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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352次列车脱轨,李爱国临危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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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京汉铁道线(原芦汉铁路)。

    一道明亮车头灯光划破黑暗。

    返回京城的3次普快列车一头扎进了暴风雨中。

    冰冷的雨滴打得面颊生疼,副司机张大花缩回脑袋,向正司机高师傅汇报:“正司机同志,咱们进入了暴风雨区域,请降低车速。”

    高师傅是有十多年驾龄,一百多万公里行驶里程的老司机了,接到副司机汇报后,果断撂下大闸。

    车速很快降低到三十公里每小时。

    检查了仪表,看到没有异常之后,高师傅站起身从上面的架子取下毛巾递给张大花。

    “赶紧擦擦,别冻感冒了。”

    张大花接过毛巾擦了两下,又将脑袋伸出去瞭望。

    “高师傅,今儿这雨好像挺大的。”

    高师傅有些担心的说道:“咱们在石家村上车时候,我已经接到了机务段的通知,京城这两天一直在下大暴雨。”

    “下雨倒是没啥,咱们火车可不怕雨,就怕铁轨”张大花话说一半,没有再说下去。

    行车将近半年时间,经历了太多的磨炼。

    这位年轻的火车司机,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现在也学会了避讳。

    高师傅理解张大花的担心。

    京汉铁道线于一九零六年建成通车,距离现在正好五十年,可谓是一条老铁路线了。

    更重要的是。

    当时负责修筑铁路的比利时公司,为了加速工程进度,节省费用,偷工减料,导致建筑的线路质量极低。

    比利时公司为了减轻投资负担加快施工进度,基桩深度不够,施工期间就有8个桥墩被洪水冲毁。

    铁路建造水平不达标,前朝却在小国列强的威逼下验收了铁路。

    真可谓是弱国无尊严。

    京汉铁道正式通车后,屡次发生重大行车事故。

    现在暴雨来袭,发生事故的几率,自然增加不少。

    身为正司机,高师傅清楚危急关头万万不能自乱阵脚,注意力更加集中起来。

    此时3列车的车厢内,却充满了欢声笑语。

    乘坐火车是件乏味的事情,乘客们全靠吹牛打屁撑着。

    什么一个月吃两顿肥肉、平日里只吃白面馒头、这次进京是为了参加表彰大会之类的话语随口脱出。

    那帮子满嘴跑火车的小青年,将无知的小姑娘忽悠得团团转,兜里也许连十块钱都凑不齐。

    号车厢的乘务员刘小梅见多了这种情况。

    一个小青年正在跟姑娘宣称自个是领导的警卫员,迷得小姑娘神魂颠倒。

    一般来说,乘务员并不介意乘客在列车上谈对象,只不过骗人肯定不行。

    刘小梅走过去说道:“同志,请把你的车票和介绍信取出来。”

    “刚才不是检查过了吗?”

    小青年嘴里嘟嘟囔囔,见乘务员坚持,只能将介绍信和车票递了过去。

    刘小梅接过信,大声念道:“张二狗,崇文区清洁队掏粪工人。”

    刚才还双眼冒金星的姑娘此时已经掩住了鼻子,往旁边挪了挪,一脸嫌弃的看着小青年。

    小青年见此情形,只能郁闷的说了一句:“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掏粪工怎么了!我光荣啊!”

    刘小梅挽救了无知少女,心情也好多了。

    整了整衣领,将佩戴好肩章,继续往车厢里走去。

    这年月的乘务员不用推着小车卖货。

    除了维持车厢秩序外、检查车票外。

    刘小梅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照顾车厢内年纪大的乘客,还有那两位孕妇乘客。

    帮老大爷老大娘打了开水,询问了孕妇的身体状况,刘小梅也松口气。

    只是当她走到车厢尾部的时候,闻到一股浓郁的烟味。

    几个小青年正高谈阔论,将车厢内搞得乌烟瘴气,刘小梅心情顿时不好起来。

    “乘客同志,车厢内不允许抽烟,要想抽烟麻烦您到车厢连接处。”

    几个年轻小伙子正抽抽着烟聊得兴起。

    被提醒之后,冲着刘小梅翻个白眼:“咋地,劳资抽烟妨碍谁了?”

    “认识不,这位爷是粮站军哥!”

    这几位乘客自从上了车,就不停的捣乱,周围的乘客已经不堪其扰。

    刘小梅劝过好几次,也不管用。

    现在见他们不听管教,只能警告道:“同志,不管你们身份身份,上了列车,都是乘客。你们在这里抽烟,想过那些老人和孩子还有孕妇们吗?”

