师弟跟进后院。佟湘玉见莫小贝回来了,便吩咐李大嘴上菜。

    三人跟着莫小贝进到屋内。莫小贝坐在床上,陆一鸣从怀里掏出掌门指环,“小贝,你把这个戴上吧。”周敦儒和祝小芸见了那指环,都一脸恭敬。

    莫小贝见猎心喜,顺手便戴着手指上,笑道,“你们觉得好看吗?”陆一鸣三人高兴地抱在一起,“她答应做我们衡山派的掌门了!”

    莫小贝眼睛一转,喝住三人,笑道,“那你们听不听掌门的话?”三人回道,“掌门说东,我们觉得不往西。”

    “好。”莫小贝咬牙道,“那待会你们要帮我教训一个人。”

    “谁?”

    “蒋毅鑫!”

    李大嘴上完菜,蒋毅鑫和众人都已经做好。佟湘玉连忙向后院喊道,“小贝快带着三位师兄来吃饭。”

    “嫂子,来咯。”莫小贝高兴地进来,陆一鸣三人跟在后面,一脸凝重。蒋毅鑫笑道,“陆大哥,你们这是咋了?”陆一鸣却只是摇摇头,也不回话。

    众人坐定,纷纷拿起筷子开始夹菜。莫小贝却起身道,“停!这里有一个坏人。”佟湘玉笑道,“小贝你瞎说什么,快吃饭。”

    莫小贝冷笑道,“我可没有瞎说。秀才、小郭姐姐,上次那个算命人是怎么给你们算命的?”

    吕秀才和郭芙蓉对视一眼,都纷纷低头。郭芙蓉生气道,“都是胡说八道,咱们吃饭。”吕秀才也应道,“子曾经曰过,‘食不言’。”

    莫小贝冷冷地看了一眼蒋毅鑫,蒋毅鑫放下筷子,叹了口气,白眉的事果然让莫小贝知道了!莫小贝道,“既然你们不想说,那我替你们说吧。秀才,他是不是让你远离小郭姐姐,说你要是娶了她,仕途无望。”

    吕秀才大惊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得多着呢。”莫小贝继续道,“小郭姐姐,那人是不是说你跟秀才是天生一对?”

    郭芙蓉回过味来,急忙道,“你怎么知道?这个白眉果然是骗子!”佟湘玉也瞧出不对来,奇怪道,“怎么同一个人算出两个不一样的卦?”

    “那就要问他了!”莫小贝一指蒋毅鑫,“你这个大骗子。那个什么白眉,就是他派来欺骗我们的。”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蒋毅鑫身上,蒋毅鑫无奈地点头承认道,“那个白眉确实是我派来的。”吕秀才生气地质问道,“小蒋,你怎么能这样?”郭芙蓉也拍桌道,“蒋毅鑫,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蒋毅鑫叹了口气道,“你们听我解释。秀才,你是不是喜欢小郭?”郭芙蓉瞪向吕秀才,吕秀才脸色一红,轻声道,“小郭人这么好,谁都喜欢。”

    “那我就挑明了吧。”蒋毅鑫看向郭芙蓉,“小郭,秀才对你有好感,但是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跟我说要请人算命。所以我让白眉吓唬他不能跟你在一起。如果他放弃了,也就表示他不是真的喜欢你,也就不用烦恼。”

    郭芙蓉奇怪道,“可是,你怎么又让白眉……”蒋毅鑫道,“大家都知道,我一直想撮合你跟秀才,但是你好像神女无心,所以我就顺水推舟,让白眉点你们的姻缘。”

    “这……”吕秀才和郭芙蓉对视一眼,两人都感到难以置信。莫小贝冷笑道,“你们不要相信他的一派胡言。他根本就是个骗子。”

    蒋毅鑫苦笑道,“小贝,我是骗了你们,但我也是一片好心啊。”

    “放屁!”莫小贝道,“你别装得一幅好心肠的样子。你口口声声说要撮合秀才跟小郭,我看你明明是想断了秀才的念头,趁机接近小郭姐姐。小郭姐姐,他可是说过,‘一个好捕快,绝不让好人受半点委屈,也不让坏人尝一点甜头’。”

    郭芙蓉惊道,“这是我爹的口头禅,小蒋你怎么知道?”蒋毅鑫正要开口解释,莫小贝冷笑道,“我一定是想通过你攀附你爹,达到进入六扇门的目的。”

    蒋毅鑫连忙反驳道,“小贝,你不要冤枉我。秀才,我绝对对小郭没有歪心思!”吕秀才却摇摇头道,“小蒋,我们认识两年多了,你这件事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郭芙蓉看向蒋毅鑫,这几个月来的种种镜像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一直感觉蒋毅鑫好像知道她的一切,当初她刚来同福客栈,两人可是斗了一阵嘴,难道他早就对她有意?

