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七的黑历史
“诶你个缺德狗,还挺聪明,知道跟我绕着走。”中间有一排狗屋挡着,徐为民往右追,程七七就往左跑。
他往左跑,程七七就往右蹿。
转了好几圈也没抓到,最后还给体力不足的徐为民弄得呼呼直喘。临了,连狗影儿都找不到了。
“奇怪,狗跑哪里去了?”跟丢了的徐为民看向一直看热闹的秦历,疑惑道:“没了啊?”
满眼戏谑的秦历没吱声,示意让徐为民趴地上瞅。
“下面?”等到以耳贴地,顺着狗笼子临地面那层空隙一瞅。就见对面的程七七也保持同样的姿势,跟徐为民来了个眼对眼儿。
“嚯!这狗要成精啊。”
……
最后,被程七七视为最低端的徐为民也没打到她。
不过。
“我不是让你问问狗主人它吃东西有什么忌讳,或者在家都喂什么嘛?都快中午了,你还没问?”秦历询问道。
经过这两天的经历,秦历差不多摸透了程七七的性子。
欺软怕硬、得寸进尺、不服就干、尊老爱幼。
总体来说,还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恶犬,调教一段时间估计就能纠正了。看着日渐乖巧的程七七,秦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心里添了一丝喜欢。
“哦…。”一提这事儿,还记恨程七七的徐为民也不闹了,怕秦历深问,同手同脚就往屋里走。
“我现在问哈,你等一下。”
结果,进屋的徐为民一转身关门,立马变了脸色,恨得直拍大腿。“真是的,还以为历哥出去逛一圈能把这事儿给忘了呢,记性咋这么好。”
没办法,好在秦历没跟着进屋。跑在屋子角落里的徐为民就打通了a市流浪动物收容所的电话。
“喂,是小王不。对,我是徐为民啊,就是哥们,我前几天不是给你要了一只没人要的狗嘛。它到底啥背景啊?在你们收容所的时候,都吃啥啊,咋到我这里啥都不吃啊?”
徐为民其实说了谎,最近直播效果不好,没什么厉害的恶犬。所以徐为民特意走了关系,从收送所偷偷要了一只没人要的大狗拿来弄直播。什么咬主人啥的,都是他夸大其词编的。
不过他不敢让秦历知道,就怕他不同意。
再说他也是积德嘛,要不然这么凶的狗,到最后肯定没人要,会被安乐死诶。
“狗?你也没来取啊?你要的那只狗我到现在还给你留着呢,你也没来领养啊?”王立新和徐为民是发小,领养这种没人要的狗是善事,王立新也乐意帮徐为民这个忙。
但……他也没看见徐为民来领啊,狗他上哪里收到的。
“啊?我不是让你们那边把狗发过来的嘛?狗我都养好几天了?”
两人驴头不对马嘴对了半天,半晌。
看见最近兼职的新人从自己眼前走过,王立新挂了电话,跟了出去:“小刘啊,你这几天物流发出去过流浪狗嘛?”
“物流?”被问到的小刘想了想,“啊,有,不就是那个b1区的大黑犬嘛。发出去了,都好几天的事儿了。”
那条大黑犬很显眼,小刘记忆深刻。
“大黑犬?”他明明给徐为民的是哈士奇啊!吓得他赶紧往以前装大黑犬的位置跑。
结果。
b1区,还在嗷嗷啃笼子的哈士奇隔壁旁,早已空旷。
嘚,到底是送错了。
回到办公室的王立新开始翻找有关大黑犬被送进来的资料,一张张血腥的照片哗啦啦从档案袋里掉出,沉了王立新的眼眸。
糟了,得赶快把这狗回收。
……
“怎么了,这人,怎么还突然把电话挂了。”还缩在墙角怕秦历听见的徐为民看着显示忙线的手机屏,正纳闷着。
“滴滴滴。”屋子里的传真机就开始输送起来,第一张更是掉在了地上。
“谁啊?这是。”徐为民站起来,将地上的传送文件捡起,刚一翻面。“这,这……。”一个披头散发女人躺在血泊中的景象就跃入了徐为民的眼中。
女人的身上满是牙洞和划痕,残忍血腥得跟凶案现场一样。
“有病吧。”被吓到的徐为民以为是谁在跟他恶作剧,刚要把传真机关上。“叮铃!”手机就传来王立新的短信。
【发件人:王立新】
为民啊,这事儿太复杂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反正这狗我们这边送错了,不是你要的狗。这大黑犬的女主人没死,进了医院,但她现在还没意识,人躺在病床上呢。没人敢留这只狗,医院那边就放到我们这里养一段时间。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把这只狗给我送回来吧。
“什么?我艹!”这么诡异的事件发生在他身上,向来胆小的徐为民真是爆粗口了。