    “如果伱们再不将香烟熄掉,我只能将乘警通知过来了。”

    见乘务员动了真格,那几位小青年这才有所收敛,烟头按灭在桌子上。

    一个年轻小青年嘴角阴险勾起阴笑,突然大声喊道:“哎呀,桌子怎么这么多垃圾啊,你们3包包乘组的乘务员们都是吃闲饭的吗?”

    要是换成其他老乘务员,现在估计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

    只是号车厢的刘小梅是个小姑娘,刚进入包乘组不久。

    除了被气得眼眶发红,对于这种无赖却没

    有一点办法。

    刘小梅只能返回车厢连接处,取来扫把和毛巾,将烟头子和垃圾清理干净。

    那帮小青年看到乘务员拿着垃圾桶离开,就像是打了胜仗一样。

    “军哥,兄弟这招怎么样,不动声色,就将这小丫头治得服服帖帖的。”

    “三德子,你小子诈唬什么,还不是军哥坐在这里,那丫头才不敢吭声的。”

    “就是,要是你自己,现在早就被乘警抓走了。”

    随后又是一阵花式恭维。

    听到前后座的乘客们差点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那位名叫军哥的小青年却好像习以为常了。

    他拢了拢衣领子,眯起眼睛说道:“我饿了。”

    “诶,咱咋把这茬忘记了。”三德再次抢在其他年轻人之前站起身。

    舔着脸笑道:“军哥,我去餐车帮您买饭。”

    “四份甲等饭菜,别忘记让大厨加根鸡腿,要大个的。”军哥很大方的从兜里摸出一把钱拍打他手心里。

    “还是军哥大方,不愧是粮站的领导。”

    三德拿到钱,屁颠屁颠的走了。

    3次列车的火车头内。

    火车在暴风雨中奔驰了一阵子,并没有出现问题。

    高师傅提在喉咙眼里的那颗心,也逐渐落地了。

    抽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两口:“大花同志,你放心吧,我老高行车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出过事故。”

    话音刚落。

    车身一阵剧烈的晃动,车厢内剧烈颠簸,香烟脱手而飞。

    高师傅眼疾手快一把撂下大闸,一只手抓住车顶把手。

    “出事了!”

    张大花也缩回了脑袋,双手紧紧的抓住座位。

    乌黑车轮摩擦铁轨,冒出点点火星,火车因为速度比较慢,很快就停了下来。

    但是高师傅的神情没有一点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起来。

    因为他刚才听到了一连串“疙楞楞愣”,感觉就是屁股下的座位稍有颠簸,车头行进明显前进不畅。

    火车脱轨了!

    高师傅的心提到了喉咙眼,张大花也吓得脸色铁青。

    不过这姑娘一向大胆,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机务段里少见的女副司机。

    “高师傅,按照规定,正副司机不能同时下车,您留在上面,我下去瞅瞅。”

    说着话,没等高师傅反应过来,张大花掏出六角钥匙打开侧门,揣着手电筒下了火车头。

    外面的大雨下得正急,雨豆子劈天盖地的落下来,手电筒光束被雨幕遮挡,眼前一片昏花。

    张大花抬起胳膊挡住眉头,眯着眼看去。

    火车头掉道了,尚有一侧车轮框在两条钢轨之间,四周枕木头横飞,几十米狼藉。

    张大花观察了情况后,转身回到车头上将情况汇报给高师傅。

    高师傅心中一阵后怕。

    很明显,暴雨中,铁路路基长时间灌水松动,再加上有淤泥沙子,火车车轮脱轨。

    好在列车速度不高,没有酿成大祸。

    火车突然刹车,车厢内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三德刚走到车厢连接处,正嘚瑟着呢。

    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仰面摔倒在地上。

    刘小梅见状连忙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同志,你没事儿吧?”

    “你们列车是咋搞的,咋能随随便便刹车!”

    三德非但不领取,反而将乘务员又训斥了一顿。

    刘小梅感到委屈,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珠,嘴唇紧抿着,默默回到乘务席。

    后方车厢内的列车长也感觉到不对劲,请运转车长到前面询问情况。

    列车长姓周,是今年才当上列车长的,在得知火车脱轨后,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幸好有副车长和包乘组里几位老同志的帮忙,才算是清醒过来。

    她一方面派人向车厢中的乘客们说明情况,安抚乘客们的情绪。

    另一方面想办法跟机务段取得联系。

    这年月火车上没有装备无线电。

    火车一旦驶离车站,只能通过路边的扳道站或者是检修站,同车站机务段联系。

    而出事地点距离下一个扳道站,足有四十里地。

    周车长看看外面铺天盖地的大雨,咬咬牙说道:“我带两个人去扳道站联系机务段!”

