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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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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楼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使用了,所有人都搬到了二楼。

    凌久时依旧和阮白洁睡在一张床上,这次她有了准备,决定要先把窗户都锁好,然后把窗帘也拉上,但是这个窗帘好像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了,怎么就是拉不动。

    阮白洁躺在被窝里哼哼唧唧:“久时,好冷啊。”

    凌久时还在研究那个窗帘,头也不回:“冷就多盖点。”

    阮白洁:“……你没谈过恋爱吧?”

    凌久时莫名其妙:“谈过恋爱就不冷了?”

    阮白洁陷入沉默,直到凌久时拉好窗帘转身回去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像条死鱼一样硬邦邦的躺在床上。

    凌久时还没搞懂:“你怎么了?”

    阮白洁声音轻轻的说:“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凌久时陷入沉思,她看着阮白洁美丽的脸庞,终于有个想法,她说:“有。”

    阮白洁闻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想说什么?”

    凌久时:“那个,就是……今天要是咱们遇到昨晚的女鬼,你能跑慢点吗?”

    阮白洁瞬间变脸:“不行!”

    凌久时怒了:“那你还问我想说什么,睡觉!”

    于是各找各的被窝,背对背开始睡觉。

    本来按照熊漆的说法,能安静的睡着是渡过这一晚的最好情况,但是凌久时脑子里全是各式各样的想法,一时间竟然完全无法入睡。可她身后的阮白洁倒是跟头猪似得,眼睛一闭就睡着了,气得凌久时牙痒痒。

    随着夜渐渐变深,温度也越来越低。不过好在被子还挺厚,身边又睡了个温暖的活人,所以倒也不算太难熬。

    凌久时闭着眼睛,梳理着白天的线索,意识慢慢的模糊,眼见就要陷入睡眠之中。可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相比昨天的敲击声不同,这个声音来自她们头顶上的天花板,那是一种黏腻沉重的东西,好像是从三楼楼顶上缓缓拖过的声音。凌久时的听力敏锐,原本的睡意瞬间消失,她的呼吸顿了顿,缓慢的睁开眼睛,看向了她们头顶的天花板。

    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陈旧的木头。

    然而凌久时的身体却开始发冷,因为她清楚的听到,那声音在移动到她头顶上的时候停了下来。

    “吧嗒,吧嗒。”敲击声刺激着凌久时的耳膜,这敲击声越来越响,让她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她咬了咬牙,正想从床上坐起,身旁却伸出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

    “你在做什么呢。”是阮白洁迷糊的声音。

    “你有没有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凌久时压低了声音,“就在楼顶上。”

    “声音?什么声音。”阮白洁道,“我什么都没听到,你别动了,我冷。”她的气息轻轻的喷打在了凌久时的耳畔,带着冰雪的气味。

    “你……”凌久时还想说什么,却感觉阮白洁搂着她手紧了紧。

    “睡吧。”阮白洁说。

    凌久时只好闭了眼睛。

    阮白洁用手指缓慢的勾着凌久时的腰侧,这本该有些暧昧的小动作,此刻却充满安抚的味道。凌久时好像也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睡意又回来了,她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凌久时在阮白洁的怀里醒来了。

    阮白洁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下巴还靠在她头顶上,被她吵醒后还迷迷糊糊的磨蹭:“别闹了,再让我睡会儿。”

    凌久时:“……”卧槽。

    她躺了一会儿,见阮白洁还没有起床的打算,只好说:“我要起来了。”

    阮白洁:“……”

    凌久时:“阮白洁?”

    阮白洁:“昨天晚上还叫人家小甜甜,今天就叫人家全名。”

    凌久时:“……”

    不过虽然这么说,阮白洁还是松开了手,然后就靠在床头看着凌久时穿外套。凌久时总感觉气氛有点奇怪,扭头看着阮白洁说:“你能别用这个眼神吗?”

    阮白洁:“我什么眼神?钱就放在桌子上了,你自己拿着走吧,对了,把烟递给我。”

    凌久时:“……”这是事后烟还是怎么的?大姐,你转性了啊?

