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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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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的栏场是生机勃勃的,萦绕鼻端的不知名青草香,随处可见的嫩绿枝丫,温和的热烈骄阳,不疾不徐暖和了冬日的余寒。

    这一切,却实在是抵不过中年帝王的一个冷脸,现场声若寒蝉。

    皇帝意味不明环视周围请安的妃嫔命妇。

    视线落在元忠脸上,元忠眼神不经意一动,那是太子的方向,皇帝脸上的表情愈发深沉。

    方才在路上,元忠早已回禀,太子一贴身宫女半道开溜了。

    挥散心里的不快,皇帝道了句起,在宫人开道下,落座于早已备好的御座。

    “陛下。”在这氛围下,是太子妃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惶恐。

    太子妃瞥了眼太子担忧的视线,皇帝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她展眉一笑,对御座上的公爹说道,“太子方才遣人告知儿臣,说陛下您念着九郎和十郎,百忙中抽空来看他们比赛,太子他心里担心的不得了。”

    “哦?担心什么?”皇帝被勾起了好奇心,顺着太子妃的话问道。

    太子妃状似嗔了太子一眼,回话道,“您也知道九郎十郎自小不对付,太子生怕他们两个打起来,让儿臣多看着点,免得让您看了,让您心气不顺。”

    余光小心瞥了皇帝一眼,见他脸上没有露出什么明显得表情来,太子妃接着说道,“儿臣自知私探帝踪是罪,也清楚瞒不过父皇的眼睛。”

    皇帝面上这才有所波动,看向太子妃的表情缓了缓,但依旧沉默。

    “还请父皇看在儿臣的良苦用心上,原谅儿臣一次。”太子妃款款下拜,连带着身后的宫正宫人跪了一地。

    “说来臣妾也是共犯,请陛下恕罪。”贤妃跟着太子妃,缓缓跪在她身侧。

    惠妃心里将贤妃骂了个狗血淋头,她一跪,她也得跟着跪,不然显得她多不识好歹似的。

    就这样,太子妃几句话,看台上跪了一地的人。

    “太子呢?你有什么话要说?”皇帝不急着叫她们起身,反而侧目看向自己的太子。

    “儿臣同罪,请父皇责罚。”太子一掀衣袍,直挺挺地跪下。

    贤妃听着太子膝盖板发出的声音,暗暗挪了挪自己的双腿。

    “行了,都起来吧,你们这跪了一地,倒显得朕是恶人了。”皇帝面色转晴,语气淡然地让人都起来。

    太子妃朝太子递了个眼神,让他安心。

    比起瞒着皇帝,还不如坦坦荡荡的,这也不是什么大罪,说白了,还不是为了维护他明家的脸面,有什么好瞒的,真要说起来,父皇还得赏她点什么呢。

    “太子妃,下面比到哪一场了?”皇帝翻过了这一篇,看向场上一群少年。

    “父皇,已经是第三场了。”太子妃向前一步,指着场边的灯笼,那是专门计进球数的,现在左侧的灯笼少了右侧三盏,左侧就孤零零地一灯笼在风中摇晃。

    “左军是九弟一队,右军是十弟的队伍。”

    皇帝伸出手,接过元忠递来的千里眼,拉开交叠的复筒,置于右眼前,场上的灯笼清晰可见,左军确实只有一盏。

    “九郎马球不是打的挺好的吗?怎么就得了一筹?”皇帝问。

    “陛下,这可不能怪九郎。”惠妃终于得到开口的机会,言语中不知不觉含着女人的娇嗔。

    太子妃垂下眸,掩饰眼里的嘲弄,每次听惠妃同皇帝说话,她身上便克制不住掀起一阵恶寒,都是当祖母的人了,怎么还能用这种语气说话,大庭广众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余光和贤妃对上,两人心照不宣,眼里如出一辙的嫌弃。

    但皇帝就吃这一套,带着笑意问道,“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您看十郎那几人,都是皇子皇孙,再看我们九郎,队里就小猫两三只,怎么敢放开手脚打呢。”惠妃说着,离皇帝越来越近,到后面甚至小心翼翼扯着他的衣袖。

    偏偏皇帝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太子妃性情爽直,就看不惯惠妃这样子满嘴借口,“惠妃娘娘此言差矣,赛场如战场,皇子皇孙又如何,这场上只分输赢,不论出身。”

