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接任务
平台上依然满地鲜血,依然是那具未被收拾的尸体,不过这次凌久时的注意力放到了屋顶天花板上。她抬起头,果不其然在天花板上也看到了血迹,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东西黏在了天花板上,大约是时间久了,天花板上的血迹同样被冻结。
凌久时看的头皮发麻,她真的不愿意去想她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天花板上面到底挂了个什么东西……而且从头到尾,他们居然都还没发现。
阮白洁抬头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
凌久时问她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天花板啊。”阮白洁说,“不然还能看到了啥,星空和梦想?”
凌久时:“……”
她胆子也是真够的大,看完天花板之后还去看了一眼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而且全程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甚至感觉还有点兴奋。
直到凌久时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就不怕吗?”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开始嘤嘤嘤。
凌久时:“……别嘤嘤嘤了,你还吃不吃早饭了?”
“吃吃吃。”阮白洁,“我饿了。”
两人这才下了楼,看见大家已经吃完早饭了,好像就在等他们两个。
“你们两个去哪儿了?”熊漆问道,“就等你们了。”
阮白洁面对大家的注视,一点也不紧张,身姿轻盈的坐到了餐桌旁边,端起碗就要吃早饭。
凌久时没有阮白洁那么厚的脸皮,把她头发上血迹的事说了一下,还说在平台的天花板上也看到了某些奇怪的痕迹。
大家听完之后脸色都不太好看,更有人条件反射的抬头看了眼天花板。
当他们正在讨论昨晚死去的人和那些怪异的痕迹时,门外就走进来了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厚棉袄,手里还提着盏油灯,驻个拐杖,慢慢吞吞的走进了大厅。
“你好。”男人开口说道,“我是这个村的村长,你们就是我请来帮忙的人吧?”
他这一开口,屋子里的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我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给木匠帮帮忙,帮忙造口棺材。”
没人回答村长的话,不过村长好像也没准备从他们这里获得什么回答。
他说完话,咳嗽了几声,就又提起了那盏煤油灯,朝着屋外走去了。虽然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风还在不停地刮着。呜呜的风声撞击在门板和树梢上,乍一听,好似人类的哀嚎声。
屋中一片寂静,最后还是熊漆先开了口:“任务应该就是造棺材了。”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这样!!”屋子里嚎哭声响起,凌久时扭头一看,是团队里的一个男人情绪崩溃了,他喊道,“谁会造棺材,我们会死的,我们会死的!”
“好了!”熊漆不耐烦的说,“你哭就不用死了吗?闹什么情绪,你以为自己还是新人呢,你看看人家新人的素质!”
这话导致凌久时她们莫名其妙的被那男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她心想难道心理素质太好也是的错么。
不过那男人心态崩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在这种异于正常世界的异度空间,各种恐怖的场景,很难让人保持平静。
“还是先讨论一下到底怎么完成任务吧。”熊漆说,“村长说要造棺材,那钥匙肯定在这个棺材了。”
凌久时道:“打扰一下,到底什么叫做钥匙?你们昨天就提到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
熊漆看了她一眼说道:“钥匙就是用来开门的东西,我们进来之后,需要根据这里面人物提供的线索,然后找到出去的那把钥匙,最后再找到一扇铁门就能离开这里。”
凌久时道:“那有时间限制吗?”
熊漆冷笑:“当然是在所有人都死光之前。”
原来如此,凌久时心下稍安,至少还是有办法出去的,她其实最害怕的是那种无解的恐怖。既逃不掉又甩不脱,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既然线索是棺材。”熊漆看了下外面的天气,“那我们就先去找村里的木匠,问问情况。”
小柯说:“我和你一起去吧。”
凌久时举手:“我也想去。”
熊漆无所谓的点头:“行。”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已经成为了整个团队的领导者。他吩咐道:“剩下的人,你们在客栈里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时阮白洁走上前来,轻轻的拉住了凌久时的袖子,小声说:“我怕,我想和你在一起。”
虽然这姑娘个子的确挺高,完全没有小鸟依人的感觉,但是吧,长得确实不错,到底还是让人生出些许怜惜之情,凌久时点点头:“好吧,但是我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保护你的安全。”
阮白洁笑了:“没关系,和你在一起就挺安心的。”
凌久时心想,姑娘你挺会撩啊,可惜撩错性别了啊。
于是他们四个人趁着天色还早,赶紧出门去了。
路上凌久时又问了熊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细节,知道了这里的鬼怪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乱杀人的。但是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遇到高难度的世界,鬼怪就会百无禁忌,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若是遇到这种情况,那可真是九死无生。
“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凌久时问出了她最好奇的问题。
熊漆听了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等到你活着回去了,你就知道了。”
凌久时:“……哦。”
他们从村民那里得知了村里木匠的地址,雪天的路实在是太难走,几乎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那。
凌久时顺便观察了一下这个村子的情况。
这村子不是很大,周围全是茂密的森林,平时还好,一下雪就基本上断绝了离开的道路。村子里的人也不是多,偶尔能看到几个人走在路边,按理说这种地方,遇到外来人是很特别的事,但是看村民的神情,好像对于凌久时他们的到来一点也不好奇。
一路上凌久时发现好像每户人家院子中央都有井,早上问做饭的村民时,他们一直支支吾吾的不可肯说,于是她走进了一家村民院中,指着井问道:“这井是取水的嘛”可是他们却很烦躁的让她赶紧走。
凌久时和阮白洁吐槽道:“这些村民怎么回事,早上我问他们井的事,他们也一脸紧张。”
“大叔啊,我们可是村长请来的。”阮白洁边说边慢悠悠地走进院中,一脸委屈的对着村民说道,“你这么不配合,我们很伤心啊。”
村民大叔听到他们是村长请来的,便缓和口气问:“你们真是村长请来的?”
“那当然啦,”阮白洁有点嫌弃的说,“要不是村长请我们来,我才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与此同时,凌久时蹲在井边仔细观察起来,发现井口有些成年的大爪印。
村民感慨道:“村长可是个大好人呐!亏了村长我们才能活下来。”
“大叔,”凌久时起身问道,“这井不是取水的吧?这有大型动物攻击过的痕迹,明显是冲着井里什么东西来的。啃咬钻刨,总不至于为喝几口水吧?何况这儿连个井绳都没有,所以这肯定不是取水的。”
村民突然很纠结,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会,他无奈的说道:“二位,既然你们是村长请来的,那我就和你们说实话吧,这个井啊,不是取水用的,是当年村长带领我们躲避狼灾的时候而修建的。那些村外的人,他们知道我们遭遇了狼灾,非但袖手旁观,还说我们啊坏事做多了,遭报应,引来的异兽把我们赶尽杀绝。”
“那这口井里发生了什么事?”凌久时好奇的问。
村民大叔惊恐的说:“有怪物!”
“有怪物?”凌久时突然想到了昨晚的女鬼,“那你们怎么不把它给炸了,或者是填了?让怪物没地方躲藏。”
“哎呀。”村民叹了口气,“这办法不是没想过,我们村里有对兄弟他们胆子就挺大的,他们就填自家的井,正在填的时候,这两兄弟往井里探头一看,这两条命就都没了,这谁还敢填啊,这就没填成嘛。”
看来大家也是没办法,凌久时无奈的对大叔抱歉道:“行,谢谢啊大叔,打扰了。”然后拉着阮白洁继续去找木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