    阮白洁:“怎么了,还不肯走啊,那五百可是我们昨天说好的,多一分都没有。”

    凌久时无话可说,这货是演戏玩上瘾了吧,于是她把衣服穿好之后噔噔噔的下楼去了。

    其他的人都已经坐在了客厅里,吃着早饭,凌久时照例数了下人数,发现除了阮白洁之外大厅里少了三个人。

    熊漆看见她,示意让她坐过去。

    “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吧?”凌久时问。

    “没有。”熊漆道,“反正没死人。”

    没死人就好,凌久时试探性的问他们,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众人的说法却都很一致——非常安静的一夜,除了风声就没别的声音。

    “吃完饭我们就去把树砍了,然后给木匠送过去,大伙速度都快一点。”熊漆道,“看这天气只会越来越冷……”

    “嗯,是啊。”凌久时随口应了句。

    剩下三个人也陆续下了楼,阮白洁是最后一个,她依旧穿着那身长裙,只是在外面加了两件比较厚的外套,和一条大棉裤。因为裙子很长,所以她走的很慢,姿势十分的优雅。

    凌久时看到她来了,有点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九时。”阮白洁唤了她的名字。

    凌久时无奈的嗯了声。

    “你怎么不理人家。”阮白洁,“人家想吃你煮的面。”

    凌久时:“回来给你做吧,现在来不及了。”

    阮白洁:“哼,你昨天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柯正在喝粥,突然听到这句话,噗的一声差点没呛死。熊漆的表情也微妙了起来了,眼神在凌久时和阮白洁之间逡巡。

    凌久时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别闹了,昨天晚上确实谢谢你,回来给你做面条,多给你煎两个蛋。”

    “好吧。”阮白洁妥协了,“唉,有葱花该多好呀。”

    这么冷的天,有的吃已经是很幸运的事,至于葱花什么的就别妄想了。

    众人吃了早饭后穿上了御寒的衣物,便提着斧头准备出门了。

    在客栈外,走在最后面的三个人,遇到了出门刚回来的老板娘,她看着大家拿着斧子,问道:“你们是要上山砍树去吗?”

    “啊,对,是啊,老板娘,我们砍树去。”

    老板娘微笑提醒道:“山上路滑,得小心点,砍树可是个体力活,一两个人那是扛不动的,山上的树又那么粗,我们这里扛树啊,是有技巧的。你们三个人一组,一个人扛头,一个人扛中间,一个人扛后面,这不省点力气么。”

    “好啊,谢谢老板娘啊,再见!”说完,大家继续往山上走。

    砍树的地方在村边边的山林里,因为下雪,路变得更加狭窄。

    这上山还好,下山拖着木材估计就更麻烦了,凌久时走在小路上时心里想着。

    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有没干过这事儿,第一次上手都颇为生疏。

    凌久时拿着斧头比划了两下,砍下一下后,只在树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痕迹。

    “你这手法不对啊。”阮白洁站在旁边,搓着手,哈着白气,“你力气得往下使,不然这斧头那么沉哪里抬得动。”

    凌久时:“你砍过树?”

    阮白洁:“我看别人砍过树。”

    凌久时哦了声。

    阮白洁道:“你小心一点,别伤到了自己。”

    凌久时点点头,继续挥着斧头。这事比他们想象中的麻烦多了,一上午几个人轮换着休息就砍倒了一颗树。

    “怎么办,熊哥。”有人问道。

    熊漆看看天气,咬咬牙说:“算了,走吧,把这棵树先扛回去了,明天再继续。”

    虽然现在才下午三点多,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且空中又开始飘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看样子今天晚上又会有场大雪。

    凌久时问:“一口棺材一共需要几根木头?”

    “村长说三根。”熊漆回道,“我们再努力两天,就差不多了,来,谁过来搭把手。”

    凌久时正欲上前扛树,却听到阮白洁说:“哎呀,我好像把脚给扭了,九时你背我下山吧。”

    凌久时:“啊?”大姐,你真当我爷们用啊,你可比我高啊。

    阮白洁微微皱眉:“啊什么啊,快点,那边有这么多人么,你去凑什么热闹。”

    凌久时正欲说话,熊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去吧。”

    凌久时:“……”她看了一眼阮白洁的表情,并未从她可怜的模样里看出什么别的意味,但她总觉得好像阮白洁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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