    比赛就比赛,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这内涵人就不对了。

    表面上说不公平,实际上内涵她家永诚仗势欺人,太子妃在心里将惠妃的小人骂了个透。

    “哈哈哈,是,赛场上只有输赢,不论出身。”皇帝听不见两个女人之间的机锋,还哈哈大笑,赞同太子妃的说法。

    惠妃语塞。

    贤妃从头到尾都沉默无言,任那几人谈笑自若,她只看着场上的马鬃飞扬,心神也跟着飘摇。

    涂姑姑担心地看着贤妃,怕她听着惠妃和皇帝的谈笑,心里不好受,贤妃回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放宽心。

    这样的时候多了去了,整日记挂在心,那她得多累啊。实际上贤妃垂眸,心如止水,眼里只有场上那两道神采飞扬的身影。

    第三场,少年人的热血还旺盛,势均力敌。

    那杆上左右两军各添上了一筹,场面僵持住了,明功樟拼了命想拉平比分,明功峪等人艰难地维持着现在的优势。

    ——

    场上。

    习泽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气,豆大的汗滴滑入眼眶,引起一阵涩痛,“太难了,根本接不到球。”

    自从明功樟几人看破了他们的传球策略,半道拦截的手法越来越熟练。

    “你行不行?”步绩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滴,踢了踢习泽大腿,对他的丧气话表示不满。

    “……”习泽白了他一眼,顾自喘匀呼吸,不想搭理他。

    “看到日晷没?”明功峪长呼一口气,吐出肺里的浊气,环视了这群满头大汗的同伴,“这一场,放弃原来的传球方式,改用时刻。”

    众人跟着他的手看过去,日晷上的影子落在未时末的地方,即将指向申时。

    “临时改变,容易混乱?”明功岚舔舔干涩的唇,长时间的紧绷和喊叫,让她喉咙里泛起一股铁锈气。

    “这一场不用急,保持住优势就行。”明功峪解释道,“时刻表示方位,后面加上报数代指距离,例如午正三,三。”

    明功峪指的是习泽方向,恰好在他对面偏左一点的位置,距离正正三步。

    “太长了吧。”明功岚有意见,“嗓子都要喊哑了。”

    “那也没办法,训练时间才几天,不够默契,只能靠应变弥补一二。”明功峪听明功岚的嗓子沙哑不少,叫来场边忙活的常喜。

    “去拿点润喉糖来。”

    “是。”常喜应了一声,跑到场边应急用的药箱,拿出一小盒润喉糖来。

    “都吃点。”明功峪自己也捻了一颗丢进嘴里,入喉清凉,不大一会儿便化成了药液,像在嗓子里含了叶薄荷似的。

    “我们来换换幞头。”沉思良久,明功峪方才对步绩说,“你体力好,这场你来当骁球,我和四娘打配合。”

    “好。”步绩也没有多话,干净利落解下幞头和明功峪换了。

    骁球需要跑全场,对体力的考验很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习泽一个副挟,一副要昏厥过去的样子。

    “干什么!这样眼神看我!副挟也很累好吗!”

    所有人故作无意地收回视线,唯有饶玄意味不明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细看还有些可怜的意味。

    这里头的人年纪都到了,有的甚至已经三书六礼只剩最后一个流程了,私底下难免会说点荤话,这一拍,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不明白。

    明功岚翻了个白眼,有时候真不想跟这群人同频。

    “你来。”这时,明功峪招呼明功岚,两人走到角落。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明功峪神神秘秘地说道。

    “好消息?”

    “好消息是明功樟打球时习惯往右传,惊慌下容易出错,可以利用这点达成目的。”

    “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台上父皇看着,有很大概率会被打板子。”

    明功峪在征求她的意见,他们原本的目的只是通过挑起争端,让父皇赐他们一阵禁足,但是当面看见和听人转述效果是不一样的。

    亲眼看见还会罚的重一点。

    “哦,打就打呗!反正又不会打我。”

    “啊?!”明功峪傻眼,目瞪口呆看明功岚转身离开,想拉住她,被躲开了,还送了他一个调皮的眨眼。

    “不是……凭啥呀!”明功峪忿忿不平,悻悻盯着明功岚的背影,恨不能把她戳出洞来,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是女孩子啊!”明功岚转头冲他挑挑眉,笑的幸灾乐祸。

    “……”明功峪有一万句脏话想送给她。女孩子了不起哦!……女孩子确实了不起,不会挨板子,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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