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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章 一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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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战鼓擂动,沉闷却又如此激昂,两队在众人面前,齐齐摆开阵容,看似疏散的军阵,却又如此协调,而双方之战意,就连场外众人也略有激动。

    尤其是在校场周边的康随,紧紧盯着刘然,紧握的双拳,难以掩饰愤怒的心情。

    两军相隔二百步,刘然与梁护在军阵第三排,二者一人持枪,一人持木刀,等待着号角吹响。

    卟!

    号角响彻云霄。

    在众人眼前,两军发出怒吼,猛然就朝前冲去,二百步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了跟前,身在最前方的新卒,各自手持长枪,大力朝前突刺。

    一个照面,被木枪突刺的弓箭手,顿时发出痛呼,而老卒也未闲下,矫健的从空隙穿了过去,手持木刀大力朝敌人劈砍而去。

    镇戎军不亏为劲卒,长枪相接的一瞬间,在两军僵持时,老卒就矫健的从缝隙中窜出,木刀就是朝前一砍,庆州军老卒仅仅是晚了一步,前排新卒顿时遭受重击。

    一个照面,庆州军就被死死压住。

    待到庆州军老卒欲以短兵护同袍时,镇戎军持枪士卒,又是朝前一步,长枪狠狠一刺,经验丰富的老卒,瞬间应变以木刀挡格,刚刚挡下长枪,木刀又劈来。

    一个不慎,数名老卒便被冲散。

    场外众人见此,只觉得庆州军大势已去,康随也不禁露出得意笑容,只是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庆州军之中,骤然窜出两道身影,手持长枪的刘然,见前方被压制,没有丝毫犹豫,便带人冲入镇戎军之中。

    刘然与梁护,长枪与木刀配合极为娴熟,长枪在手,刘然望着眼前敌人,狠狠一扫,坚硬棍身砸在对方脸颊上,无头盔防护的镇戎军士卒,只觉得脸上一痛,下一刻嘴巴情不自禁的张开,一颗携带殷红鲜血的牙齿,飞了出去,而后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刘然旧力已泄,新力未生,镇戎军老卒双眼一亮,手中木枪狠狠冲了过去,眼看就要砸在刘然头上,紧跟刘然身后的梁护,木刀就是一劈,将敌人长枪劈开,刘然见势再是一扫。

    顷刻间,又一名老卒眼前发黑,倒了下去。

    刘然与梁护配合极为默契,一瞬间,战场局势便被扭转了,本败退的庆州军,士气大涨,也冲了过去。

    在台上的郑科,见此大手狠狠一拍椅子,大笑道:“好。”

    许涛眯了眯眼,未吭声,而康随则要咬碎了牙。

    守在令旗旁林迪,只见刘然与梁护犹如一道洪流一般,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无一合之敌,短短时间镇戎军紧密有序的列队,就被二人冲的支离破碎。

    林迪咬牙,就要前去支援,然而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还未等他有所行动,刘然便带队冲了过来。

    刘然一路横冲直撞,阻碍他的士卒,纷纷被击倒在地,一直冲至林迪眼前,他持刀冲了上去,护在令旗前面,大吼一声道:“停下!”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刘然的长枪便勇猛劈来,林迪下意识就是一挡,然而那长枪又快又猛,林迪只觉得握刀虎口一麻,而后头颅一阵发昏,列队中的怒吼与痛叫,伴随着耳鸣,好似渐渐的少了,还有头顶好似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留下。

    刘然瞬息间打趴林迪,场外助威呐喊的镇戎军,此刻犹如喉咙被卡住一般,再也无法出声,反而庆州军,此刻呐喊犹如雷鸣响起,尤其是鼻青脸肿伤势不轻的弓箭手,呼喊声之大,简直要把吃奶劲都要使出来。

    拿着令旗的镇戎军承局,见刘然如摧枯拉朽的干掉林迪,心中下意识浮现一个念头,刘然搏杀棕熊的威名,心中不由自主露怯,手中也随之变慢,下一刻,长枪再现。

    砰!

    长枪猛烈撞击承局的耳朵,好似耳鸣都要震破了,他也倒下了,倒在刘然脚下,而令旗也被刘然轻而易举的夺走。

    “好彩!”

    台上的郑科,见到令旗被刘然夺走,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拳头狠狠一挥,这可是一年俸禄。

    本激烈缠斗的镇戎军弓箭手,见旗帜被夺,此刻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们居然败了,不是败给对方的军阵,而是败给了一个人而已。

    令旗被夺这一幕,让场外众人脸色极为精彩,尤其是康随眼里满是茫然的神色,他实在难以相信,镇戎军从压制到大败,不过短短几息而已,就因为那个人,想到此处,对场中刘然气的怒目而视。

    “干得好!”场外的张为之,一脸激动的大声欢呼,自刘然斩杀步跋子,他便对刘然极为仰望,少儿郎谁又无杀敌之心,只叹息未能见这英姿,而今眼见刘然犹如尖刀一般,在镇戎军之中,来去自如,长枪舞动间,人仰马翻,实在令他难以自制兴奋。

    然而他这一吼,顿时引来脸色发黑的镇戎军敌视眼神,但发现是军医弟子时,又转过头,这人不可得罪,权当做没看见。

    见刘然赢了,场外庆州军,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喊起刘然的名字,若非刘然,这次演武他们就连输七次,若是这次比赛,输的多了,日后见镇戎军,都得低头,这让他们如何不激动。

    听着众人的欢呼,刘然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拿着令旗,稍稍对着康随一提,无需任何言语,康随就知道对方是何意思,气的他胸腔起伏剧烈,嚣张实在是嚣张,不过是赢了林迪罢了,却如此嚣张。

    看着刘然那猖狂的神态,康随几乎愤怒的要失去理智,只想与刘然来个你死我活的战斗。

    “许涛,老子赢了,哈哈哈,”刘然胜了,郑科不复方才阴沉脸色,而是一副笑容满面。

    许涛盯着刘然看了一会,才道:“八百贯而已,老子会赖你的账,不过,接下来还敢赌否?”

    “老子也不是吓大的,赌,就就怕你厮没钱。”

    “好,那就继续赌。”许涛冷笑一声,随后看着刘然拿着令旗,一步一步走上台来,把令旗交给了自己。

    看着脸色阴沉的许涛,刘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眼前镇戎军指挥使,他接触不多,但几次糟心事和他都脱离不了干系,此人也是视手下弓箭手如草芥之人,显然和郑科是一丘之貉。

    许涛看着眼前刘然,他几次与郑科相赌,都是因他而输,心中也难免有一丝怒火,但想到康随那几十名精锐,怒火转而消散,只不过些许波折,最终胜者始终是他。

    刘然转身间,望着台下庆州弓箭手欢呼雀跃,尤其是与刘然相熟的张介等人,而那些失败的军使,望着台上的刘然,面色极为复杂,他们先前究竟是如何想的,居然想教训一顿刘然,好让他知道军中规矩。

    此一刻,庆州军,再也无人对刘然有何不满,资历固然重要,但唯有实力才是真正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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