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惨烈
无法阻挡的巨力,从一副被岁月摧残至尾声的身体发出,神父面色癫狂如如坠魔道。
黄岐深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却不料神父抬脚狠狠踩在黄岐胸口。
强大的压迫力令黄岐呼吸不能,不及反应,神父又是一脚踢甩在黄岐腹部。
黄岐只觉腹内如排山倒海,一口鲜血夺喉而出,眼前黑朦终于散去。
火光将神父的影子拉长,倒映在墙壁上,一时间竟如同魔神一般高大。
黄岐不复多想,迅速起身反击,挥拳呼啸而出,急急如雷豹奔涯,磅礴如钱塘江潮。
神父神色轻蔑,左臂单手格挡,将拳劲全数接纳,而后右拳直扑黄岐面门而去。
黄岐眼明心快,偏头闪开枯瘦的拳印,转身移步以肘为枪,以肩为锤,重击神父胸膛。
神父硬接此招,倒退两步,面色不改。
化拳为抓,指甲立刻生长二寸,直朝黄岐心口而去。
黄岐不敢硬接,只得退避。
二人登时扭打在一起,难分难解。
此间说来话长,不过须臾之间,看得凯瑟琳目不暇接,手中猎枪亦无法瞄准,唯恐错伤黄岐。
两人招来式往,神父虽身心枯瘦但力道奇大,将黄岐双臂震得发麻,双爪又似鹰爪,频频撕下黄岐血肉。
黄岐心知不宜久战,但苦于无法造成有效伤害,战况一时胶着。
两人酣战不休,神父力气愈加增大,几番受创让黄岐力不从心,寻不得一丝破绽。
忽然一个失手,神父一拳狠狠砸在黄岐胸口。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传出,黄岐一时呼吸不顺,想来是肋骨被砸断,剧痛直袭脑海。
不及反应,神父一手又抓住黄岐左臂,另一只手如同利斧劈山,又是一声脆响传来,左臂登时脱臼。
猝不及防,又是一脚踹在胸口,直令黄岐倒飞出去。
神父穷追猛打,丝毫不给黄岐一丝喘息的机会,大步向前对准腹部又是一脚,黄岐疼痛得蜷缩起来。
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眼前银星万点,颅内天旋地转。
再想起身的黄岐甚至无法控制自己,剧烈的疼痛令他无法集中精神,每一次呼吸他都可以感受到肋骨断口的摩擦。
视线逐渐模糊,意识也难以保持清醒,身体逐渐冰冷,黄岐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是那么近。
神父走近黄岐,单手扼住黄岐的咽喉把他举起,一百余斤的重量对他来说,似乎就像举起一个枕头一样。
凯瑟琳瞄准,但是发现无论对准什么位置,神父都会用黄岐的身体挡着,让凯瑟琳又急又气,无比担忧黄岐。
黄岐意识已近涣散,瞳孔开始散大,脑海中闪过如走马灯一样的一生,父母家人,至交好友,还有西湖边那一抹白色的倩影。
那人影闪过时,黄岐眼中似乎又泛起神色,不屈的斗志再度燃烧,求生的信念让他再度清醒。
黄岐一口银牙咬碎,用尽余力使出一招夺命剪刀脚,控制住神父。
借着腰力与自身重量,将神父撂倒在地,双脚死死缠住神父的脖子。
神父松开原本扼住黄岐的手,两手齐齐用力,要掰开黄岐的腿。
“凯瑟琳!快!”黄岐张开鲜血密布的嘴,奋力嘶吼到。
黄岐知道自己不能控制太久,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左边的膝盖,已经神父被敲碎。
凯瑟琳不敢迟疑,立即上前扣动扳机,对着神父心口就是一枪。
硝烟散去,神父倒地身亡,他终究还是人类,哪怕拥有了魔鬼的力量,出卖了本心。
“黄!你没事吧!”凯瑟琳满脸泪光的说着就扶起黄岐。
“还~还好,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把我~扶到那边~事情好像还没结束。”黄岐艰难的说出完整的一段话。
虽然击杀魔化牧师的声音已经响起,但是节点还在,牧师的鲜血又在不断逆流回最初的地砖上。
凯瑟琳扶着黄岐踉跄起身,一步步走到血液回流的地砖前。
这是一块逆五芒星的地砖,不似羊头地砖有着光芒,只是源源不断的有神父的血液顺着纹路渗入。
黄岐凭借着残存的意志站起身,让凯瑟琳松开手臂,歪歪斜斜的站立后,借着自身的重力迅速朝着逆五芒星挥拳。
随着一声清脆的,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四周的火炬变成了更加可怖的猩红色,那地砖消失不见,一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玉制十字架出现。
“你发现节点”
黄岐脑海内响起熟悉的声音,不多思索,黄岐便决定将十字架从地面拿起。
“凡人!放下节点!我可以赐予你无可匹敌的力量!”
就在黄岐颤巍巍的伸手抓向十字架时,一团阴影样子的类人烟雾出现,用着它那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
黄岐置若罔闻,继续向前伸手。
“不论是力量,美色还是权利,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不挪动节点。”
那烟雾继续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
“你想离开这里是吗,我以大恶魔木法沙的名字起誓,撒旦在上,我会将你们放出这里,并且不伤害你们,甚至给予你们一些补偿!”
“凡人!你在激怒我!你就跟一只蚂蚁一样,我这是在给你恩典!你如果不识好歹,我哪怕将力量给一只老鼠,他也可以将你们全部咬死!”
“凡人!!!你在激怒我!!!”
黑影见黄岐将它无视,不断膨胀来表示不满。
砰砰砰!
凯瑟琳看不透这个自称木法沙的黑影的弱点,但是为了保护黄岐,还是试探性的将最后的三颗子弹射出。
“你们!找死!”
黑影不再膨胀,而是化作一道黑光,射在一只老鼠的身上。
那只老鼠身体迅速膨胀,爪子疯狂生长,牙齿一根根从嘴里爆出来,脊椎骨外翻似的生长,尾巴不再弯曲,而是像蝎子一样倒钩似的生长。
黄岐终于突破光膜,抓住十字架时,那老鼠也蜕变完成,体型变成野猫大小仰天长啸。
凯瑟琳扔出猎枪,那老鼠一口就咬断了。
就在那老鼠要扑向黄岐时,一道黑影闪过!
嘤!
正是苏醒的喵喵,扑向老鼠两个爪子穿透那老鼠的头骨,似乎在翻找什么。
“该死!你都被强化了害怕什么!”
那烟雾的声音从老鼠体内传出,气急败坏的样子着实好笑。
“节点移位,恭喜回归。你获得了史诗级饰品,奢望守护。”
黄岐听到声响,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昏死过去。
在老鼠脑壳内挖出什么的喵喵,原本还在用爪子甩着粘稠的脑浆和血液,看见黄岐昏死过去,直接吞下那颗东西。
飞到黄岐胸口,展开双翼趴在黄岐身上。
教堂外天色如常,那淡淡的硫磺气息散去,只留下一教堂跪倒的尸体还在肃穆的祈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