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南风一辈子都当不了母亲
她倒是没想到杀母凶手是秦家人,只是南景修没法确定是南家具体的某个人,只有大致的方向。
她并不知道会得出这个结论也是南景修的猜测。
凭着当年游轮事件被抹得一干二净,什么讯息都查不到,那必然是有权大势之人,于是就猜测是秦家。
没想到被南景修猜对了。
秦肆是秦家人,尤初和秦肆走得近,于是南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尤初。
她更没有想到妹妹活着的同时,妈妈也活着。
尽管一身沧桑,又有一身病,至少活着。
至少她们母女三人还能团聚。
看到妈妈和妹妹,她就觉得幸福。
人一幸福就容易忘记伤疤,她就想忘了南景修的一切。
就觉得遇到他,也是她的大幸。
甚至想,如果能在一起也是不错的。
东洲天气转冷,她在被窝里翻了一个身,睡梦里的南景修本能的抱住了她,把她往自己的胸口捞了捞。
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进入了梦乡。
等她醒来后,她在南家的私人飞机上。
她哑然,“去哪儿?”
南景修合上桌面的笔记本,“回纽约。”
南风一下子就排斥,“为什么?”
“我没答应你一直留在东洲,你总要跟我回的。你母亲还活着,那么你就没有仇人之说。”
“可她被人欺辱还存在,我还要……”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捏着她的手,声音暗含压迫,“又不想听话了?”
南风再没说话。
醒来之后,他确实比以前好了很多,可骨子里的控制欲是不会消失的。
他想要一个听他话的。
也不介意他有未婚妻的女人。
南风都做不到。
又回到了纽约。
南景修投入商场,有时来找她,有时好几天都见不到人。
一转眼就到了中国的新年。
她和妈妈尤初视频。
她们让她回去团年,南风也想。
可她回不去,她的证件又回到了南景修手里。
她在家里发呆,看着电视里的国人在热热闹闹的过新年。
她向往也心酸。
她真想和妹妹妈妈一起好好吃个团圆饭。
可惜,这个愿望她达不到。
因为今天是南景修结婚的日子。
他不会答应她回。
她起床,打开冰箱,准备给自己煮几颗汤圆。
却闻到了一股肉腥味。
胃里一股翻腾,她捂着嘴跑去浴室,想吐,但吐不出来。
她撑着身体看镜子里的自己,自从回来后,精气神就变得很差,脸色也不怎么好。
这呕吐反胃的情形,也有一个礼拜了。
她忽然想,是不是怀孕了。
从她那年人流过后,南景修跟她做就没有戴过套。
都弄在里面,但一直没怀。
莫非这回…
她心里很矛盾。
她都不知道若是真的怀了,她该不该要这个孩子。
她去了医院。
在检查的过程中,她心跳非常快。
她害怕医生说怀了,又怕说没怀,她并不讨厌孩子。
但万万没想到——
“你打过一次孩子?”医生调出了4年前她做人流的手术。
“嗯。”
医生接下来说的话让她脊背发凉。
说她第一次怀孕就是意外怀上的,因为她体质特殊,难以孕育。
若是孕了就不能打掉,否则会终生不育。
也就是说,她以后不会有小孩儿了。
这一次也不是怀孕,是肠胃炎。
她走出医院时,感觉昏天暗地,像被人抽了筋剥了骨。
天色渐暗,她拿着检查单坐在冰凉的石凳子上,一阵天旋地转,一身冷汗,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些。
她想起当年怀孕,南景修把她带到另外一个城市去打胎。
医生从来没有告诉她,这个孩子不能打,否则将永远做不了母亲。
可是南景修和医生单独待过,后来她就被安排进了手术室。
之前跟她发生关系,南景修都用套。
自那以后他就不用了,一次没用过。
她想,他应该是知道她不能再怀孕,所以才那么放心。
她心口像是被南景修的手一下下的碾碎,遍体鳞伤,撕心裂肺。
她瘫软在凳子上,脸色发青,很快胸口开始疼,上气接不上下气,整个人都在痉挛。
醒来时她在观察室,医生说她休克。
人生第一次因为痛苦而休克昏迷。
她强行离开医院,打车去了南氏酒店。
她心里像是破了一个大窟窿,血淋淋的往下淌,可她还想问问南景修这么做的理由。
为什么不经过她同意,就害的她一辈子做不了母亲。
为什么一点不爱她,又还要替她挡那个车祸。
她看到了宾客云集,看到了客人们推杯换盏,看到了结婚的喜气洋洋。
她要进去,一名服务员过来拦住了她。
她的声音嘶哑又冰冷,“我找南景修。”
“跟我来,南总还在客房休息。”
她跟着服务员去客房。
“您稍等,南总马上就来。”
南风在房间里等,时间流逝,窗外响起了爆炸声,绚烂的烟花如雨而下,美的空前绝后。
她到窗前,却看到了对面的套房。
南景修衣衫凌乱,白絮的吊带裙半退,两人躺在床上,正在亲吻。
她瞳仁陡然扩张,呼吸差点衰竭!
