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皇帝占有
陈尚兰敏锐地捕捉到那言语中的威胁,她冷眼盯着身侧面色如常的梁盛,愤恨地攥紧了冰凉的护甲。
“太子殿下已经失势,若皇后您也糊涂,那日后更是无人能敬重殿下。奴才也是从府上就跟着伺候,那时候皇上就爱看斗蛐蛐,更是格外喜欢玩弄费尽千辛万苦才生还的那只。”
“你是说,皇上他早就知道公主还活着?”
梁盛却不再多言,他稳稳站在殿门前,俯身弯腰迎着她往里走去。
深深的无力感席卷心头,陈尚兰神情凝重地踏入大殿,正看见皇上陆晋德怀中搂着怜妃批阅奏折,怜妃还时不时喂上一口刚切好的果子。
她的目光落在怜妃那高高隆起的小腹,隐隐的妒火在心底狂燃。
似是察觉到她的狠戾,陆晋德微微抬头却是挑着怜妃的下巴,他那有些粗糙的指腹轻搓着怜妃红肿的唇瓣,意有所指地说道:“有些东西没了还能再拥有,但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爱妃,你说你把进贡的果子都给朕吃了,咱们的孩子可是会抗议的。”
“无妨,臣妾再唤人多运来些便是,如今妹妹的身子才是头等大事。”
陈尚兰静静看着从少年时就夜夜睡在枕边的夫君,如今和其他女子亲昵地你侬我侬。转瞬即逝的恨意在眸中流转,她强忍下这些难堪平静问道:“不知皇上找臣妾前来所为何事?”
陆晋德终于舍得递过去个关怀的眼神,“朕听说州儿出了意外,方才太医和朕说州儿他并无大碍。皇后你可以安心等候州儿苏醒,其他善后的事情交予朕处理便是。”
刚想反驳,梁盛的话就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犹豫着把原本的话咽回去,温柔地点了点头,“那就辛苦皇上为州儿的事情操劳,绝不能放任幕后真凶继续逍遥。”
“那是自然,不过昨日尚书求见,说他家女儿正是貌美。朕记得那姑娘常伴在你身边,有空送她过来让朕瞧瞧。”
“……是。”
深夜。
朦胧的纱帐下影影绰绰着个娇媚的身影,卧在她身侧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尽数落入她的耳中。她眼神空洞地望着被褥因用力攥住而留下的褶皱,身子如同潮水一样前后晃动,晃得她满是高傲的心渐渐蒙上一层厚重的尘埃。
一只温热的手覆上她的脖子,那热汗津津的躯体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过了片刻他似是餍足地翻身躺下。
湿热的被子下她的手被人放在小腹上揉捏,粘腻的触感让她的气息都短暂一滞。
“这样木讷,你不愿意跟着朕?”
“……是阿宁初经人事,一时未能适应。”
顾锦宁挤出个勉强的笑容,她几次想说些体面的话,却在看到陆晋德那张暗含杀意的脸后又默默地闭紧嘴巴。
陆晋德撩开被子凝视着她身体良久,“还算不错,不知能给朕生几个孩子。”
顾锦宁彻底说不出话来,强烈的恐惧积压在心头,她现在只想逃的更远些。她不明白分明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会让她沦落到这种地步。
而沈宴卿又是谁,那时在刑房中她听得清清楚楚,莫非这就是庆生宴时他们说的旧人?
如果做到这种程度都不足以扳倒沈家那个庶女,那她唯有攀上更强大的势力才能保下她此次计划后的安危。
念以至此,顾锦宁转身轻轻拥住眼前大她二十几岁的陆晋德,依偎在他怀中她低声喃喃着:“只要皇上愿意,那阿宁自是奉陪到底。”
陆晋德眸光深邃地抽出压在身下沾着几滴鲜血的丝帕,“朕听说你陪在州儿身边很长一段时间,他竟没同你做些出格之事。”
莫名的,顾锦宁觉得他似乎有点失望。
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殿下从不让我接触他的身体,大概是觉得我比不上那沈姑娘。”
她故意引出沈宴卿,想要借此探听到更多消息。她哀怨地垂下眼帘,昏黄烛光笼罩的纱帐下衬得她的脸尤为惊心动魄。
“确实比不上她。”
不知是陆晋德不吃这套还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说出的话根本顾及她半分情面。
“她从前就是受尽宠爱,如今即便不如从前尊贵,想把她捧在手心中的人照样不在少数。”
陆晋德捏住了她的娇嫩的脸蛋,“脸蛋不如她漂亮,头脑也不如她聪慧,连男欢女爱都如此木讷,怪不得你争不过她。”
“你啊,就是处处不如她。”
顾锦宁的表情逐渐僵硬,她滑动着干涩的喉艰难应承,“皇上所言极是,阿宁受教。”
殿门外,响起梁盛的声音。
“皇上,怜妃娘娘说她胸闷,要皇上陪着。”
陆晋德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个女人,真是一刻也不能离开朕。”
可他眼里那十分受用的得意与不自觉上扬的嘴角,悉数被顾锦宁看在眼中。她灵光忽现,一个计谋浮上心头。
夜间风凉,陆晋德不自觉裹紧了披风。
步辇下梁盛忽而谨慎地问道:“皇上真要把顾尚书的爱女纳入宫中吗?”
陆晋德嗤笑一声,“那丫头心思过重,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那皇上宠幸她却又不纳她为妃,这顾尚书只怕是会心生怨恨。”
“他不会,他只会怨他的女儿没能讨朕的欢心。”
陆晋德回想着方才的旖旎春光,在想到顾锦宁屈辱却又无力反抗的模样,他脸上讥讽的笑意更甚。
“朕已为他们埋下仇恨的种子,刚刚朕装作无意羞辱,这几日再宠幸几次朕便将她逐出宫中。到那时朕再赦免沈宴卿,等到太子醒来知道一切也断然不会放过她。多重施压下,朕倒是很期待她还能做出什么事。”
梁盛默不作声地跟在一旁,心中却是为沈宴卿捏了一把冷汗。他知道自家主子偏爱虐杀,但从前在府中当差时沈宴卿几次善待,他确有几分不忍见她始终蒙在鼓中。
想来找个机会,委婉提点一下应该也算他仁至义尽。
三日后。
“咳!”
床榻上已见消瘦的陈庭州忽地猛咳一声,惊得守在身旁的陈尚兰身子一抖。
匆匆忙忙叫来太医,没等太医诊脉陈庭州就已缓缓睁开双眼。
“启禀皇后,殿下他体内异象已平稳许多。”
摸过脉象的太医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如今蛊毒已除,只需殿下静心休养一阵子便可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