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原因
凌久时还以为给她打电话的人放弃了,可谁知道半个小时后,她家的门口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凌久时走到门边,通过猫眼看见了站在外面的阮澜烛,她拉开门,还没说话,阮澜烛就一步跨了进来:“遇到什么事了?”
凌久时摇摇头。
阮澜烛上下打量了一下凌久时:“说吧。”
凌久时沉默片刻,转身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体检报告。
阮澜烛伸手拿过来,简单的翻阅几下,便随手就丢到了旁边:“就这?”
“什么叫就这?”凌久时还以为他会安慰自己几句,结果不但没有安慰,还是这个态度,她惊了:“肝癌!!绝症啊!!”
阮澜烛:“你是不是没记住我说的话?”
凌久时:“什么话?”
“我说了,能进门的人都是快死的,你现在进去了,自然也不例外。”阮澜烛说,“你这还算好的,至少有个缓冲期,想想的唐瑶瑶了吗?她就是快死了,如果她能成功从门里出来,就能躲过那神经病,可是她没有。”
凌久时:“可是我得了肝癌,难道这门还能治病?”
“能不能,我说了你也不信,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阮澜烛抬手看了看时间,“你还是搬到别墅来吧,你刚才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凌久时:“……”能想我点好吗。
阮澜烛:“明天我来帮你搬家。”
凌久时还想说什么,阮澜烛却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栗子:“到了别墅里,栗子说不定就让你摸了。”
已经快要一个月没碰到自家小可爱的凌久时立马叛变:“那……那我试试?”
阮澜烛:“……”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吸引力还没一只猫大。
这天晚上,阮澜烛没有回去,而是在凌久时家里将就了一晚。
凌久时不好意思让他睡沙发,就把床让出来了一半,一左一右,盖被子纯聊天。
和门里不同,现实中的阮澜烛看起来话并不多,甚至有些冷淡。好在面对凌久时,还是有问必答,态度比较温和。
凌久时对此觉得非常感动,感动的同时,又有一种精神分裂的感觉,就好像门里的那个其实不是阮澜烛,而是阮澜烛的姐姐或者妹妹……
不过好在他今天也是有点累,没分裂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凌久时发现自己在阮澜烛怀里醒来了。
两人的姿势可以说是非常自然,她靠在阮澜烛的胸口,像个树袋熊一样贴在人家身上。单身二十多年,第一次如此靠近一个男人,这情形着实有些尴尬。
她默默的想要移开身体,身边还睡着的阮澜烛却突然睁开了眼,沉默的看着她。
凌久时尴尬的笑了:“早、早上好?”
阮澜烛:“好。”
久时:“我……先起来了。”她松开了抱着阮澜烛的手,假装不经意的从阮澜烛身边挪开。
阮澜烛一直没说话,直到凌久时马上要坐起来了,他才突然来了句:“你脸红了。”
凌久时:“……”
阮澜烛:“没关系的。”
凌久时:“……”
阮澜烛:“我理解。”
凌久时直接落荒而逃。她发现虽然性格不太相似,但是门外的阮澜烛和门内的简直同样难搞,虽然难搞的类型不大一样。
狼狈的起了床,凌久时去厨房做了早餐。阮澜烛躺在床上,说自己想吃面条。
“什么味的?”凌久时问他。
阮澜烛说:“就是门里面你做的那种。”
“行。”凌久时穿上了围裙,进了厨房。
阮澜烛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在干嘛,过了一会儿,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有人敲门。”阮澜烛出声道。
“你去开一下。”凌久时在里面正在煎蛋,“可能是送快递的。”
“嗯。”阮澜烛去开了门,却看见一个姑娘站在门口,那姑娘看见他也愣了一下,说:“你好,我找到凌久时。”
“久时,找你的。”阮澜烛转过身。
因为昨天在这里睡了一晚,阮澜烛身上还穿的是凌久时的睡衣,这睡衣在他身上显然有点小了,就没扣扣子,身上漂亮的六块腹肌若隐若现,莫名的增添了一分色气。
于是凌久时一出来,就看见她同事曹莹面红耳赤的站在门口,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你做什么了?”凌久时看向阮澜烛。
阮澜烛莫名其妙:“我能做什么啊?”他停顿了一下,说“你与其问我对她做了什么,倒不如担心一下我会对你做什么。”
凌久时:“……”真的不能报警抓流氓吗。
“咳咳咳咳。”曹莹被两人的对话呛到,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凌久时耳朵也跟着红了,但还是强作镇定:“有事吗?曹莹?”她已经递交了辞呈,交接工作也做好了。
“你有东西没有带走。”曹莹从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
“哦,谢谢你,”凌久时接过笔记本。这笔记本是她记录的工作内容的,与她而言还挺重要,只是不知道怎么收拾的时候漏掉了。
“能冒昧的问一下吗,这位是你的……”曹莹眼神又移到了阮澜烛身上。
“我朋友。”凌久时道。
“哦。”曹莹红着脸说,“之前没见过啊。”
“你……”凌久时正打算问她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饭,阮澜烛就面无表情的来了句我饿了,然后顺手把门一关。
凌久时蹙眉,结果一抬头看见了阮澜烛的眼神,他被这眼神吓的后退了一步:“阮澜烛?”