“南……”她想让他停下,一开口,两个字嘶哑的堵在了喉咙口,粘稠涩苦。
别亲她。
停下来。
离开。
哪怕这声音在心里嘶吼,她还是吐不出一个字。
她崩溃的拍打着阳台的窗户,悲痛的喊叫,眼泪决堤,心里如同死去。
泪眼模糊里看到南景修撑着身躯,微微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白絮,深情款款。
然后他脱了白絮的衣服。
南风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砰的一下砸到了窗户上,窗子碎了,也没能阻止他与白絮的亲吻抚摸。
南风痛不欲生。
“呵呵。”身后南夫人来了,她笑,“你难过伤心?你蠢不蠢啊,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免费的可以取乐的女人罢了,他怎么会爱你呢,我儿子看重的永远是利益。”
南风回头,大滴大滴的眼泪滚滚往下,她说不出话。
南夫人抽了纸巾给她,眼里是轻蔑和嘲笑,“擦擦就走?你再看就不礼貌了,他们很快……”
南风可以不回头,禁不住回头看,他们都已光溜溜。
她撒开腿就跑,她的世界已经倾盆大雨,已经轰塌。
与此同时,南景修停下了,他扭头。
发红的眼睛和被酒精以及药物剥夺的理智,让他大脑麻痹。
但这一瞬间的恍惚,让他看到了南风。
她怎么在对面?
他立刻回头,看向身下。
白絮如蛇一样的缠着他,“景修,进来啊……”
白絮?
不。
这是南风。
两张脸在他面前来回闪现,很快他起身,发软的双腿让他差点跌倒在地。
他撑在沙发,麻木无力的手臂勾起浴袍往身上套。
他出门。
门把手却拧不开。
这边南夫人吩咐门外的保镖:“看好门,不许大少爷跨出卧室一步,把他和白小姐锁死在房间。”
“是!”
南夫人就不信,儿子吃了那样的东西他能忍住不碰女人。
他可真是好大胆子。
选择今天退婚。
尽管他用两个月的时间就把南家产业从白家手里夺了回来,但是她也不同意退婚!
她想做的事情都会成功。
儿子早晚会明白,她的安排才是对的,南风不值得娶,只有白絮才能助他走上权利的巅峰。
……
门打不开,刚刚清醒一点的南景修,大脑又开始浑浊。
身后白絮再次缠上,脱他的衣服,要跟他交合。
她抚摸着他的腹肌,一声声的叫着景修。
南景修扣着她的手回头,眸猩红,欲望浓的要滴出来,额头热汗密集,青筋爆起。
白絮抬头,媚眼如丝,“景修…”
南景修盯着她,呼吸急喘,白絮以为他要吻她,于是踮脚尖。
没想到南景修抓着她的手,把她直接拖到了阳台,提起她,扔下去。
白絮吓的大叫,如果不是南景修还拉着她,她必然已经摔成了肉泥。
“景修,你干什么!”
南景修的眼睛快要滴血,他忍着身体里的骇浪,目光扫向多面。
他比了三个手指头,意思是给对方三秒开门。
三秒后他将用右手去拉白絮。
南夫人吓的脸都白了。
她命人打开了门,门开了,南景修把白絮拉上来,但把她锁在了阳台。
他出门。
一出去,后脑勺一个重击,他晕了过去。
保镖把他抬起来送回了卧室。
很快南夫人出现。
“夫人。”
南夫人看了眼昏迷的南景修,说,“我说过天塌下来你都不能离开,难道当妈的还斗不过你?”
她把白絮放了出来。
既然人昏迷,做不了事,那么拍个照片也是可以的。
足够的亲密照也一样能拿捏儿子娶白絮。
南夫人满意的离开了卧室。
……
南风的眼泪洒在了酒店,她悲痛欲绝,迎面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她刚要离开,腰上一紧,风珹担忧的揽着她的肩,温柔道,“怎么了小风?”
熟悉的人,南风的脆弱再没法隐藏。
她在他怀里号啕大哭。
哭到呕吐晕厥。
风珹把她带回家,他以为南风哭的是南景修不娶她的事情。
看她哭晕在他的床上,他心疼的擦干她眼角的泪,苦涩道,“何苦呢,但凡你……回头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