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我以在雪地上马会翻倒为由，好说歹说把高圆寺劝回了赛道。在服务员感激的目光当中、同组成员钦佩的眼神之下，把高圆寺拽回了小组身边。
今天一天可谓心力憔悴，整个小组不是在寻找高圆寺、就是在寻找高圆寺的路上。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威胁了他「再这样我就死这儿」，到时候肯定会查到他头上。
总算在日落的时候，我们终于体验到了玩乐的心情。
我并不擅长滑雪，所以在差不多的时间先一步回到了旅店。大家看我摔得太可怜，也痛快地点头放我走。
刚一回来，就看到餐厅里龙园揪着一个陌生男高中生的衣领。
大致情况是同组的山村和西野去放盘子，由于不看路那群男生撞到了山村。现在完全无视山村的道歉，作为从岐阜来的五名男子组成的修学旅行团体，他们要求山村、西野两名女性去陪他们。
语气相当不礼貌，五个人都一样的下流。
龙园挑衅的让对方动手，没有脑子的男生自然的行动。但龙园怎么会真的让别人打呢？
龙园看到对方无意义的大动作，立刻抓住男人的两肩向肚子上来了一记膝踢。疼得在地上打滚的他校学生。
他们同组的鬼头也加入了这场纠纷。
我跑过去凑到绫小路边上
“我刚才为鬼头想了一句台词。”
绫小路侧过身看着我讲话
“是什么？”
“害怕校园暴力。”
“好冷的笑话。”
我刚想吐槽绫小路没有幽默细胞，那边的他校男生像是见鬼了一样，全部看向这边浑身打颤。
难道绫小路的伪装已经被识破了？现在天下皆知？
其中一个男的在浑身发抖之余，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我
“云……云雀。”
不是绫小路被识破了，原来是我。
的确在国中时期很长一段时间内——如果我出现在某个地方，云雀一定在不超过3米距离的地方。
看来云雀本人的名声已经响彻整个本州岛了，这大概有他动不动就有「咬杀」的功劳。
对于这种误会，我非常体贴地为他们解释
“不用担心，云雀目前应该在意大利。我是和高中同学一起来的。”
随后我双手合十，歪头给了他们一个笑脸
“就算你们不和我的同学道歉，我顶多是把你们的腿给打断哦。绝对、绝对不会把你们绑起来沉入太平洋。”
鬼头和龙园已经向他们展示过非凡的实力，现在已经被揍了一顿，再加上云雀这个名声的压迫感。五名男子立刻下跪道歉，乞求原谅。
女汤
大概是来的较早的原因，目前这里只有我和堀北两个人。趁着这个机会，我也向堀北吐槽这一整天的悲痛经历。
真的是越说越激动，我一拍手直接把水花溅到了堀北的脸上
“我们本来打算去一家在电视上很有名的店里吃午餐，结果高圆寺要跑去滑雪！”
“和他分在一起，确实很麻烦。”
堀北抹掉了脸上的水
闲聊几句，我们换上浴衣到大厅去买牛奶。
也就在这个时候堀北收到了须藤的电话。对方询问起了堀北的位置，并相约待会单独见面。
堀北并不理解的其中的意义
“有什么事情不能只是在电话里透露吗？”
我在两种品牌的牛奶之间徘徊，最后选择了明治草莓牛奶。
“大概是告白吧。”
堀北点头
“哦……”
随后像是听到日本灭国的消息一样
“什么？！”
我就比较淡定
“小野寺好像喜欢须藤，须藤也好像察觉到了。再加上他这几天一直在关注你的动向，比往常更加不自然的扭捏程度。这就足以证明他是打算跟你表白。”
堀北立刻变得紧张
“可是……我没打算恋爱，我该怎么和他说？”
外面的风有点冷，我把旁边的窗户关上了。
“如果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的话，至少说出一声，谢谢吧。”
最后堀北一个人独自思考，我带着牛奶回了小组成员们身边。感觉我在晚到一点桥本也劝不住其他成员，他们接着和高圆寺要吵起来了。
第三天是在札幌市中心
