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疑云重重
次日天明,黄岐在凯瑟琳的陪同下,找到了马德尔。
到主动找上门的黄岐,马德尔一开始表现出的是惊讶,随后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黄岐自然也是欣然接受,随后就针对博达尔的事情开始了讨论。
“博达尔已经去世很长时间了,不但没有留下尸体,恐怕连遇害的场所都已经被破坏了,这件事情想要侦破的难度很大呀。”黄旗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尸体确实没有留下,但是记录者检查过尸体,他可以把视觉共享给其他人,现在他甚至可以把回忆里看到的真实画面分享,效果应该不比相机差。”马德尔回答道。
“这样的话,也只是弥补了一部分信息最重要的现场。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被破坏很多了。”黄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现场的话,其实还基本保持原状。守序者在那里降下结节,只要没有任何人的外力干涉,自然的演变速度将十分缓慢。”马德尔继续回答。
“这样也许还有侦破的希望,如果不涉及到你们组织的机密,能不能把博尔达的相关信息都告诉我?”黄岐思索了一番,开出了一个他认为比较困难的条件。
“没有什么机密,在格鲁纳的周围,我们都是家人。”马德尔出乎意料的温和并没有拒绝黄岐的请求,而是喝了一口水,慢慢说道。
“博尔达的能力非常特殊,是可以汲取人们怨念强化自己,在他去世以前,他就是我们的死亡代行者,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他是我们最高战力,在与外敌作战的时候,他总是冲在前面,能够发挥出极强的战力。”
“也就是说,他是除了格鲁纳以外的最高领导者?”
“并不是,格鲁那是我们所有人的领袖,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死亡代行者,守序者,记录者,还有凯瑟琳的母亲厨师,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只不过是每个人管的事情不同罢了。”
“是每一个人都会有这个代号嘛?还是说这个代号其实是你们管理人员的别称。”
“你也可以理解为管理人员,手续者负责管理食物,因为它可以保证食物不会腐烂。记录者记录一切,厨师负责给大家补给。”
“那在你被选为死亡代行者之前,你的称号是什么?”
“潜行者,我的能力是可以将黑暗化为实质的触手,同时也可以遁入阴影之中隐藏自己。”
黄岐对马德尔的能力并不陌生,本质上是和喵喵类似的阴影遁入,或者说在黑暗之中,各项能力都会大幅度提升,甚至达到光学隐身的效果。
在这时几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然后一个身材宽厚,留着大胡子的中年胖子就跟着马德尔进入室内。
“各位就是记录者,他现在只能每天让一个人看到自己所看的东西,之前我已经反复查看过了,这一次就让你看吧。”
马德尔先是向黄琦介绍了来者,随后那中年胖子就在下了自己厚厚的镜片让黄琦带上,随后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自己看见的一切。
透过那厚厚的镜片,黄岐先是看了一段混乱的走马灯,随后就看到博尔达的尸体,记录者也许曾经当过验尸官,所以查看伤口过程非常仔细,也可能是怕错过什么细节。
尸体上的致命伤很明显,就是源自于头骨破碎之后脑组织死亡,其次就是博尔达的身上,有很多挣扎过的痕迹,在四肢的一些重要关节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勒过一样。
黄琪又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个痕迹确实和马德尔施展的阴影触手有所区别,因为他看到了皮肤上有许多不规则的破损,这更像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勒出来的一样。
其次就是博尔达死亡的姿势,双腿和双手极其诡异的张开,有些地方有脱臼,像是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把它往四面八方撕扯一样,面目非常狰狞,。
而且博尔达的身上,确实留下了很多和黄岐交手时候留下的淤青,湖口也有被震得破裂的痕迹,再加上博尔达也说是要来找他自己,也无怪乎他会成为第一嫌疑人。
“奇怪,博尔达的棒球棍呢?”看完记录的黄岐好奇的问了一句。
“什么棒球棍?”马德尔一头雾水的反问。
“那天博尔达来找我的时候,手里是拿着一根棒球棍的,难道这不是他能力的具象化吗?”黄岐猛然一惊,似乎找到了什么突破口。