    白展堂却奇怪道,“不对啊。小蒋,那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姓周?”蒋毅鑫一时语塞,解释道,“这是瞎猜的。”白展堂打量着蒋毅鑫,心里暗道,“小蒋难道一直在调查我?他知道我是盗圣怎么不下手,难道是在觊觎我的葵花点穴手?”

    佟湘玉见好好的一顿饭被人打搅,生气道,“小蒋,你这事做的不对。但是我相信你是好意。小贝你也别闹了。”

    “嫂子,还有呢!”莫小贝指着蒋毅鑫,骂道,“这个大坏蛋,他一直骗我。不管是办艺术展的事,还是毒蘑菇的事,他表面上一直帮我,其实是让我不要学武。”

    “嫂子也不让你学武。”

    莫小贝摇摇头道,“这不

    一样。你知道他背地里怎么说我?他说我长大后会变成无恶不作的赤焰狂魔,所以不让我学武。还有你们……”莫小贝指着陆一鸣三人道,“他还不让我当你们的掌门。”

    蒋毅鑫连忙解释道,“小贝,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学武,从来没有说过不让你当掌门。还有什么赤焰狂魔,这些都是迷信。”

    莫小贝冷笑道,“那你为啥不让我学武?”蒋毅鑫一时语塞,无奈道,“一个女孩子家家,打打杀杀多不好。”

    “放屁!”莫小贝转向佟湘玉,“嫂子,蒋毅鑫就是认为我长大以后会变成杀人狂魔,所以他要千方百计接近我,获取我的信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们一句话都不要信他的!”

    佟湘玉就算再通情达理,听了莫小贝这一番质问,再联想起蒋毅鑫平日对莫小贝那么上心,心里也不免有些疑惑。她问道,“小蒋,你平日里对小贝的那么好,都是装出来的?你真的相信她长大后会变成啥赤焰狂魔?”

    蒋毅鑫斩钉截铁道,“不是!我跟你们一样,都相信小贝是一个好孩子。小贝,蒋哥哥有些事做得不对,我想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哼!下辈子吧!还不动手。”

    莫小贝向陆一鸣三人使了一个颜色。陆一鸣握着佩剑,却迟迟不肯拔出,周敦儒和祝小芸见师兄如此,也迟疑不觉。莫小贝张开右手,展示上面的掌门指环,喝道,“我的话你们不听,那这个掌门我就不做了!”说着便摘除那枚指环,扔给陆一鸣。

    陆一鸣连忙接住,递给莫小贝,咬牙道,“掌门有令,莫敢不从!两位师弟,动手!”三人便纷纷拔出剑来,蒋毅鑫赶紧后退几步。莫小贝喝令三人追上,蒋毅鑫便在客栈门口和三人当街打了起来。

    莫小贝言之凿凿,蒋毅鑫的解释听起来又很无力。陆一鸣也不免怀疑起蒋毅鑫的为人,不过转念想到当年曾受过此人恩惠,便向蒋毅鑫使了个眼色。蒋毅鑫会意,便和三人过了几招,赶紧施展轻功离去。

    莫小贝在后面气得跺脚,直骂三人是饭桶。她对着蒋毅鑫的背影喊道,“蒋毅鑫,你以后再敢来,我一定要卸了你的胳膊。”

    佟湘玉生气道,“你这孩子说得是啥话呢!”莫小贝刚过了掌门的瘾,哪里肯再听嫂子的教训,生气道,“我是衡山派的掌门,不是什么孩子!”

    “你!”

    “咋啦?”

    佟湘玉举起纨扇正要打下去,却见陆一鸣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便赌气离开,“我还管不了你呢?今晚别想吃饭!”佟湘玉气呼呼地坐回去,招呼客栈众人吃饭。众人经此一事,都没了胃口,尤其是吕秀才和郭芙蓉,都只吃了一点,便各自回屋睡觉。

    莫小贝领着三人进来,大大咧咧地坐下吃饭。佟湘玉看向白展堂,白展堂赔笑,“不吃饭不得饿得慌?”佟湘玉没法子,也胡乱吃了一口菜,也生气地上楼去了。莫小贝见白展堂还不走,生气道,“你还不走,这顿饭让衡山派包了。”

    白展堂见莫小贝还在气头上,衡山派的人又都拔出剑来,便夹了两个鸡腿到另一桌吃去。

    陆一鸣劝道,“掌门,过几天咱们要往各大门派发帖,通知他们你接任了衡山派。你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

    “这个不急,你们得先满足我的几个要求。”莫小贝促狭地看着陆一鸣三人。

    蒋毅鑫回到茅草屋,整个显得意兴阑珊。他明明是一片好心,谁想到却是好心办坏事。那个吴守义也不知道何时出现,难道真的要看着莫小贝成为赤焰狂魔?