    “小周车长,您是一车之长,现在出了事应该坐镇指挥。”高师傅皱着眉头说道:“我看还是让刘乘警和黄乘警执行联系任务。”

    周车长点点头:“老高,就这么决定了。”

    她转过身就要布置任务,张大花举起了手:“周车长,我了解列车出轨的情况,可以跟机务段汇报,所以也想跟着一块去。”

    列车出轨后,机务段会在最短时间内,派人来救援,如果了解现场情况,了解列车脱轨情况,有利于展开救援。

    外面虽然下着大雨,张大花还是个小姑娘,周车长还是点了点头。

    这年月的男女平等,是真实意义上的平等。

    三人在宿营车内换上了雨衣。

    各自怀揣手电筒,沿着铁轨,冒着大雨,深一脚浅一脚的

    往远处走去。

    周车长收回目光看向副车长:“咱们的餐车里还有多少食物”

    “车长,您的意思是救援短时间不会来吗?”副车长脸色白了白。

    周车长苦笑:“雨下得这么大,要救援的话难度很大,所以咱们得做足准备。”

    副车长重重点头,刚才周车长的慌乱确实有些让她瞧不上,现在想来也只是经验尚浅罢了。

    能够被上级提拔为车长,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三德好不容易穿过拥挤的车厢来到餐车外。

    “等买到了鸡腿,军哥说不定让我尝一口。”

    他掏出钱,刚准备进去。

    啪嗒

    餐车们从内部锁上了。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要买鸡腿哇!”三德顿时着急了。

    “接到列车长命令,餐车暂时停止售卖食物。”

    胖厨子拎着菜刀,三德也不敢闹事,只能悻悻的回了车厢。

    翌日。

    大雨依旧。

    今天是行车的日子,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得准时到岗。

    好在有蓑木衣可以遮风挡雨,李爱国一大早就骑上自行车来到了机务段。

    考虑到大雨对行车安全的影响,白车长在会议上宣读了机务段的临时决定,将车速降到最低的限度。

    “司机组的同志请注意,列车速度不得超过限速的40。

    乘务组的同志要加强服务。

    遇到老大娘老大爷登车,需要主动上前搀扶。

    乘警组的同志要提高警惕,预防有些逃票者,或者是夹带者混顺摸鱼。”

    这场大雨可谓是千年一遇,包乘组里的老同志们也是第一次遇到,个个神情都凝重了起来。

    开完会之后,李爱国和曹文直提前来到站场上对火车头进行检查。

    在恶劣的环境下,机车的小毛病容易引发重大事故,必须得小心谨慎。

    李爱国一向怕死,甚至还钻进了车底检查了避震器。

    哐哐哐。

    用检修锤敲打两下。

    避震器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候远处一双劳保皮鞋极速奔了过来。

    “李司机,李司机在哪里呢?”机务段办公室王干事四处看看,没有看到李爱国的影子,着急得抬起袖子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儿呢!”

    李爱国在车底下探出脑袋:“是王干事啊,着急忙慌的,出啥事了?”

    “哎呀,你赶紧出来,段长有事儿找你。”一向爱干净的王干事也顾不得李爱国的手上沾满油污,伸手抓住李爱国的手就要把他往外面拖。

    曹文直正在跟刘清泉他们吹牛打屁,见事情不对劲,也了过来。

    “小王,马上就要行车了,你把俺的副司机拉走,算是咋回事?”

    “曹师傅啊,今儿这车您是开不了了。”

    “咋回事?”刘清泉他们也围了上来。

    着急忙慌的王干事本来不想多解释,可是面对这帮子开火车的,他确实有些发怵。

    吞咽口水,说道:“3次列车撂在半道上了,往南边去的线路都堵上了。”

    “这不,段里面准备派人救援,所以想把李司机请去商量。”

    说完,王干事拉着李爱国的胳膊,急匆匆的离开了。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打落在曹文直的脸上,冷冰冰的。

    他却矗立在风雨中一动不动。

    作为一个老司机,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脱轨的麻烦了。

    刘清泉叹口气:“这下子搞不好估计得耽误两三天的功夫。”

    司炉工老郑点上烟袋锅子,深深的吸一口:“李司机说不定有办法。”

    “他能有啥办法,还能把火车扛起来啊!看把他能的。”曹文直狠狠的瞪老郑一眼。

    老郑明白他的意思,李爱国现在俨然已经成了机务段的大红人。

    有不少人在背后等着看他的笑话。

    曹文直作为师傅,有些担心这位前途无量的徒弟。

    人啊就是这样。

    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

    这是人性使然。

    即使是机务段里的职工们,经常接受思想教育,也不能幸免。

    李爱国也清楚曹文直的担心,不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嫉妒只会产生于两个相差不大的对手中。