这里有很多的旅游景点，学校提供了部分景点，让学生从中任选六个。今天要以小组为单位在这六个景点游玩，唯一的要求是到达每个景点拍摄一张合照，并且有时间限制，基本地点越远点数越高。这个任务要是没有完成，明天的自由活动将会被改为小组留在旅店自习。
即便是高圆寺也没有想要放弃一整天自由活动的机会，今天意外乖巧的跟我们合照。
桥本给普通人的印象和平田差不多，属于那种阳光、聪明、绅士的男生。所以现在他帮同组的女生们提了一些购物袋跟我一起走在后面。
“高圆寺今天倒是很安分。果然是你昨天的威胁起了效果。”
不愧是网球部的成员，提了这么多购物袋都不喊累的。
果然是运动选手得好呀。
这就是我和铃木，还有四宫等人出去逛街的时候带上一大堆玩体育的朋友一起的原因。
我看了一眼前面独自欣赏自己的高圆寺
“他恐怕只是为了明天的自由活动罢了，不过和他走在一起，真的回头率百分百。”
“因为他的步伐太自信了，路上的行人都忍不住回头。”
桥本也在边上叹息。
我的内心忽然反思1秒。
对不起，迹部！我承认我当年对你的质疑声音大了点。你虽然贯彻华丽，但也不会在大街上走的迷失自我。
我们的第一站选在中岛公园。这里邻近繁华闹街薄野区，搭乘地铁就可以轻易到达，地铁出口便是银杏并木道。首先在这里拍的照片，大概的逛了一下这边的街，买了一些纪念品。由于这里的卖点是夜景，白天基本上是观赏银杏和枫叶。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没办法坐缆车观赏。自己拍了几张枫叶的照片就离开了。
接下来前往中央元山动物园，这里被学校指定了拍照地点。必须要和北极熊或者在北极熊馆门口合照。直到路人帮我们把照片拍出来，我们才惊奇的发现有一只熊，隔着玻璃想要咬我的脑袋似的。
我抑郁了1秒钟，最后自行和解。
最终我们积攒了22点积分，得到了每人三万点数的奖励。
前两天的早晚餐是怀石料理和日式定食，从今晚开始转为自助餐。
在我去拿牛扒的时候，边上石崎几乎把所有的螃蟹都扫到了自己的盘里。随后端着盘子向同小组的同学们分享。
一大早，就有组织自愿性的打雪球大赛。每名学生交出1000点的活动参与费，随后胜者会获得其他人的活动参与费。
“不想尝试一下吗？”
隔了将近一天没有和绫小路搭话，他的声音再一次传入我的耳畔。还真是久违。
我连连摇头拒绝
“这里遍地是雪，为什么还要交出活动参与费？这纯粹是借着学生们的激情骗钱。”
绫小路却有不一样的见解
“游戏总要付出点什么才会显得更有趣吧。”
我反问
“金钱和感冒吗？”
“这应该也算是一种随机的赌注。”
绫小路说明，他也并不是真的很想要参与这种游戏，只是纯粹的在和我理论。
我独自叹息
“我才不要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互相丢雪球呢。”
绫小路摇头
“真是搞不懂，明明去年的雪天还想要多多尝试堆雪人和打雪仗。”
难为他还记得，我只是安慰
“以后有很多机会的，打雪仗还是和熟悉一点的人玩比较好。”
注意！我不是在说云雀！我还不想去医院住。
“原来如此，那我去尝试一下了。顺便我打算给山村也报个名，她自闭到连自己都不喜欢。”
我点头回忆
“山村是a班的那个女生对吧，你们去玩吧。这种打雪仗的混战，我宁可在梦里参加。”
六道真的是一个顶尖造梦机。
想当初，并盛战力高的学生接二连三地受到攻击，云雀也失踪了好几天。等他回来的时候就把学校所有的樱花树都拔掉了。就在我为此惋惜的时候，六道君非常热心地给我看到了一个樱花盛开的校园。
他人还怪好的嘞，就是不知道云雀为什么一看到他就那么生气，纲吉学弟也一副头痛的样子。
屋外的比赛胶着，抛却学校的勾心斗角。大家在这里彻底释放学生的天性，就像普通学校的朋友一样高兴的玩耍。
伊吹又在找堀北决斗，这一次以堀北不小心擦到雪球边为结局，宣告伊吹胜利。
今天全天都是自由活动，现在正是我去周边逛一逛的好机会。
恰好绫小路今天也打算给后辈带特产回去。我们就顺理成章地一起逛街。路边有一家店与众不同，装修设计相当可爱。橱窗边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偶、挂坠等周边。这让我立刻来了兴趣。
