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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诱她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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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宴卿厌恶地松开手,“恶心。”

    “我还有更恶心的,姐姐要看么。”

    啪——!

    沈宴卿冷脸甩了他一巴掌,他却抓住她要抽离的手,妩媚地轻舔她掌心的纹路。

    “姐姐~这边也要。”

    “…无耻。”

    沈宴卿一时气到失语,僵持半晌她失落地别过了头闷声道:“既然你接近我也仅仅是为了算计我,那如今你已得手就别再装作痴情。”

    “也就只有我傻到始终相信你,元承弟弟。”

    见她这样,秦元承反倒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他慌乱地擦去她突然掉落的泪,语无伦次着他笨拙解释:“我没有,我是爱慕你才来接近你。都怪我不好,每次总是搞砸你对我的信任。”

    沈宴卿倔强地吸了吸鼻子,“你说谎,若是爱慕我又怎会弃我于险境,又怎会没有半句真言字字都在哄骗利用。”

    “姐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秦元承焦虑地围着她急得来回乱转,“是我们要筹备一件大事,因为我们背后势力不同,我实在不能句句都向你说清。我也在后悔,若我知道那晚会伤你这么深,我宁可拿不到令牌。”

    他愧疚地单膝跪了下去,“我骗你都是我自以为是想要留在你身边,姐姐你能不能不要丢下我。再有三个月,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站在你身边了。”

    欲要垂落的泪霎时凝在眼底,沈宴卿微微抬头似是要擦泪,却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她竭力隐藏戏谑的精光。

    回想起那天她问陈庭州:建朝后还有没有封其他王爷。

    渐渐记忆与此刻口中所述重合:“你在帮翊王是么。”

    秦元承再度愣神,她却不给留半分喘息的余地,捧着他的脸她声声哀凄地哭诉:“翊王和我,你要选谁?”

    他给不出回答。

    她失望地踉跄向后倒去,狼狈卧在床榻上她嘲讽苦笑。

    “我竟妄想与前途相较,真是不自量力。”

    “我做公主时便是旁人眼中的棋子,如今落魄更是烂泥糟糠。秦少爷能看上我,是我莫大的福分。”

    秦元承红着眼猛地攥住了她的手,他失控低吼:“我都要!”

    “不管是天下还是你,都会是我的!”

    额头相撞,他痛苦地落下几滴清泪,“你永远都是明媚的公主殿下,我不允许你这样轻贱自己。是我卑劣,一直用肮脏的手段接近你。”

    近在咫尺间,沈宴卿冷眼盯着他陷于泥潭时苦苦挣扎。

    她警惕地问着:“天下?翊王要造反?”

    “嗯。”

    他哑着嗓子疲惫应答:“夺令牌也无非是想关押这批暗卫,留下那群死士做我们攻城的利器。”

    “关押?你们不信任这些暗卫么?”

    “再怎样听从令牌调遣,他们终究都是太子的人,我们不得不防。唯有那群死士,游离于所有权势之外。”

    “那沈正洵是不是在你手中。”

    秦元承忽地睁开了眼,他的手慢慢握在她颈间。

    他神色阴冷地质问:“你在诱骗我?”

    可是不等她回答,他便不忍地拿开手疲惫地倒在她怀中,“我还以为你真的在乎我。”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垂怜我这种在阴沟里长大的老鼠。”

    他轻轻颤抖着肩膀,似是在强吞哽咽。

    “还想为他做些什么?或者说,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利用?我的姐姐。”

    沈宴卿用力将他推到旁边,她坦然地勾着挤进衣领的发丝。

    “少装了,接下来你压根不会再说一句实话。”

    宛如死尸般瘫软在床榻上的秦元承缓缓抬起头,凌乱发丝掩目下他发出“咯咯咯”的低沉笑声。

    “讨厌,什么都瞒不过姐姐。有时候你的聪慧,可真是令我苦恼啊”

    他懒懒起身,手指插在发间撩拨开碍眼的发丝。那修长的身子挡住了她大片光亮,转头半面陷入黑暗中的脸更显阴翳。

    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生出几分暗喜的坏笑。

    “姐姐,我会用我的方式保下你。死是解脱,但不会是你的。”

    站在门边,在他即将抬腿彻底离开时,他忽而轻笑着回身望向沈宴卿。

    “姐姐。”

    “我是卑劣。”

    “但我也有心。”

    ·

    回忆到了尽头,出神良久的沈宴卿愈感头疼。

    “在封号前你先暂住景寿宫。”

    陈尚兰翻动书卷的手一顿,“你不要误会,本宫只是看在州儿的面子罢了。”

    匆匆回神的沈宴卿掩拳轻咳,“有劳皇后娘娘。”

    “云荷,带她下去休息。”

    陈尚兰翻页的声音没断,眼睛却瞟向沈宴卿愈发模糊的背影。她几不可闻叹了口气,想起陈庭州临京出发前,长跪景寿宫外只为求她饶过沈宴卿。

    从未对他们服软过的陈庭州,如今却因沈宴卿而不止一次降低他的底线。

    “罢了,他愿追逐什么就随他去吧。”

    合上书卷,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翌日清晨。

    得到允诺的沈宴卿一出宫,就火速前往秦府。

    只是她又吃了瘪,秦府大门紧闭,连过路乞丐都能向他家讨来些许赏钱,唯独她怎么开口也换不来半分回应。

    接下来的计划还要仰仗秦元承,她不得不忍。

    她蔫蔫地坐在冰凉的石阶上,冬月气寒她睫毛上很快结了些许水气。刺骨的凉意急切侵占每一处温暖,她瑟瑟发抖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

    院内守门的小厮早就流了满头的冷汗,他紧张地再次叫住窗边探身的秦元承。

    “少主,沈姑娘她已经坐了小半个时辰了。”

    秦元承漫不经心抬眸瞥了一眼大门方向,“让你送的披风呢。”

    “她正裹着呢。”

    “肯收我的东西,果然是对我有意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请进来。”

    小厮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推开门却看见沈宴卿晕倒在石阶上,他才浮出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欲哭无泪地跪了下去,“怎么每次摊上这种事的都是我。”

    ·

    潮湿的地下暗室。

    秦元承沉着脸一脚踹开牢笼大门,他抽出刀贴着锁链捆住的人的肩骨削下一片嫩肉。

    他气恼地捶在了那人脸上,“该死,我为什么要装所谓潇洒。”

    “要是姐姐真的生气了,再也不理我怎么办。”

    他发狠地猛削了那人几片肉,不经意转头他和那人视线触碰。

    只见那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紧咬在口中的毛巾已见血痕。

    像是寻到猎物般,他病态地笑着提刀抵在了那人的喉咙。

    “沈正洵。”

    “若是我提着你的脑袋向姐姐赔罪,她会原谅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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