    路边的小树会嫉妒大树长得高,却不会嫉妒近在咫尺的高山。

    在前世。

    有人会嫉妒自己的邻居有钱,但是他绝对不会嫉妒双马。

    李爱国要做的就是那座高山,就是双马。

    让那些人无法产生嫉妒之心。

    机务段会议室内,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两台电话不停的跟各方面联系。

    空气中弥漫着焦灼,每个人脸色都很严肃。

    看到李爱国进来,邢段长深深吸一口烟后,按灭了烟头,冲着李爱国招招手:“爱国,你来得正好,关于3次列车的救援行动,我们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李爱国。

    救

    援列车办公室的刘青松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在后世,列车救援由救援车间负责。

    但是在这年月,条件艰苦,机务段尚不重视救援工作。

    所谓的救援列车办公室,就是一间真正的办公室。

    由刘青松兼任办公室主任、救援大队队长、救援大队教官救援大队清洁员等七八个职务。

    因为出事故的次数比较少,所以刘青松平日主要负责演练,打扫卫生和睡觉。

    这次好不容易遇到大展身手的机会,邢段长在听完他的救援方案后,却把一个小司机喊来了。

    心中难免窝火。

    刘青松也听说过李爱国的大名。

    但是火车司机毕竟只是司机,没办法跟他们这种专业的救援人员相比。

    李爱国前阵子参加大会的时候,也跟刘青松见过两面,冲着刘青松点点头后,来到邢段长跟前。

    “段长,具体情况怎么样?”

    “刚才我们接到了张家村扳道站打来的电话,打电话的事3次列车副司机张大花同志,具她介绍,3次列车在距离京城一百多里的地方发生了脱轨事故”

    听完介绍,李爱国也皱起了眉头。

    “现在我们首先需要保证旅客的安全。”刘青松接过邢段长的话茬介绍道:“所以按照我们救援办公室制定的救援方案,需要动用出动救援列车。”

    听到‘出动救援列车’,李爱国明白邢段长为何会犹豫了。

    救援列车并不仅仅是一列火车,而是由救援列车,履带重型吊车,宿营车的那种大型救援车队。

    列车尾部有一台巨型的铁路起重机和一节摆放吊臂的平板车。

    其中履带重型吊车和铁路起重机在这年月都无法实现国产。

    整个京城铁路局只有一列救援列车。

    这玩意可是总局的宝贝蛋子,是局领导的命根子,轻易没办法动用。

    每次申请,都得打申请报告,需要四五个部门领导签字盖章。

    邢段长这会也看出了刘青松的反常情绪,解释道:“老刘,救援列车确实是最稳妥的方案,但是你考虑过吗?现在列车上乘客,吃什么,合适吗?

    就餐车里那点存粮,连一天都撑不住!”

    “可是”刘青松还想辩解。

    邢段长继续说道:“还有现在3次列车堵在了咱们的大动脉上,这得跟咱们建设国家,造成多大的影响,你考虑过吗?”

    这次刘青松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他还是挺起胸膛说道:“段长,您考虑的事情我都明白,也能够理解,但是救援是个技术活,需要一套可行的方案。”

    “我这不是把李司机请来了吗?”邢段长把目光投向李爱国。

    李爱国此时已经详细的阅读了现场的情况。

    “段长,按照张大花同志的描述,3次列车出轨的距离并不远,只有火车头脱了轨,后面的车厢并没有受到影响。”

    刘青松气呼呼的说道:“出轨就是出轨了,你还能把火车扛起来,放回原来的轨道上吗?”

    “我确实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但是火车头有啊。”李爱国笑道。

    听到这话,邢段长顿时来了精神,搓着手说道:“爱国,到底怎么搞?”

    刘青松则面带怀疑,不过没有吭声。

    他决定了,只要李爱国的方案不合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拦着。

    李爱国让人拿来纸笔,只在上面画了一副草图,说道:“3次列车虽然出轨了,但是两个转向架都在铁轨的同一侧,车轮与钢轨接近平行。

    咱们可以在两个转向架下面放上复位器,然后派人沿着复位器铺设一段临时铁轨。

    临时铁轨的前方垫道砟跟原车轨相接,然后只要把火车头跟3次列车相连。

    借助复轨器逼轨,就能把3次列车拉回原来的铁轨上。”

    话音落了。

    看着图纸上的方案,会议室内众人顿时陷入沉默中。

    这么简单就把火车救出来了。

    怎么听上去好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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