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仇人还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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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这舜溪我知道，是当年的京城六少之一，是康老王爷的唯一的儿子。这个康王，年轻的时候南征北战，据说受过很重的伤，难有子嗣。现在的皇上念他功劳显赫，便过继给了他一个儿子，那便是舜溪。这个舜溪，说是王爷的儿子，其实也是皇上的龙子，只不过现在他的身份是旁支，不再有争夺皇位的资格了而已。
这都是从舅父那里听来的。因为这舜溪小王爷跟舅父府里来往比较密切，尤其是前些年，他大多时间都在临城，跟我四个哥哥打成一片。后来听说，老王爷有令，让他回去接管家业，他才鲜少过来。
而这茶楼的老板樊六爷也是京城六少之一。我琢磨着，他们应该也是好朋友，要是能见一面就好了。
如我所愿，出了包房我们便碰上了到处巡视的樊六爷。
樊六爷像往常一样，背着左手，右手拿着几个白色的石头盘着，步伐悠闲，怡然自乐。但当他看到舜溪的时候，脸色却变了，这个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动声色的人物，因为舜溪的出现，而有了这样的变化，这让我不禁有些好奇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反倒是舜溪很是淡定，他浅浅一笑：“六爷，好久不见！”
樊六爷也不是个寻常人物，他旋即换上了客套的而疏远的笑容：“小王爷今天能来我们小店，真是樊某的荣幸！”
“六爷你谦虚了！这么大的茶楼都算是小店的话，那便没有大店了吧！”舜溪也是虚伪地奉承一番。
这样的套路我听着挺没劲地，真想直接下楼去。这么想着，我便悄悄地挪动了步子。
“不知道小王爷今日来我茶楼，可是有什么事？”樊六爷还在尽着地主之谊，“你应该早些时候通知我的，这样我也能好好招待一番！”
这话说得够虚伪的，现在招待也来得及啊！哪怕返回去喝杯茶也行啊！显然樊六爷只有客套没有诚意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六爷你的茶楼，要是知道的话，定会通知你的！”舜溪也打着太极。
套路，全都是套路。我已经往外挪了好几步了，眼看着就可以跑了。
“辛梓知道啊！她没告诉你吗？”樊六爷一句话，所有人都留意到了我。
“是啊，辛梓，你怎么不早点说呀！早知道就应该跟六爷喝一杯的！”舜溪一把拉住我胳膊，把我拖到他跟前来。
我偷溜不成，被抓个正着：“额，那个，我其实问过你想不想知道茶楼是谁开的，不过被你拒绝了！”
“哈哈，是吗？我没留意！”舜溪丝毫不认为自己做得不对,“你应该直接跟我提六爷才对！”
好吧，都是我的错，我今天是要注定变成炮灰了！
“额，下次我一定注意！”我爽快认错，解释太多也是没有用的，人家俩正打太极呢，死也不会承认他们并不想见到彼此的。
“那么，下次来，我一定叫上六爷一起喝上一杯，但我现在有事，就先告辞了！”客套话也说差不多了，舜溪拱手告辞。
“小王爷慢走！”樊六爷说是一套做是一套，其实根本没有任何要送的意思。
按说，舜溪这样的身份，他起码也得送到大门口并且免单才对。
套路完了后，舜溪比谁走得都快！罗君子结账的时候，也是一分钱没少给。他们这交情，还不如我呢！
“舜溪，你是……小王爷？”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罗君子一出茶楼大门便问。
他们都在做朝廷的生意了，难道罗君子还不知道舜溪的身份？
“哈哈，这个不值一提！你我是合作关系，跟我的身份无关！不过，我在外都不让人叫我小王爷的，你们还是叫我舜溪吧！”一段时间不见，舜溪变得低调了。我们以前都唤他小王爷的，他也没有给我们纠正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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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那小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以后还望小王爷多多提携！”罗君子赶紧行礼，为自己之前的有眼不识泰山深感抱歉。
“你要再叫我小王爷我可就生气了啊！”舜溪故意板起脸来，一副训人的样子。
“那么，舜溪兄，请上马车！”罗君子从善如流地招呼舜溪上马车。
舜溪不慌不忙地摆摆手，转而轻拍我肩膀：“辛梓，我这几日就在榕城客栈住着，没事可以去找我聊聊！”
我白他一眼：“我们有什么可聊的吗？”
“哈哈，你来见了我便知道我会聊些什么了！”舜溪扭头往身后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才问，“这个樊六爷，你怎么会认识的？”
“来多了便认识了呗！怎么，不能认识吗？”横竖也解释不清楚了，反正我是来到茶楼后才算真正意义上的认识樊六爷的。
舜溪抿嘴沉思片刻：“也不是不能认识！他也不是什么坏人，但是跟我关系比较差！以后你们喊我出来，还是不要来这里了吧！免得见了大家都尴尬！”
“我看你们哈拉得挺好的！”我白他一眼，刚才不知道谁跟人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客套的。
“他是我爹的外甥，从小便在我爹身边长大！如果不是我的突然到来，这王府里的一切便都是他的了！所以，算我对他有愧吧，不见为好！”舜溪难得如此感性，“不过，你们愿意照顾他的生意那是你们的事，我嘛，就算了！”
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既是亲戚，有存在着利益关系，难怪樊六爷会一气之下跑到这榕城来重新开始。没有在深宅里斗争下去，这证明这两人本性都不错，如果有朝一日能够和解那就更好了。
“行了，我该走了！罗公子，这单生意我会一直跟踪的，希望你能很好地完成，这样我也免得烦神，好在这榕城惬意地玩两天！”舜溪上了马车，朝我们挥挥手边走了。
罗君子与我并肩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刚才你们的谈话，我只听懂了一半！”不太知道内情的罗君子有些迷茫，所以刚才他也插不上话。
“人家的家事，我也不便多说！也许哪天他高兴了，便会告诉你呗！”舜溪那么不想让自己的身份让人知道，那我便替他保守好秘密。
我们的马车停在路对面，车夫正在把马车调头。
“辛梓，你是不是认识很多皇宫贵族？”等车的功夫，罗君子如此问。
我住在将军府，认识些官场上的人也是难免，但也谈不上认识很多呀！
“都是跟我舅父有来往的人，很多都只有一面之缘！”我坦然说道。
“既然有认识的，便多给我介绍介绍！”罗君子一反常态，不好好做生意，想些乱七八糟的。
我自认为没那个能耐，便如实道来：“其实我认识的身份最高的，可能就是舜溪和樊六爷了，要不要我重新介绍你们认识一下？罗公子，你这是打算放弃生意走仕途吗？”
罗君子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明显地愣了一下：“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不明显吗？你都开始违背你爹的意愿做朝廷的生意了！而且，还想接触更多的官路上的人，我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罗君子轻叹一声，有些无奈地仰望天空：“生意做得越大，便会发现，没有官场上的接应很难做出一番格局。而且，走仕途不好吗？多有地位？我若做了官，即使是我哥，看到我也得礼让对不对？”
我看着他很是向往的样子，一时有些琢磨不透他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