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平平无奇
直觉告诉路冷冷,那条吊坠一定落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了。
既然已经进出过一次,她也很有把握,只是想要进到总统套房,却不是件容易的事。
思忖再三,她摸出手机,不客气地开口道,“苏折。”
电话那端是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许久才传来一句不耐烦的“干嘛?”
“你能给我写个代码把南城酒店的密码锁开了不?”
电话那端的声音停了一下。
半晌爆发出更刺耳的咆哮,“拜!那可是南城酒店诶,我要是轻而易举地给人家开锁了,这事儿不得上新闻?”
路冷冷便把自己遇到燕廷西,以及燕廷西绑架她后实施了暴力行为等一系列的事情告诉了苏折,以及自己吊坠丢失的事情。
“我艹,燕廷西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跑到南城来了?”
当年为了帮路冷冷隐瞒假死一事,她出席葬礼之后就带着路冷冷举家搬到了南城,路冷冷最初开办工作室的时候,还是她帮衬着照顾小月亮和小星星的。
“你说燕廷西对你动手了?”苏折大呼小叫起来,“他这算是故意伤人了吧,你怎么不报警?”
路冷冷扶额,“报警有什么用?这种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的暴力行为,顶多能把他关几天,他出了看守所之后还可能会找到我,打击报复呢。”
苏折气得一拳捶在桌面上的薯片上,咔嚓声顺着电波在耳边刺啦出小小的爆破声,引得路冷冷皱了下眉,“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我必须得趁他不在的时候潜入房间,拿到之后迅速走人。”
时光要是能倒流,苏折一定会在路冷冷和燕廷西的婚礼上,大闹天宫。
自从她这个发小嫁给燕廷西后,那是一个命运坎坷,时运不济啊!
脑海里出现了燕廷西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后,苏折叹了口气,瞥了一眼窗外,“给我一点时间吧,我想想办法。”
她跟路冷冷就读同一所大学,路冷冷跑去学了设计,而她因为想要赚钱跑去学了计算机。
本以为毕业之后就可以成为一代网络工程师,谁知道校招阶段竟然误打误撞进了全国最大的互联网工厂,光荣地成为了一名秃头代言人——程序员,并且光荣地继承了程序员单身且正直的优良传统。
苏折挂断电话后,一筹莫展之际薅了把头发,看着指缝间抓下来稀稀落落的几根头发,不禁悲从中来。
看着油光满面笑容可掬的领导,此刻正优哉游哉地跟上司汇报成果,坐在工位上还在加班的苏折彻底破防了。
为什么她明明单身,却要被一个又一个男人霍霍啊!
想到这,她将悲愤转化为动力,灵机一动拨通了电话,对着电话那端懒洋洋地道,“喂,有空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快说。”电话那端传来一道极其不耐烦的声音,“小爷这会在喝酒呢。”
“喝酒?”苏折一想到那花天酒地的场景,直直叹气,“真羡慕你这种人,只要会啃老就好了。”
傅越深手中的酒和怀里的妹子顿时就不香了,见到卡座乌烟瘴气的模样,他将怀中的妹子拨开,站起身往外走,“什么啃老?你给小爷说清楚,我这叫继承家族企业好吗?”
苏折长长地“嗯”了一声,“我知道,间接式啃老呗。”
说着便将手机上一条《你还在啃老吗?》的励志短视频转发给了傅越深,没想到对话框里却出现了红色感叹号,她大吃一惊,“傅越深,你居然把我拉黑了?”
傅越深走出卡座,来到稍微安静的屋外,苏折的耳畔顿时清净了不少。
“谁让你每天给我发什么‘男人必吃的十大补药’,‘奔三的男人要吃这些’……垃圾文章?”傅越深眉头紧锁,“苏折,你是不是嫉妒我?”
苏折深吸一口气,“傅越深,先不说别的,你拉黑我这事我可跟你没完。之前你借我的那些钱,就这么算了呗?”
“别!”傅越深赶紧喝道,“算我冲动了,欠你一个人情,之后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此话正中苏折下怀,她笑眯眯地道,“刚刚路冷冷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帮她打开南城酒店最顶楼总统套房的门。我寻思着你家的连锁酒店这么多,在酒店业的人脉关系应该也不少吧?”
傅越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路冷冷?她要这个干什么?”
苏折便把路冷冷和燕廷西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傅越深说了。
听完后,傅越深也沉默了,“这么大的南城他们都能碰到……那现在燕廷西岂不是知道她假死的事情了?”
“对,咱们就是要确保冷冷把那条项链安全无恙地从燕廷西住的那间房子里拿出来。”
傅越深站在酒吧走廊的几分钟里,已经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目光。
他穿搭向来走在潮流前线,刘海挑染几缕灰色垂落在眉毛处,深邃五官仅在流转之间就已收获了不少迷妹。
耳畔一颗紫钻耳钉,更是将贵公子的气度彰显地一览无余。
期间几个辣妹都明里暗里朝着他暗送秋波,然而都被傅越深自动忽略了。
挂断电话后,傅越深回到卡座,见他似乎心情极好,身侧的同伴调笑道:“看来咱们傅少今晚有活动呀。”
傅越深眸底的笑意深了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是啊,看来要‘加班加点’了。”
满座起哄声中,有祝福的,也有心碎的,当然失望的大多数是妹子。
傅越深常年混迹酒吧,却从来不会带女孩子回家,众人只当他是出来玩玩的花花公子,可没想到他也有认真的一面。
“傅少,你跟那个女孩子恋爱多久了呀?”一个女孩子不死心,大着胆子问道。
傅越深晃动了下杯中的液体,“还不是女朋友呢,我在追她。”
“哇?”没想到会挖掘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在座的人都对傅越深口中的女孩好奇了起来,“那她是个怎样的人呢?”
卡座中央,男人被酒精浸红的眼尾稍稍延展,“……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