那这女主人这样是让这狗咬的啊?要真是这样,谁敢留啊?慌了的徐为民赶紧发短信问道。
趁着王立新回信的功夫,担心的徐为民更是连鞋都没脱,踩在炕上,往窗户外面看着那个“杀人凶狗”。
可别兽性大发,把他历哥给屠了。
【发件人:王立新】
那……应该……或许,我也不知道啊。我收到的信息就是这些,不过要真是这狗咬死的,警察上门的时候会直接灭杀吧。但你还是小心些,找个时间给我送回来。等到女主人醒了以后,我再问问她还留不留这只狗。
“这么不靠谱嘛。”徐为民冷汗都被吓出来了,刚想拿着传真文件去找历哥,让他离这犯罪嫌疑狗远点。
“不对。”徐为民跨出门槛的脚就收了回来,一拍脑瓜儿道:“我要是告诉历哥了,不就把我直播造假的事儿给翻出来了嘛,历哥更不能饶我了。”
小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故作深沉道:“是秘密,就要保守住。”随即向后退了几步,将王立新传过来的照片全都塞进了抽屉里。
正当他还想给抽屉上一道锁的时候。
“你在墨迹什么,下午书鸣他们就要过来打预防针了,赶紧收拾收拾屋子啊。”本还在外面逗狗的秦历就站在了门口。
“喂呀!”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吓得徐为民心脏病都要犯了。
“你叫唤什么啊,做贼心虚的样子。”徐为民嗷的一声,给秦历吓半跳,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着调。小时候跟他们一起看鬼片,还尿裤子呢。
“没,没啊。”藏不住事儿的徐为民用身子挡着抽屉,做作地撩了一下最近新离子烫的非主流头帘。
一脸淡定(菊花夹紧)。
如此慌张的样子。
看来又是偷偷看小h片了,一副了然样子的秦历摇摇头,堂弟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没个对象。
啧啧啧,大白天就看,真是欲求不满了。
懂得都懂,走上前的秦历拍了拍徐为民的肩膀,让他放心,他不会拆穿堂弟为数不多的自尊心的。转身出门,只留了一句,“少看点啊,伤身。”
“什么啊?”被说得徐为民一头雾水,见秦历出去了,赶紧回身上了锁。
等到出去时。
“历哥,这狗吧……。”徐为民拽了一下秦历的胳膊,让他停下,想说说这大黑犬的事儿。
可等历哥一转身,徐为民就见程七七正被拴在离他们门口最近的狗屋里。
“你怎么把它拴在这里了?”徐为民难以置信地看着在狗屋里睡午觉的程七七,一脸诧异道。
秦历多年前养过自己的狗。那是一条威风凛凛的德国黑背,叫黑子。趾高气扬的样子别提多带劲儿了。徐为民还在村里穿开裆裤的时候,秦历身后就天天跟着那条大狼狗。不过后来,那条狗开了荤,先是把村里散养的鸡鸭给吃了,最后还到了咬人的地步。把隔壁村的一个小年轻咬的,追到了山上掉了下来,腿给摔断了。
再加上秦历爷爷被猪狗作践的事情,秦历的爸爸当晚就将狗给杀了,把狗肉送给人家当赔礼还赔了好大一笔钱。
自此,秦历再也不养自己的狗了。
这狗屋就是黑子的,空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历哥还让它住在这里。想让秦历把狗送回去的话,一时半会儿,徐为民竟也开不了口了。
历哥好不容易打开点心扉,他上去就给扣上了,那还是兄弟吗。话被堵住的徐为民,用脚尖划拉着地上的土,琢磨着这事儿咋办。
“这狗怎么了?”徐为民打一开始就不对劲儿,秦历把程七七在狗舍里的空狗盆拿过来,又添了满满一盆狗粮,询问道。
“啊,没事儿,就是…就是这狗的女主人问啥时候能训好送回去,她挺想它的,越快送回去越好。”反正女主人看伤得那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再说,看着手里一直携带“棍状武器”和大黑犬玩的历哥。
徐为民觉得,他历哥攻击力和防御力应该挺强的。再让他稀罕几天吧,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
虽然秦历不说,但徐为民看得出来。以前那恶犬来了之后,秦历就负责训,啥时候给狗添粮扫狗屋嘛。
那脏活累活,不都是他又当爹又当妈的徐为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