    蒋毅鑫越想越生气,骂道,“以后我再也不管了。老子有钱又会武功,去哪里不好,非要窝在这七侠镇讨人嫌。”他对着天花板骂了一通,发泄完心中的怒气,才终于勉强睡去。

    而同福客栈内,陆一鸣三人却围在一起商量。周敦儒着急道,“我们身无分文,哪有钱给她买糖葫芦啊!”祝小芸也道,“陆师兄,这还是小钱,关键是掌门接任仪式。太过寒酸,岂不是丢了咱们衡山派的脸面?”

    陆一鸣左思右想,还是没想出法子,猛地拔出剑来。周敦儒和祝小芸都不知道他这是何意,陆一鸣用手摸着剑身,咬牙道,“我明天就去当了这把剑。”

    “万万不可啊!”周敦儒劝道,“他可是师父亲手传给你,还跟你这么多年。”陆一鸣叹道,“我也不舍,可是不如此,咱们上哪找钱?”周敦儒一时语塞,祝小芸见两位师兄如此痛苦,索性也拔出剑来,“我这把剑也当了!”

    “万万不可啊!”陆一鸣连忙劝道,“祝师弟,这可是你娘留给你的唯一遗物。”祝小芸伤心道,“两位师兄不要劝了,我是衡山派弟子,再说光是当一把剑,恐怕钱还不够。”

    周敦儒一听这话,也拔出剑来,“那我这把也当了!咱们三人共进退。”“万万不可啊!”陆一鸣和祝小芸都开口劝道。陆一鸣自有一番道理,他着急道,“总不能仪式上,衡山派上下连一把剑都没有吧。”

    周敦儒生气地挥剑,砍在后院的草垛上。他无奈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有点丢人。”

    “这都啥时候,你就别没关子了。”周敦儒轻声地说出了一个主

    意。祝小芸大惊道,“万万不可啊!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陆一鸣看着师父传下来的宝剑,仰天长叹道,“师父,一鸣无能,为了衡山派也只能违背您的教诲了。”他转向周敦儒和祝小芸,斩钉截铁道,“就这么办!”

    蒋毅鑫虽然赌气再也不去同福客栈,心里却想着要报答陆一鸣当年赠他五十两。如果没有那五十两,秀才当初又怎么能去考乡试。因此第二天,他便又偷偷将小米找来,问清三人的动向。

    小米从李大嘴那边知道了莫小贝质问蒋毅鑫的事,心里有一大堆疑惑,问道,“陆一鸣他们三人去了左家庄。小蒋,你到底有没有骗小贝?”

    蒋毅鑫面对着这个结拜兄弟,正好把心里的委屈都吐了出来。他苦笑道,“如果我告诉你,小贝将来会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赤焰狂魔,你信还是不信?”

    小米摇摇头,“算命都是骗人的,我当然不信。”

    “可是……这是真的!”蒋毅鑫叹了口气道,“小米,我千方百计不让小贝习武,就是为了避免将来悲剧的发生。唉,也怪我操之过急。以后他们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我先去左家庄了。”

    “唉啊。”小米看着蒋毅鑫远去的背影,连连摇头,“这就什么事啊?!”

    蒋毅鑫赶去左家庄,终于在集市上看到陆一鸣三人。只见陆一鸣袒着上半身,躺在一张板凳上,祝小芸将一块大石板放在他的肚子上。周敦儒敲着锣鼓道,“来看一看,瞧一瞧哦,如假包换的胸口碎大石。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围观的群众纷纷鼓起掌来,蒋毅鑫藏在人群中看见这三位衡山派大侠当街卖艺,也是唏嘘不已,这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祝小芸拿起一把大锤子,不忍心再砸下去。周围的群众纷纷嚷嚷道,“快点啊,给爷来个好看的!”周敦儒连忙向祝小芸使眼色,又敲起一通锣鼓。陆一鸣急忙道,“砸!”

