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桌
刚下完雨的h市空气格外清新。
今天是谢桃知入学报到的第一天,同样也是一中开学的日子。
她扎着高马尾,因为是夏天,细白的手暴露在外显得格外好看多姿。有不少的学生会回头看这张并不熟悉的面孔。
走到高三楼下,还会有穿着校服的男女学生追追打打。
“李庆!你有本事给我过来!”
“你当我傻啊?”
“……”
这倒是和谢桃知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这里的学生都会是沉稳的学习机器,没想到校园味十足。
她被安排在高三二班。
开学他们都有说不完的话,随便找个位置就开始讨论,此时二班的同学浑然不知他们的班主任宋志勇已经站在窗户边看着他们好久了。
“您好,您是宋老师吗?”
谢桃知走到二班后门口,只见到一位中年男子抱着一沓资料站在前面的窗户边背对着她。
宋志勇转过身。
“是我。”
“你是谢桃知吗?”
“是的,老师。”
他们的交谈声传进靠窗坐的同学耳里,他站起来赶忙打了一个“嘘”的手势,教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谢桃知跟着宋志勇进了教室,同学们又开始讨论了,这次没忍住,当着班主任的面说。
“这就是老勇在班级群说的从a市转来的市第一?”
“我操,美人啊。”
“现在的第一,不仅靠脑子,还要靠颜值吗?”
“她和池放就是例子,现在没个漂亮脸蛋都不好意思拿第一。”
一会,宋志勇拍了两下桌子示意让他们安静。
“咳咳,同学们,早上好啊。”
“早上好啊宋老师。”
“我来介绍一位新同学啊,她—”
宋志勇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报告。”打断。
众人看向门口,池放懒洋洋地站在那里,嘴里还打着哈欠,宋志勇不用猜都知道,他又熬夜打游戏了。
“你迟到了知道吗!全班就你一个人迟到!”
“不是还有她吗?”
池放看着站在讲台旁边的谢桃知,回了句。
教室瞬间炸开了锅。
“哈哈哈哈哈,对啊,不是还有这位同学吗?”
“是啊是啊。”
“老勇你偏心啊。”
“……”
“行了,你赶紧找个位置坐。”
宋志勇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后面的日子会很紧凑的,他无奈的摇摇头,继续介绍新同学。
“桃知同学,你来自我介绍一下。”
“你们好,我叫谢桃知,原a市a中学生。”
见谢桃知说完,宋志勇补充。
“哎呀,桃知同学,你太低调了。”
“她可是a市的市第一啊,同学们多向她学习学习。”
说完,同学们能听到他故意把“市第一”给加重了,就是为了刺激刺激他们。
听到市第一,池放终于抬起头,看了眼谢桃知,便又双手枕着睡下去了。
“那个桃知啊,你先坐池放后面那个位置吧,那个位置是个空的。”
谢桃知没想到在这看到他了,有点惊讶。
宋志勇见她迟迟没有回应,觉得她应该是不认识池放,解释道。
“哦,就是第七组倒数第三个。”
一共有八个小组,一个小组五个人。
“哦哦,好。”
谢桃知走下讲台,慢慢去到池放后面那个位置。
也许是她用了桃花牌子的洗衣露,走过去能带出一股桃花香,周围的人都闻到了。
——
谢桃知在班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叫褚艺。
她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了解到这个学校的大概,跑去领了校服就上课了。
对于高三转学的谢桃知来说现在是最难的时期了,老师不一样了,教题的方法多多少少也有了改变,高三基本全是卷子,她没多少时间去适应h市的教学,平时只能找找各科成绩好的同学来教她方法。
一下子过去了两天。
谢桃知拿了几张模拟卷在教室做。虽然是下课时间,但是人没出去几个,有人埋头写题,有人小声背书。
试卷写到一半,谢桃知去抽屉拿杯子喝口水。池放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撇了一眼谢桃知的试卷,谈谈的说了声:
“你第八题做题方法错了。”
然后离开。
谢桃知放下水杯,嘴里的水还没咽下去,突然就被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前桌点了一道数学题。
虽然在学校呆了两天,可是和池放说话的机会很少,除了收作业或者移桌子根本没话聊。他平时也不怎么和别人说话,也就他的几个朋友。有女生和他表白他也不理睬,还不愿意拿别的女生故意碰过的东西。
于是,谢桃知偷偷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黑天鹅”。是只高贵又挑剔的鹅。
有时自习累了,她会在草稿纸上画会儿画,这次画的是只鹅,平常的那种土鹅,毛还没涂色。
“池放,你可以给我讲讲这道物理题吗?”
谢桃知听到一声娇软的女声,抬起头。是文艺委员曾慧婷拿着一张物理试卷看着池放。
“不好意思,不会。”
池放看都没看一眼就说不会,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在忽悠人,可偏偏曾慧婷就信,谢桃知在旁边看着都无语了。
谢桃知os:池放真是黑心天鹅本鹅。
于是她突然想到了黑天鹅的样子,把那只土鹅划掉后又画了一只高贵的黑天鹅。谢桃知觉得还缺点什么,就拿铅笔在黑天鹅斜下方标注了:
“我的前桌是只天鹅。”
不一会儿,就满意地重新写起题来。
下午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课桌上,谢桃知起身去了趟厕所。风把上面的那几张试卷和草稿本吹了起来,风停页静。
池放写完作业伸了个懒腰,刚准备要下去买水的时候,看到了她草稿本上的一幅画,下面还贴心地配了行文字。
“我的前桌是只天鹅。”
池放冷笑了一声。
“哼。”
这时谢桃知刚好回到教室,她发现池放一直盯着自己。很不对劲,她不敢走到自己座位上了。谢桃知的同桌褚艺看着她画的那幅画不敢吱声,褚艺知道桃知已经惹到池放了。面对双市第一之间的pk她实在是害怕,只能扭头用眼神暗示。这样一来,谢桃知更疑惑了。
“池放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池放不语。
谢桃知继续发问。
“没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顿了一会,池放才说话,不过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
“我、的、前、桌、是、只、天、鹅?”
谢桃知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结结巴巴的。
“嗯…这个,同学,啊不,池放同学,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吧?”
池放乐趣性地反问。
“嗯?是吗,什么误会让你觉得我是只天鹅?还是只黑的?”
谢桃知os:我操,跳进黄河都没在这里死的惨。
“池放同学,这是台词,台词!”
谢桃知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个不容易被揭穿的谎言。
“哦。”
他这个意味深长的哦,让谢桃知打了个颤,谢桃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下子紧张起来,要换做以前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可能是在背地里给人取外号有种良心不安。
此时的褚艺早已被他们的这段对话笑疯,可是她不能笑!得憋。
谢桃知用了好多个借口才让池放觉得这不是他自己,可累了,她立誓以后不能在背地给人家取外号骂人家了,得当面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