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算是行方便，因为你的战场不在洛城。”
秦明摇了摇头纠正道。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聪慧的万纾便猜到了不少事。
她美眸流转，紧紧地盯着秦明。
“陛下不会是让我去京城，把他们的票据一口气拉高吧？”
岭南商会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情报网自然是极为发达的。
乾帝有样学样的消息，早就传到了万纾耳朵里。
就算是秦明不说，万纾也会去打秋风。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乾帝这种举措不像秦明那样经过周密筹备，漏洞实在是太大了。
“你这次的任务不只是赚钱，还要砸烂他们的场子。”
秦明缓缓开口，对万纾的要求已经不似之前。
对于这个要求，万纾没有太大压力。
她嘟着嘴试探道：
“难道是你之前教给我的挤兑？”
价格上涨，大家肯定皆大欢喜。
可若是票据不值钱，或者是市场上所有人都觉得乾帝的工厂不可能有利润会分出来，便会急于脱手。
到时候那些票据，甚至会跌破原有的价格。
一旦所有人都觉得这样的票据不保险，想把银子兑换出来。
朝廷一时间肯定拿不出多少银子给百姓。
秦明估摸着，乾帝甚至不知道要提前准备一批银子，来应对突发状况。
他可能真觉得这些银子到自己手里，就真的算是自己的了。
拿不出银子兑给百姓，朝廷的信用也会变得一文不值。
军事上打不过秦明的北朝，立刻就会在经济上也遭受重创。
“是的，具体的操作，我会亲自过去和你一起办。”
听到秦明要亲自过去和自己一起打压北朝。
万纾顿时有些惊讶。
“需要您亲自过去吗，我觉得这件事跟咱们之前布匹的价格战是差不多的啊。”
只是打价格战，将北朝票据的价格压下去而已。
万纾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这点小事应该不会出错。
“不，银子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信心。”
“信心贵过黄金。”
秦明意味深长的对万纾开口。
“信心……？”
万纾愣住了，没有接触过现代市场的万纾，自然不知道秦明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没办法想象出来这种抽象概念，会对现实世界造成何等影响。
“对，信心。”
秦明再度重申一遍。
万纾仔细思考半天，也没有任何的方向，只好转换话题道：
“陛下，您预计需要多少银子，岭南商会的上限是五百万两，还需要起码七日的筹集。”
百万两规模的银子，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个极大地数目了。
短时间内肯定难以筹集，就算是秦明也很难。
好在距离乾帝的票据发行还有时间。
“我这里可以给出七百万两银子，到时候各大钱庄的银票，会送到你的手上，赚到的钱三七分，如何？”
“好低呀陛下。”
万纾苦着脸，满是不爽。
“不低了，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争斗，本身动用的银子就极为庞大，赚到的也不会少。”
“还有，你若是能中间不出差错，其实赚到的不会少。”
能赚多少，完全是看万纾的胆子有多大。
“那我要提前联系各大家族，您也可以找孙家一同分担，不然北朝的人发现了，直接装死，咱们就不用玩了。”
乾帝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那便是直接耍赖。
秦明笑着道：
“可以。”
很快，万纾便开始筹措白银。
而秦明的第二轮票据发售，也赶在了乾帝之前。
这让他再度吸收了大乾诸多势力的底蕴。
大乾白银王，实至名归了！
在秦明紧张的发售两轮票据后，乾帝心中早就已经火热到不行。
这天中午，他专程将王宝喊来。
“王宝，最近京城的人对工厂票据有什么反应？”
王宝这几天接到了乾帝的任务，一直都在外面调查，顺势炒作消息。
闻言立刻道：
“陛下，现在百姓和各地大家族都翘首以盼呢！”
“有些人甚至不远千里的，朝着洛城赶去，专门买了一批秦王的票据。”
“哼，咱们也不等了！明日就开始卖！”
乾帝听说秦明还在无休止的吸纳白银，顿时冷哼一声。
在他看来，秦明这些银子全都是自己的。
自己晚发售一天，便会让秦明多赚走数之不尽的银子。
既然这样，那就不等了！
“是，陛下！”
王宝也在等着这一刻。
最近朝廷中的大臣们，其实也早早地就听到了消息。
但是面对着泼天的富贵，没有任何人劝阻乾帝多做准备。
相反，更多的官员都是提前将自己的身家周转了一番，留出了大批白银，准备在朝廷发售工厂票据时，立马分一杯羹。
乾帝的准备非常潦草。
甚至都没有限制这些官员们提前吃螃蟹的手段。
不过这也无所谓。
只要能将无数白银汇聚到朝廷手上就够了。
第二日清晨。
京城菜市口。
数万人汇聚在此。
乾帝亲自出面，带领数千名护卫来到了此处。
“各位，工厂的分工票据，现在开始售卖！”
“今天的份额，是一千万两！”
乾帝看着下面人头攒动的样子，此刻心情大好，高声对着众人开口。
闻言，无数的百姓和官员纷纷大吼起来。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随着栅栏被推到一边，哗啦啦的人潮开始朝着菜市口内部涌入。
万纾的人也分成了三十多批，涌入现场开始收购朝廷的票据。
远处的三层茶楼内，秦明坐在最高处的雅间中，对面坐着万纾，身旁是常白山和柳月梨。
“陛下，我还是不知道您为什么要亲自过来。”
万纾好奇的看着秦明。
前几日她来了之后，秦明便也跟着过来了。
只不过在来到此处后，秦明并未有任何的动作，只是让人顺应乾帝的政策，暗中推波助澜，宣传这些工厂的票据有多值。
除此之外，便是让柳月梨和常白山进入朝廷正在建设的几个区域，看看他们的工厂建造的成色。
“我要帮忙添一把火。”
秦明缓缓开口，随即用手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大致画出了京城的轮廓。
有着在京城数十年的记忆，秦明自然了解这里的诸多区域。
“这就是北朝建设的几座工厂，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秦明的话，让万纾心中一紧。
“什么意思……嗯？”
仔细看了一遍后，万纾忽然声调高了几分。
“陛下，这好像都不是建设工厂的好地方啊。”
“对，问题就在这里。”
秦明缓缓摇头，话说到这里，万纾应该已经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