阮澜烛道:“怎么。”
凌久时:“你这个表情什么是意思?”
阮澜烛勾起嘴角笑了笑:“意思就是饿了,想吃东西。”他的眼神十分露骨的上下打量起了凌久时,凌久时正欲说话,却见他转过身去了厨房,片刻后,里面传来了吃面的声音。
凌久时:“……”一定是她想太多了吧!!
阮澜烛很喜欢凌久时做的面, 他认认真真地吃掉了一整碗, 连汤也没有放过。
凌久时道:“有那么好吃?”
“比门里面的东西好吃多了。”阮澜烛擦了擦嘴,又看了眼时间, “尽快收拾吧, 我下午来接你。”
“好。”凌久时点点头。
阮澜烛说完这话起身便要走。家里的栗子哼哼唧唧的用尾巴缠着阮澜烛的腿, 一副舍不得的模样,看得凌久时妒火中烧。不过妒火中烧也没办法, 谁让栗子是只猫呢。
这房子是凌久时租的, 租期还有半年,她也不打算退掉。她其实不是这个城市的人, 只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这里, 也习惯了这里的天气和生活。
凌久时开始收拾东西。她衣服不是很多,一会就全部装好了,最麻烦的是一些工作上的书籍,死沉死沉的。她看着这些书籍,犹豫了一会儿, 干脆下楼叫了保洁阿姨, 全送了出去。
命都快没了, 总该做点让自己高兴的事了。
整理好了行李之后,凌久时把自己要搬家的事情告诉了朋友吴琦。
吴琦一听说她要搬家,就嚷着要带男朋友来帮忙,凌久时却拒绝了,说已经找好了搬家公司,不用特意过来。
“那你打算搬到哪里去?”吴琦问。
“郊区, 等我收拾好了,我再叫你过来玩。”凌久时说,“你好好上班吧。”
“那你记得把地址发给我啊。”吴琦道,“辞职了玩一段时间也挺好的,天天加班谁受得了啊,虽然年轻,但也得考虑自己的身体。”
“嗯。”凌久时应声。
下午三点,阮澜烛和程千里准时来了,帮着她把行李提到车上。喵呜喵呜的栗子也被装在航空箱里,然后放在了后座上。
凌久时:“等到了别墅,栗子就真的让我摸了吗?”
阮澜烛:“嗯。”
程千里:“凌久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就像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妻子?”
凌久时:“……”你才被抛弃,你被全家抛弃。
车一路向前,周围的景色逐渐荒凉,最后驶出了环城高速,到达了郊区里的别墅。
这是凌久时第二次来,她搬着大包小包进去的时候,在客厅里看到了程一榭。见到他们进来了,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只是冷淡的打了个招呼:“阮哥。”
凌久时条件反射的看了眼身边的程千里。不得不说,他们虽然是双胞胎,但是这两人的风格也是差的太远了,程千里活泼外向,说什么表情都很夸张。程一榭却内敛冷淡,一看就感觉不好相处。
阮澜烛说,“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行。”程一榭说,“具体情况还得进去看看,你什么时候走?”
阮澜烛说:“几天后。”
程一榭点点头,转身走了。
凌久时听到这话,小声的问了句:“你过几天后要进门?”
“嗯。”阮澜烛应声。
“会不会很凶险?”凌久时第二扇门就这么恐怖了,阮澜烛的门岂不是更恐怖。
“还好。”阮澜烛说,“不用太担心。”他神色淡淡,仿佛说着要去哪里旅游一样,丝毫不见紧张的情绪。
凌久时看见他如此冷静,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之后阮澜烛给凌久时安排了住的地方,在三楼的走廊尽头,对面就是阮澜烛的房间。
凌久时把行李搬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迫不及待的将栗子从航空箱里放了出来。
来到了陌生的环境,栗子却是一点都不认生,还开开心心地扭着毛茸茸的屁股冲着阮澜烛就飞奔而去,到了阮澜烛身边便开始蹭蹭挠挠,求抱抱。
阮澜烛弯下腰就把栗子抱起来,坐在沙发上对着凌久时招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