这里大概是一家宠物店了，售卖各种宠物的饲料以及用具。其中还包括松鼠、仓鼠等等。我盯着一个十分可爱的松鼠挂坠，立刻决定要把它收入囊中。
把它取下来观赏的时候，我忽然看清隔壁的饲料货架旁站着的人。
注意到对方之后我略带困惑的独自低喃
“绫小路？”
“还有什么问题吗？”
正在和售货员沟通，准备包装袋的绫小路清隆听见之后立刻转头
我转身摆手
“我不是在叫你。”
对方显然注意到了我
“啊，是蝶喰家的郁江。”
是带着松鼠来买粮食的绫小路文麿。他不是去京都做警官了么？
今天真是奇妙。该怎么说，绫小路也算是一个罕见的姓氏，今天却有两位见面了。
当然，我也不能把绫小路清隆放在边上晾着
“这位是绫小路文麿，称呼的话叫叔叔或者哥哥应该都可以。”
绫小路清隆相当有礼貌的称呼对方为先生。本质上他们也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只是简单地寒暄了两句。毕竟不认识嘛。而且今天文麿是来北海道开会的。据说不久前有一个杀人犯从京都跑到了北海道。现在就是为了谈这件事情才来到这里，一会儿还要去开会，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先一步结账，出门之后我才向绫小路
“他是京都府的警部，另外的身份的话是古朝臣的后裔。”
“刚才真是难以分辨你在叫谁。”
绫小路不是很在意对方，他关注的点反而是无法判断我究竟在叫谁？”
我莞尔一笑
“以后就会出现清晰的分辨了。”
日暮时分，坂柳找到我
“蝶喰同学，有一些事情我想你出面能够带来更大的信息。能够帮助到绫小路君，我想你应该是很愿意的吧。”
想不到在坂柳眼中，我对绫小路欣赏到了能够告知任何事情的地步。
我能够带来更大的信息就证明这已经牵扯到了阶级能够了解的信息，已经属于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的秘密。就算有血缘关系都能成为家畜，我怎么可能对外人坦露一切？
更何况绫小路内心究竟是怎么看我的不得而知，但是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接近是事实。
我尽可能地委婉
“我今晚要和别人见面。”
“哪怕因此妨碍到绫小路君的计划吗？”
坂柳反问
我不可能承认这种事情，好像让坂柳认为我对绫小路死心塌地也不错。
“今晚见。”
见了，我也什么都不说。
等我到场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
你看到我来，坂柳第一个提问
“你来得正是时候呢，蝶喰同学。你知道石上京吗？”
我点头予以肯定的答复
“我知道，不过他还是跟你们走的比较近吧。我就只能算得上是打过招呼。相比之下我更熟悉石上优。”
站在边上的神崎接过了我的话
“是那个玩具制造商的小儿子？我记得他初中有一些不好的履历。”
我没有辩解，或者说是无需多言
“那可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少见的真男人。我和他哥哥还有他交流更密切一点，至于那位石上京同学就比较陌生了。”
坂柳轻笑一声打断这种对她来讲无意义的对话
“很遗憾，一之濑同学不见了。我刚才已经同意了绫小路君先去找她。”
哇哦！坂柳同学好有风范！不过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我本来也没入座，现在更是可以直接离开。
“既然这样的话，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了。下次见了诸位，我傍晚的时候就说过我还约了其他人，先走一步。”
随后我就转身往门口那抹蔷薇红的身影走去，处于门禁的考虑，我们只是在外面比较僻静的地方谈话。如同鹅毛一般轻柔的雪片片飘落，夹杂着清晰的寒风把我冻的发红。