    祝小芸无奈地一锤子砸下去,陆一鸣鼓起内力,硬生生吃了一锤,肚子上的石板顿时碎成两半。围观群众纷纷喝彩起来,周敦儒将锣鼓翻了个面,一个一个去收钱。可惜,一趟下来,也不过只有是二三十文钱。

    周敦儒看向陆一鸣,陆一鸣揉了揉发红的肚子,咬牙道,“再来!”新一轮的胸口碎大石,又开始了。蒋毅鑫不忍心再看下去,连忙上前劝道,“陆大哥,你们收摊吧。”

    祝小芸见是蒋毅鑫,伸手去拔尖,这才想起剑已经当掉了。陆一鸣沉声道,“蒋兄弟,这是我们衡山派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陆大哥,你当年赠了我五十两,今天我也还给你五十两。”

    蒋毅鑫从怀里掏出一锭五十两银子,递了过去。周敦儒刚想伸手去接,陆一鸣却喝道,“周师弟!”他对着蒋毅鑫抱拳道,“蒋兄弟,掌门有令,这钱你还是拿回去。”

    周敦儒劝道,“师兄,这可是五十两银子?再说他也是还你的情!”“别再说了!”陆一鸣瞪了周敦儒一眼,周敦儒生气地跺脚,终于还是没有去接银子。

    “这是我看你们表演的费用。”蒋毅鑫见他们不收,只能硬往陆一鸣怀里塞。陆一鸣一把抓住他的手,正色道,“掌门有令,蒋兄弟不要让我们为难。”周围有好事者见表演迟迟不开始,都起哄道,“再不开始,爷可就走了。”

    祝小芸拉了拉陆一鸣的衣服,陆一鸣抱拳道,“蒋兄弟请。”蒋毅鑫只能无奈地转身就走,既然银子送不出去,那我帮你们把剑赎回来吧。

    万利当铺里,谢仲达正无聊地在柜上打瞌睡。自从上次毒蘑菇计划不成,钱夫人便不再信任他,还狠狠教训了他一顿,打发他上柜台干活。可怜他一个翠微山的山贼二当家,居然成了一个小杂役。

    谢仲达心里对钱夫人无限怨恨,奈何自己既不会武功,又无处可去,只能忍气吞声。这让他对那个蒙面人更加怨恨,“要是那个贼人,我只会在山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谢仲达无力地伸了个懒腰,不过今天倒是有一件事让他觉得好笑。三个江湖侠客来找当铺当剑,因为钱夫人经常仗着武功教训他,谢仲达连带着也讨厌这些江湖侠客,便夹枪夹棒地损了三人一通。那三人也是人穷志短,两把佩剑死当了三十五两,他们还得千恩万谢地走了。

    谢仲达正暗自高兴,蒋毅鑫兴匆匆地从左家庄赶回来。钱掌柜的见他进来,笑道,“小蒋,你可有日子没来坐坐咯。”

    蒋毅鑫笑道,“这不是怕打扰你们的声音嘛。我今天来是有事想拜托你们。这两天,可有三位江湖中人来你们这当了两把佩剑?”

    钱掌柜看向谢仲达,谢仲达回道,“是有这回事。他们两把佩剑死当了三十五两。”

    蒋毅鑫向钱掌柜抱拳道,“钱掌柜,我要赎了这两把剑,你开个价吧。”钱掌柜回道,“小蒋,那三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蒋毅鑫便将陆一鸣当年赠他五十两的事,告诉了钱掌柜。钱掌柜听了也是唏嘘不已,便大手一挥,“既然是报恩,我也不多收你的钱,原价三十五两,两把剑归你了。”

    钱掌柜如此深明大义,蒋毅鑫自然也要做出

    表示,便笑道,“钱掌柜的客气了。当铺的规矩我也是知道的,这样吧,我出五十两银子,你可一定要收下。”

    “你啊,你啊。”钱掌柜只得答应下来,谢仲达取来两把宝剑,抵御蒋毅鑫。蒋毅鑫从怀里掏出那锭五十两银子,递了过去。谢仲达漫不经心地接了过来,自己去柜上记账。

    钱掌柜送蒋毅鑫出去,嘴里还不住感慨,回来对谢仲达提醒道,“钟大,银子就计三十五两。”

    谢仲达却死死地瞪着那枚银子,全身止不住的颤抖。钱掌柜喊了几声,他都没有回应。钱掌柜生气地推了他一下,谢仲达这才回过魂来,在纸上计了一笔“三十五两”。

    钱掌柜这才高兴地坐回去喝茶。谢仲达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他看着那锭银子底部的十字,咬牙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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