“并没有,博尔达的能力一直都是强化自身,而且随着怨念的催发,甚至还会引发地狱一样的景象,是棒球棍,我们确实没有看见他用过他平时甚至是直接用枪。。”马德尔不断的回忆道。
“那个棒球棍可能就是突破点,一般的武器不可能承受我成长那么多次攻击还毫发无损。”
黄芪十分笃定的说道,因为九锡禅杖的坚硬程度,确实远超一般超凡武器,自己原先的那把匕首,甚至不能在上面留下一点划痕。
“我明白啦,我会派人去查的。”
马德尔表情依旧凝重,但是两边的眉毛,不自觉地扬起来了,这就代表他内心其实非常高兴,黄岐能够找到突破口。
这个微表情在黄岐看来,一个是他真的高兴自己能找到突破口。另一个则是觉得自己成功进入了圈套,这是在嘲笑。
“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马德尔问到。
“记录里面只能看出这些。我们再去案发现场看看吧。”七摇了摇头,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法医,也仅仅只能看出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三人来到那天,博尔达死去的小巷,黄芪看到在小巷出入口的两边,各自画着两个诡异的符文,然后整个小巷子里,风都刮得十分缓慢,三人在封口处可以感受到凉风,但是却完全没有看到小巷子里的杂草在抖动。
“我们每进去一次,结界的力量就会衰弱一分。这一次应该就是最后一次进入了,是,我们是打算在这里把凶手处置。哦,抱歉。我说的不是你。”马德尔在一旁解释着,表情开始变得狰狞,似乎对杀戮这件事非常执着。
“当然不会是我,我去看看吧。”黄奇毫不在意的回答随后说道。
随着三人走进,两边的符文也彻底没了光彩,风也开始灌入整个小巷,就好像是静止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一般。
“这就是发现的时候,博尔达的位置。”
马德尔指责一个空地对两人说道,这周边的场景,确实也和黄岐在回忆中所看到的差不多。
黄琦手臂一抖,把站在上面的喵喵甩开,然后低下身子,开始查看地面的细节。
地表的混凝土虽然有些干裂,但是破裂的口子都是向两边扩散,而不是从内部突出,并且十分细小,也就表明捆住博尔达的东西并不是来自于地下。
王琦又起身,走到巷子的另一头看了看,道路还是有些熟悉,距离他和博尔达打交手的地方并不远,大概也就一分钟的路程。
也就是说凶手应该目睹了他们两个战斗的过程,这个时候问题又出现了,既然凶手拥有,可以秒杀博尔达的战力,那为什么不连自己也一起杀了?
如果说是贪图博尔达手里的物品,那自己手里的九溪船长,显然也不是凡品,为什么对方却去挑了一个下手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还有助力吗?
这时,喵喵再次飞回黄旗的手臂上,通过手背的印记,像黄岐转达这什么信息。
“马德尔先生,这一栋房子的两边都没有居住人,对吗?”黄岐闻到。
“并没有,这两栋楼附近的住户,都已经搬到了离格鲁那不远的地方。这有什么新发现吗?”马德尔问到。
“博尔达是在下午被你们发现的,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只有不到两个小时,附近的住户又找到上去那两边的窗户上,为什么会有人活动的痕迹?”
刚才喵喵飞到上空查看以后发现。两边都开着一扇小小的窗户,而且窗户的玻璃擦的非常干净,分明是有人打扫过的痕迹。
“我和博尔达交手的时间,应该是在中午左右,现在……”
黄岐自言自语地抬着头,感觉时间上应该就和当初交手时间差不多,抬起头查看时,发现两边的窗户上竟然同时反光,而光线聚合的点就是柏尔达死亡的地点。
“我们到楼上去看看吧。”
黄岐发现了端倪就开口对两人说道,两人自然也是没有拒绝,一同来到了楼顶。
两层楼的楼顶都摆放着一面镜子,这镜子的作用很明显,就是在这个时候,把光线聚合起来,然后投影到巷子的窗户上。
这样再次经过反光,显然,这是一个精心布局的犯罪现场。
但是黄琪依旧是一头雾水,只能转身对马德尔说的:“我的能力有限,只能告诉你,似乎是有人故意陷害波尔达。两面镜子折射的角度,都是经过计算,只有博尔达在经过这个地方,似乎才会引发什么。你们要找的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些人。”
马德尔的眉头不由得又深深的纠缠在一起,思考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事情,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继续调查博尔达,那段时间都和谁接触过。
而黄岐的任务也到此完成了,毕竟他只是个医生,不是什么名侦探,能够得出这些线索,已经是很幸运。
不过,这些能力的诡异,也凸显了这个世界正在往我们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而不久后的转职,又问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