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无所不能的太子也会为难
乾归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连夏凛这般耳力惊人的人都难以挺清楚。夏凛甚至怀疑,乾归能不能听清他自己说的是什么。
这般模样的乾归,夏凛还是第一次见,好奇地观察乾归的表情,嘴角怎么也合不上。
“别说,将离还是有她存在的必要。”夏凛心想。
他甚至觉着,若是将离一辈子呆在乾归的身边,就算是乾归放弃报仇好像也不错。只是,岳娇娘是妖后,暴虐成性,又擅长伪装,不管是为了家仇还是国恨,岳娇娘,都得下台!
可惜了。
夏凛正在因为乾归与将离不能安稳白头的事情而咋舌,脑袋突然便挨了一巴掌,睁眼便是乾归那双饱含恼怒的眼睛,吓得一哆嗦,不安地抬头看向天空,突然惊呼:“啊!都这个时辰了,我得赶紧去巡逻,皇宫这几日可不安宁,我得保证衡予宫的安全。”
他边说边装作不经意地离开,在与乾归拉开距离之后,撒丫子便跑,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消失在乾归的面前。
乾归望着夏凛的背影,突然笑出了声,无奈地摇摇头,往自己的寝宫走。
他自幼也没怎么与女人接触,唯一亲昵的就是他的母亲。如今母亲不在,他也不知该如何讨女人欢心,能请教的,也唯有贴身婢女张雪与明月。
只是明月酷爱金银珠宝等一切亮闪闪的东西,将离生性淡泊,虽也喜多彩张狂之品,但更喜素雅之物,问明月,恐怕问不出结果来,还是得问张雪。
是以,进屋见到明月,未等她行礼开口便问:“张雪呢?”
明月张开的嘴巴一下子闭上了,看向乾归的目光躲闪,不知该如何回答。
乾归察觉出事情的不对,紧张地询问:“怎么了?可是张雪出了什么事?”
明月的嘴角一抽,眼皮直跳。突然,从身后传来一道酸溜溜的声音,道:“一回来就找张雪,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发展迅速啊!”
刹那间,乾归的身子僵硬,心脏“咚咚”乱跳,连对明月的威慑力都削弱了不少。
明月趁着乾归晃神,慌忙逃离。与乾归擦肩而过时,低声丢下一句:“张雪没事,但您恐怕有点事情。”
还没等乾归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见张雪低头跟在将离的身后走出来,而将离此时手持药棒,站在离乾归不远不近的地方,挑眉看着他。
乾归嘴角一抽,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求助地看向张雪。而张雪不知道怎么了,乾归越是看她,她便越是低头,恨不得将脑袋埋起来,脸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呐喊:“祖宗你快别看我了!”
得不到线索,乾归只能自己出马。他朝将离尴尬一笑,问:“阿离,你怎么在这儿?我……我找张雪有些事情。”
这句话是在回答将离的第二个问题,但是这句话听到将离的耳朵里便不同了。
冷哼道:“是,既然太子与张雪有话要说,将离便不在这里耽搁你们了。药房有事,我先去了。”
“啊……不是,阿离你听我说,我找张雪真的是有事情要问,阿离你等等我呀!你怎么不相信我呀!”
乾归慌慌张张地追出去,追到药房门口,被“咚”地一声关在门外,差点碰着鼻子。
这一下,乾归彻底怒了。
不论此时霸占齐宏宇的身份,饶是以前,他也是尊贵的二殿下,母妃是皇帝最敬重的妃子,谁人敢将他关在门外?为了将离,他三番两次放下尊严向她示好,可是她呢?不但不领情,竟然还将他关在门外!
可恶!
乾归气呼呼地转身回了自己寝宫,带着满腔怒火在纸上写下三个大字,又气势汹汹地赶去药房拍在药房门上,负手离去。
将离听到药房外“咚”的一声巨响,心中火气大起,“蹬蹬蹬”地走过去开门。
门一拉开,一个人也没有。在门上,贴着摇摇欲坠的大纸,纸上写着三个大字将白纸占满:我错了。
将离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嘴上哼哼道:“敷衍的家伙,连自己错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就过来道歉,你以为我会就这样原谅你吗?”
手上却是将那张写着“我错了”的大纸小心翼翼地摘下来收起来,生怕弄坏了。
药房的门重新关上,躲在小林后面的人才敢松口气探出脑袋,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放心地往乾归寝殿去了。
回到寝殿,正瞧见乾归在案几面前生闷气。她回来时,生气的人听到动静抬头,看见是她,更生气了,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一旁,只当没有看见她。
来的人正是张雪。
同为女人,她想她大概知道将离为什么生气。在将离离开后,她便慌忙跟在乾归的身后来来回回跑,见到乾归生气地回来,吓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又见乾归虽然硬气,但没忘了道歉,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将离性格别扭,乾归如此敷衍的道歉,将离恐怕不能接受,这才偷偷躲起来,见到将离的情绪有好转,这才放心大胆地回来安慰这个正在气头上的主儿。
她笑嘻嘻地走到乾归的面前,紧张又心虚地开口。
“太子,人家仙子是女孩,您大人有大量,干嘛和女孩置气?”
乾归冷哼,道:“好你个张雪,孤不找你,你反倒来找孤!孤且问你,你是不是知道阿离为何生气?”
张雪不安地搓着手嘀咕,眼睛东张西望:“任谁看见自己的男人竟然和另一个女人打情骂俏,心里都会不开心吧?”
“自己的男人?”乾归一下子高兴了,可很快,他又想到了后半句,脸色又阴沉下去,“你是说毒公?她见毒公了?”
两天前的记忆被翻出来,乾归更加不高兴了,心里酸溜溜的,生气又嫉妒。
张雪眨眨眼,差点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又冒出来一个“毒公”,险些气岔气。
“太子,奴婢在说您啊!您!”
“孤?”乾归皱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你是说孤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谁?春花?”
提起春花,乾归恍然大悟,道:“早说便是,既然她不喜欢,孤日后不去找春花便是。”
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