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在我眼里你很娇贵
江屿铎尴尬的轻咳两声,道歉说:“我的错,我的错。jingfengme”
说完他动作缓慢且轻的一手从陆南卿的腋下穿过,另一只手穿过膝弯,将人给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来,连走路的时候都不敢步子迈大,仿佛怀中捧着一颗易碎的夜明珠。
陆南卿这会浑身都疼,顾及不了那点男人的自尊,任由江屿铎抱着到床边坐下,他这幅病躯实在是难以扛住一米九几大高个的一砸,手肘部位撞的通红。
江屿铎也看见了,然后心虚的半蹲,将陆南卿的病服裤腿卷上去,看看还有没有别处受伤,除了手肘关节,就剩左侧脚踝骨红的厉害。
江屿铎也不知道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就这么将陆南卿的左脚抬起,然后俯身低头在踝骨处吹了吹。
这一下动作把当事人给搞得浑身一个机灵,陆南卿感受到脚踝的痒意,一个低头看去,就见江屿铎那睡成鸡窝头的发旋中心。
对方单膝跪地,动作谨小慎微的,正轻轻的吹着他撞伤的部位。
这一幕透露着离奇的怪异,陆南卿也说不上来,但他有些抗拒如此亲密,于是抬脚想收回,然而他的脚腕被抓得紧,力道一来一回,两相抵抗之间竟直接踩在了江屿铎的胸肌上。
“别乱动,我就是给你看看。”江屿铎抬头说,仍然抓着他的脚腕不放。
“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出血。”陆南卿不太自在的说。
“都撞红了,说不定还要淤青发紫,我妈看见了得把我耳朵给揪掉。”江屿铎道。
陆南卿也不知为何听见这个解释感觉心中那种怪异感觉松了一些,说:“我会替你瞒着姜阿姨的。”
“不用,害你受伤还是有那个胆子承认的。”江屿铎道,不然搞得他跟个贪生怕死之辈似的。
陆南卿闻言冷哼一声,心说:你敢承认?那你为什么还要在小胖面前歪曲事实?
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说了没法解释他是如何知道的。
“你刚摔是整个后背,除了头有我手背给你垫一下,但你的腰跟屁股……”江屿铎又说着。
“我、没、事。”陆南卿这三个字几乎是咬牙说出的,要不拒绝,江屿铎这厮肯定连当场扒他裤子的事都做得出来。
江屿铎瞅着他这幅又生气又恨不得要吃了他的表情就想笑,道:“我可没想趁机占你便宜,不过确实应该不用检查。”
“因为肉多有阻力,保护性更强。”江屿铎意味深长的嘴角带笑,犯贱的说。
陆南卿:…………
就知道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惹得我们陆总生气的下场就是——用另一只没受伤的右脚毫不留情的踹在某人的肩膀上。
江屿铎被踹的后跌在地上,但他马上就爬起来,还嬉皮笑脸的说:“我去给你拿点药。”
“不必,没破皮,我没那么娇贵。”陆南卿脸色不佳的道。
“可在我眼里你就很娇贵啊,不,应该是娇嫩,比女人还要细皮嫩肉。”江屿铎说。
陆南卿:……想鲨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调戏完人了,江屿铎麻溜的出去病房,他没有第一时间急着拿药而是叫来了医生检查,也通知了陆家父母跟他妈。
“还是什么问题都没发现?”检查结束,江屿铎问。
医生就只是看着他没说话,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好吧,我知道了。”江屿铎微叹的说。
医生走了,他看着靠坐在病床上的陆南卿表情一如往常冷淡,不由的问道:“你不担心自己的身体情况吗?”
“我担心能解决吗?”陆南卿扭头看着他反问。
江屿铎被问的无话可说,确实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陆总你这心态也太好了吧,简直是现实中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江屿铎道。
“人年轻的时候无非就是两种结局,要么生要么死,而最终都会走向死,所以担心那么多干什么。”陆南卿淡淡说。
江屿铎在心中为他这番话竖起了大拇指,佩服道:“陆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悟性,看淡生死,感觉下一秒就能出家了。”
话刚说完,他就想起大师前几日对他妈说的话,嘀咕道:“大师说你我有佛缘,看来那个人是你不是我。”
陆南卿本来是没在意的,但听到后面那句话猛然正视着他,问:“就是你去参拜过的那个大师?”
“啊?你怎么知道我去参拜过?”江屿铎愣说。
陆南卿表情凝滞一秒,淡定的回答:“因为昨天你提到过姜阿姨跟一位大师比较熟悉,所以我想着你肯定也去拜过。”
“嗯,拜了,我本来是不信那些东西的,但为了你我去了。”江屿铎说。
“那你跟姜阿姨提过这事吗,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那个大师?”陆南卿问。
“提了,别担心,我妈会解决,预约在手机上说一声就行了。”江屿铎道。
听到“手机预约”这四个字,陆南卿也恍然有一种格格不入之感,江屿铎这时可以得瑟了,说:“你看你这思想固守传统,这都啥年代了,大师当然也用手机啊。”
陆南卿觉得有道理。点头不语。
“你现在还困还想睡吗?不想睡我去给你拿点药。”江屿铎又问。
“不困,昨晚休息的很好。”陆南卿说。
江屿铎听见这回答感觉有点怪怪的,休息的好?陆南卿是昏迷了又不是睡觉。
“那为什么前天晚上你休息不好呢?”江屿铎问。
陆南卿看着他给了他一个职业性微笑,并不回他。
“干嘛这样阴森森的看着我,你昏迷那个晚上我又不在病房里,跟我可没关系。”江屿铎立马说。
陆南卿这次不光是不回他了,还把视线收回,俨然一福懒得搭理他的样子。
江屿铎自讨没趣,于是叫了护工先过来看一会,自己去买药了。
倒不是不能让护工代买,就是他感觉此刻跟陆南卿同处一室,这炎炎夏日都能结出九天寒冰。
他一边走一边在想这个问题,总觉得陆南卿对自己的情况好像知道点什么,不过又觉得不可能,连医生都解释不了,他一个外行人又怎么会知道?
买了药回来,刚才那会的冷场早已消失散尽,江屿铎也心态回归平和的去洗了手,准备亲自给陆南卿伤处抹上。
他又是单膝跪在地上,把药膏挤在指腹,只是还没有碰到陆南卿的脚踝就被对方伸手给格挡了。
“我可以自己来,不劳烦江总。”陆南卿说。
“你是病患我得照顾你,再说你这碰伤是我造成的。”江屿铎道,说完用左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陆南卿抽腿抽不回来,只能放弃的退一步说:“那你坐凳子上。”
江屿铎这会也才意识到自己是单膝跪地上的,笑问:“怎么,陆总受不起我这个大礼?”
“我是单膝又不是双膝,双膝你让我跪我也不可能跪啊。”江屿铎又说。
说完他联想到了什么,表情思索的道:“不过单膝好像是……求婚?”
陆南卿听到这个字眼仿佛某个神经末梢被触动,当即反驳撇清:“是古代侍卫给主子行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