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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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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午时,纪奕之抱着小彦怀来仁寿宫蹭饭,乾心宫离仁寿宫还是有些距离的,纪奕之逗了一会儿小彦怀后,问道:“近日功课如何?”

    “太傅说很好!”

    被纪奕之逗笑的小彦怀,在他的怀里笑的东倒西歪,听到问话,正了正小身板,葡萄般的大眼睛期待的看向纪奕之。

    纪奕之用了点力揉了揉小彦怀的小脑袋,“不错,继续加油,皇叔等你长大。”然后就可退位了。

    小彦怀不懂其含义,只知皇叔夸赞了他,小小的人笑的璀璨,仿佛世间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此。小小的他即使身份尊贵,侍女侍从满群,一个个以他为尊,但除却这些,他依旧是个无父无母的孩童,三岁多的孩童。若不曾享受过父母之爱也罢,偏偏他是含糖而生,父母之爱,皇祖母之爱,皇叔之爱、皇姑姑之爱,吃的住的穿的玩的无不是最用心的,他该是这世间最辛福的人。

    然而,小小的人在三岁这懵懂的年岁,一夜之间失去了父母之爱,这是皇祖母之爱、皇叔之爱、皇姑姑之爱都不能代替的,因为他知道这与父母之爱的区别。

    父皇、母后不在了,皇祖母将他抱到了仁寿宫,也没有人说那不敬的话,也没人做那不敬的事,可小彦怀就是觉得冷,害怕,常常在夜里蒙在被偷偷哭泣。

    他不敢说,他的父亲教过他,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要有担当,他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只知道父亲说过你要坚强,父皇会在天上看着他,他便坚强。

    午膳用罢,小彦怀正在院中消食,沈太后、纪奕之坐在殿内看着他走走停停,沈太后道:“近日,你对彦怀的功课似乎十分关注?”

    纪奕之的视线随着小彦怀牵动,“他将来要当皇帝,自是要从小学习,母后放心,朕不会拔苗助长。”

    沈太后偏头看去,什么开始她的小儿子的棱角这么分明了呢?以前稚嫩常笑的脸庞化作了帝王的威严,他不知道登基后的他,在她面前几乎没用过‘朕’的这个自称。

    沈太后神态怅然,小儿子与大儿子越发想发相像了,沈太后轻声道:“你将来传位于彦怀,你的亲子会做何感想,你的妻子会作何感想,莫要莫要做那孤家寡人。”也莫要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

    “母后,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逝者已矣,”沈太后看回小彦怀道,“瑾之传位于你,你接着就是,他看中的是你能带着秦国昌盛,而不是要你传位于彦怀,临终之前他就说过,他与彦怀也讲过,皇位与他无缘。”

    许下承诺之前,纪奕之还是个纨绔的顺王,心心念念小彦怀长大,禅位于他,开开心心退休,可随着成长,看着纪宏煊,他越发坚定禅位于他,他心疼这个小小的人,只有传位于他,他的处境才不会尴尬。

    纪奕之道:“母后,朕禅位于小彦怀,是心疼他,小彦怀少时还好,长大之后呢?文不成武不就吗?但凡有点上进心,谁都会忌惮于他吧,他的身份生来带着禁锢。而朕的子嗣,有朕在的一日,总不会差的,只要悉心教导,必不会兄弟反目。”

    “朝中官员虽是忠心,但心思各异,彦怀还小,若被有心人蛊惑母后,他生来就不应该吃那些苦,大哥不在,便让我这个做叔叔的替他打算吧。”

    这清冷的宫中,午时的时候阳光是最足的,有暖意还有阳光的绚烂。

    沈太后抬着头双眸看着阳光里的七彩,阳光太过刺眼,刺激出了小泪珠,“依你。”

    院中的小彦怀发了困,嬷嬷带着他午睡去了,母子俩晒了会儿太阳,纪奕之道:“女子鸣冤鼓的章程出来了,我带了折子来,母后看看?”

    “好。”

    殿内,沈太后摊开折子,折子里写着:永年一年荔月(六月份)在各郡县设立女子鸣冤鼓,不论年岁,尔敢击鼓鸣冤,冤情属实,国便护其一生,包括平日里的生计、晚年的终老等。

    另,太后有母仪天下之责,若各郡县无法判决,便可去皇宫西门设立的女子鸣冤鼓击鼓鸣冤,凡冤情属实,国必护之!若冤情为假,严惩不贷!

    另,今起废除七出之条,不能因无后欲加其罪,今起无休妻只和离!双方谈不妥可上衙门状告。

    无论前世今生女子的约束总是最多,希望有此鸣冤鼓,可少些怨多些自由。

    女子可去学堂上学、可入朝为官的消息还没聊够,陛下又颁布了女子鸣冤鼓的政策!还废除了七出之条!这消息比女子为官还要让人震惊!

    古往今来女子皆是默默受着凄苦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从未听过自己。

    有过的凄苦的人看见了希望,一生中从未有过机会,从未有人说过护其一生,她一早便敲响了郡守门前刚刚搭建的专为女子鸣冤的——女子鸣冤鼓!

    鼓声响起!

    衙门内外皆惊!真有女子敢?!她难道不怕流离失所?遭人唾弃?无家可归?

    秦国第一宗女子鸣冤案,郡守府尤为看中,知其原因是其丈夫有家暴行为,对妻子、子女稍不顺心便是一顿毒打!妻子、子女身上伤痕累累,新伤旧伤交错恐怖至极,其狠毒令人发指,都不用郎中验伤就可断。

    更不用说,人证比比皆是。

    郡守惊,除了妻子,竞对小小的孩童也毫不手软,畜生不如,虎毒还不食子!郡守想着陛下颁布的政策,这最好是要和离的,但女子真的愿意吗?郡守小心翼翼地询问女子可愿和离?还解释道国家会为其安排生计等。

    女子泪流满面,她就是知道国会护其一生才来的,她的反抗,不担心无用,她知,天子会为她做主,女子连道愿意。

    真有女子敢和离?!郡守恍惚片刻,不经意间发现女子身旁的子女颤抖的手抓着母亲的衣摆,他们颤栗着。两个子女一步的距离压着他们的父亲,那被压着的暴力男子,通红的双眼仿佛要杀了眼前几人,话语的嚣张谩骂。

    郡守眼神一凛,拍响惊堂木!当下判决二人和离,孩子归女子抚养,男子发配边疆修城,终身不得回城。家中财产归女子分配,那被压着的暴力男子不服,通红的双眼怒目,嘴里不依不饶被压走。

    但此时无人在怕。

    女子的不公又岂是只有这一件,婆婆长年的搓磨、家族的打压、守寡的欺凌一桩桩一件件,鸣冤鼓响的那一刻,身为女子好似在这世间有了生的底气。

    颁布政策才几天,秦国各郡县的鸣冤鼓竟是一个接着一个,这些案宗都一一呈现在朝堂、皇宫,沈太后、安以公主气愤不已,这世间还有这样的事情!

    纪奕之蹙眉的同时,也有些欣慰,报名启蒙学堂的女娃娃数量有所增加,虽然人数才男娃娃的一半,但也是进步了,一代接着一代,一代会比一代更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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