上一次和这位少年见面还是初三毕业，我即将来到这所学校的时候。
“和你的朋友们谈完了。”
“他们所有人都不在朋友这个定义范围内。”
他不在意我的反驳，切入重点谈起来
“另外，一位离开的人就是绫小路了。”
“是啊，他去寻找一位单独躲起来的同学了。”
“是一个叫一之濑的女生吧，刚才她的同伴到处找人也询问了我。”
我给出肯定的答复，顺便感慨了他的变化
“听说你高一的时候在搞替身文学，为什么一到高二中二病就被治好了？”
“请不要再这样打趣了，还有黛学长不是轻小说人物，我只是认为他身上有着相同的特性，能够激发出来。”
我的玩笑被他温和的包容，这一下，我肯定他的中二病是彻底被治好了。
雪花在空中舞蹈，随着风的吼声，雪越下越大，北海道穿着银色的衣装。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焉地，视线突然模糊……大概是雪花落在了我的睫毛上吧。雪，还在悠悠地下，那抹蔷薇色格外耀眼。
“好久不见，征十郎。从初二的假期开始，大概有两年多之久了。” 1
“……好久不见，郁江。”
对方楞了一下，随后展露出带着真心并且完美无瑕的笑容。
这一次见面只是逛景点的时候偶然巧遇了和社团一起出来的洛山校队。对我来说算是罕见的，朋友之间纯粹的寒暄见面。
我们两人即将分别之时，我收到了绫小路的短信。
绫小路清隆：『麻烦说一下，我找到一之濑了。』
蝶喰郁江：『已经转达给了她同班的安藤同学和网仓同学。』
绫小路清隆：『她的状态不是很好，我会在这里陪她一下。』
蝶喰郁江：『明白了。』
下一次碰面应该是在回程的时候，接下来坂柳和绫小路应该会再次见面商谈。不过这次就没必要让我再参与进去了。
赤司像是在感慨
“接受神的馈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一惊
“征十郎？真的是你吗？你该不会还是赤司吧。
第二个学期临近尾声，结束这场休学旅行之后将会正式进入到普通的寒假。
回到学校，我和杏子带来了不同的北海道特产分给社团的其他成员，当然还有今井小姐以及蘇芳老师。顺便我还接到了绫小路的邀请，和社团聚餐之后就到了离宿舍不远的小型公园见面聊天。
他率先开启话题
“就快要到圣诞了。”
我点头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快了，但大家都还没有开始讨论。”
“大众上会在还差几天的时间才开始讨论吧，关于圣诞礼物，我会认真准备的，不过还是要问你有什么参考吗。”
“我也是。至于参考的话，我初中以及高一的时候都收到了各式各样的礼物，总之有心意就好。硬要说的话是能够长期保留的更有纪念意义。”
“明白了。我好像只听你提起过国中时期，并没有听到你国小的经历。”
我被问得楞了一下，很快补上了话
“我国小的时候也是这一所半封闭式的学校，当然没有这里这样封闭。假期的时候，学生是允许回到家中的。”
“想不到除这里之外，还有其他地方会采取封闭式的教育。”
“算不上是封闭式的教育，只是因为学校已经涵盖了所有的设备，包括电车。”
我略显尴尬，试图为母校挽尊。
“还有这样的学校吗？”
绫小路表示学到了新知识
“当然有，但都不是这种学校。那里是为了让那些子女能够更好的继承家业或是有才能的学生成为栋梁之才。所以他们内部从幼稚园到大学都有。”
“那你为什么没有继续升入国中。”
“因为上天注定，我是要来遇见绫小路你的。”
好像因为我说了太多次这样的话，绫小路对此已经免疫了。
但是没关系，这并不妨碍我继续说
“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意外或者命运。科学和玄学，各有各的说法。”
为了配合我，绫小路也一副正经的做派
“那么……有幸认识你，蝶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