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仁雾房间
师弟师妹们蹲守在二师兄的房前，看到大师姐后，眼睛都亮了。“大师姐！你醒啦！”
“嗯。”
“大师姐，你看看二师兄吧。”说到二师兄时，刚刚亮起的光，都暗了下去。
“好，没事的。”
文迟进入房间的时候，师尊也在，他与汪掌士正在合力为仁雾吊命。
“你来了。”师尊董萍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嗯，弟子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你都知道了吧。”
“嗯，知道了。”不管是四域将灭，还是仁雾师弟的伤情，她都知道了。
“没事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董萍看着担忧的文迟安慰道。
文迟低下头，呼了一口气，她是大师姐，“我做的不好，师尊。我做的不好。”
“那你在这守着吧。”董萍了解自己的徒弟，性子倔，让她什么都不做反而会要了她的命。
董萍离开房间，为她留出空间。
但就在汪颜将要出门的时候，她却留住了汪掌士。
文迟随手结印，将屋子与外界隔离。
“你是有救他的办法吧？”
空气安静了好久，汪颜转身，看着文迟说：“你有救他的办法吗？”
“我很希望我有，但我推演过了，我救不了。他现在的机缘中，我只看到了你。”
汪颜听到文迟的话，心里最后的希望也被掐灭，他的目光越过文迟看向仁雾，“嗯……我可以救。”
“有代价吗？”
汪颜像是没有听见，自顾自地说来起来“合欢宗有一秘法，可以救治心脉将断之人。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开始施法。”
“有代价吗？”
“对于他这条命来说，几乎可以算是没有代价。”汪颜笑了一下，就是不知道为何透露出一丝凄惨。
“什么代价？”
“算了，不用知道，就是一般秘法那般，折损些修为，寿命而已。他救了我，我这条命都是他的，这点代价不算什么。”
“那你就不会等到我醒来，才用这秘法。”文迟直白点出。
“你太聪明了，真不好糊弄。确实，不到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用。我们宗门的秘法，救人条件非常苛刻，须得两人心悦对方，甘愿为对方牺牲，才能具备使用该法的资格。但秘法之所以称为秘法，就是不想让旁人去练的。对合欢宗的人来说，道侣没了就再换一个，日子还可以过下去，但爱人没有了，就是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当年创宗的太祖才创下此秘术，可代价却是爱人将不再记得你。”
“我对于仁雾来说，确实不是良配，三番两次带给他的只有灾祸。如今，就到此为止吧。”
不同于以往的秘术，需要准备诸多，汪颜只是口中默念咒语，施展合欢宗法术，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的灵气，灌输给仁雾。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即将完成的秘法，汪颜突然很想哭，自己每注入一点灵气，仁雾和他的回忆就会被清除一点，当秘法完成，自己对于仁雾就是陌生人。
但他没有停，仁雾很优秀，值得最好的，他会遇见最好的，而不是永远的停留在少年时。
不知道仁雾是不是感应到自己就要失去一部分记忆，泪水不自觉的划过两侧。
“别动！继续输入灵气。”文迟突然在旁边出声。
文迟双手快速结印，口中默念“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阵起！”右手三指，将阵法置于仁雾和汪颜之间，冰粉色的阵法将二人笼罩住，将二人之间的单向灵力，慢慢转为双向交流。
秘法被文迟改变了。
汪颜能感觉的到阵法将自己单方面输送给仁雾的秘法改变了，灵力开始在他们二者之间流动。
很快，阵法结束。汪颜像是脱力了一般倒在仁雾的床前。
“谢谢你。”
“你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就谢我？”
“最坏不过是他永远忘记我，还能差到那里。”
“嗯，确实。”文迟勾了勾嘴角，“但也没好到哪去。我只是随时推演我师弟的未来，下意识起阵，这阵法虽然不会让你们不相识，但确是将你们绑定在一起了。”
“什么？”汪颜疑惑的看着文迟。
“你可以理解为，你们共享生命，从此被绑定在一起，相爱则生死相随，若是两看相厌，就不好说了。”
“那还好，我本就是择一人而终。但仁雾愿不愿意，我不知道。”汪颜毫无惧色，只是看向还在沉睡的仁雾时有些紧张不安。
“没事，我师弟很好哄，也很好骗。你努力一下就行。”文迟毫无负担的出卖自己的师弟。
“还是谢谢你。”汪颜认真的向文迟道谢。
“无事，都是一家人了。”说罢，不等汪颜反应，便出门了。
其实，文迟在群英殿前就为师弟算过，师弟的姻缘线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便是汪颜。
门外
“呜呜呜~大师姐，二师兄怎么样了？”小师弟眼泪就没停过。
“大师姐，怎么办呀？”
“可以以命换命吗？”
“大师姐，二师兄还能活多久？”
……
看着七嘴八舌的师弟师妹门，还有远处装作不在意，却紧张的扣手指的师尊，文迟嘴角上扬，“仁雾没有事了，不日便会醒。对了，这是汪掌士以命为代价施展的秘书救了仁雾。”
“呜呜呜~汪掌士也太厉害了，对我们师兄真好。”
“对呀，对呀。”
“汪掌士是我们的剑宗的恩人！”
……
“对了，这个秘术还是有代价的。”
“啊！”掌士董萍惊呼。
众人先看向掌士，又紧接着七嘴八舌的问文迟代价是啥，如果对汪掌士的损害太重，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偿还。
“这秘术是合欢宗的，所以……”
“以身相许！”小师弟抢答到。
文迟赞赏的对小师弟点头，“不错，所以仁雾占了汪掌士的便宜，自然应该结为道侣。”
“嗯嗯，没错。”
“对的。”
“讲道理就应该如此。”
而听完全程的八卦后，董萍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徒弟的心思，这是怕自己拆散他两，于是给自己铺垫，他有那么老顽固吗？这喜结道侣的仪式，等仁雾醒了就办！看着自己的弟子们，不自觉地湿润了眼眶，欸，老了。
文迟还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这俩人明明心意相通，却白白耽误相处的时光，是时候推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