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的谁?
一旁山长没有发现他脸色变换,又自顾自的说道,“他确实顽劣了些,等他反省归来,我还要让他去您那赔礼道歉!”
“我倒也不是非得跟他计较。上门赔礼就不必了,只是他要保证下次不要这么造次。”
“当然,当然,一定!一定!我一定让父亲好好督促他反省。”
就这样山长赔着小心送走了王先生,等他走远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呼~~
终于把这尊大神送走了,一想到还有一尊以后长长久久的年月里都要待在书院,他本来轻快的心情又压的喘不上来气了。
唉~~岳展小儿,害煞老夫喽~~~
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而始作俑者呢,他已经被罚闭门思过了,
“系统,你害我好苦啊!”
“我不是,我没有。我也没想到你学个骑马能骑出闭门思过来啊!”系统赶紧解释。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我还想着很快就一鸣惊人,然后势不可挡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飞冲天呢,好家伙你倒让我来了个疼得跟窜天猴似的,满书院蹦跶,又被全书院的学生围观被我爹爆揍,我现在的名声真的直冲天际了!”
“你那名声本来就已经直冲天际了!也不差这一哆嗦!”系统小声的辩驳道。他指的是让岳展‘扬名立万’的阉割刀。
“你还说,当初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当初我们不是没有契约吗?我说了你能听我的吗?再说我也没有料到这个时代的皇帝竟然直接办法了嘉奖,昭告天下呀!”
不得不说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赏罚分明呦!
“那这次呢,我逆袭的姿势都摆好了,结果系统你竟然袭击我!让我丢了个大丑!!!”他声泪俱下的控诉着。
“宿主,马术课是必选科目,早晚都得学啊,这前期的疼痛是必然的阶段,等时间长了结了痂子就不痛了。
你现在闭门思过也好,我看你接下来的课程课表都是马术课程,要求是将马术运用到熟练程度十级,你这几天的走路都要保持这个姿势了,等闭门思过结束了你刚好已经磨出茧子不疼了,走路姿势也正常了,岂不是不用出去丢丑了!”
“那我还要感谢你喽?”
“呃,倒也不必这么客气!”
岳展郁卒~~~
能怎么办?自认倒霉了!只能认命的赶紧练马术课,他可不想过几天出去还要这副鬼样子了。
不过他也没闲着,虽然别人吃了他的瓜,他在家的几天也吃了个别人的瓜,个大保熟的瓜:岳忠禄的婚事订下了,要说这定亲的对象就让人捉不着头脑了。
岳展直觉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他是谁啊,他从小就是孩子王,村里有一群他的徒子徒孙,那些八卦他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当初岳忠禄退婚钱前就打听了新来的卢县令有个待字闺中的千金,而卢县令只有这一个女儿,那他若是娶了他女儿,那他这个女婿肯定能被当儿子一样培养啊,而且他还打听到这卢县令的本家可是京城卢氏。京城卢氏可是世家大族,祖上是出过丞相宰辅的,那搭上卢县令岂不是一条通天路?
他哥娶了举人的女儿,到了他就给他说平民百姓的闺女?他就是要娶知县的女儿,好叫瞧不起他的人抬抬他们的狗眼。
自打听到这个消息他就激动的睡不着觉,马上就到了乞巧节了,到时候未婚的少男少女都会在那天晚上出来逛庙会、赏花灯、猜灯谜,,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该怎么做呢,首先得打听好那娇娇儿当天的行踪,好接近一二,就为这个,他花了二两银子才从门婆子那打听到一点线索:大小姐戌时会从角门出来,往江边放孔明灯,
他只需要让人看清楚她当天的穿戴,然后自己在江边守株待兔来个偶遇搭讪,他对自己的外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等熟悉了有了好感一切就会水到渠成了。
他等啊盼啊,终于到了乞巧节这天,他花了几个钱让人看清楚穿戴以后到江边通知了他,据那通传的人说,那姑娘中等个头,非常苗条,梳着双丫髻的发型,穿着一身杏红色罗裙,腰间系着素色烟水纹腰带,五官十分美貌。
这些信息量足够他找到这个人了。
只是为什么她要梳着双丫髻这种丫鬟发饰呢,哦,他懂了,这后宅里的小姐嘛,话本子看多了,学里面的女子变装出游,也是一种情趣嘛!于是他好整以暇,手提一把孔明灯,摆好姿态,静等着鱼儿上钩。
等月亮的亮光洒在夜幕下的江水上,伴随着江水的流动,荡起粼粼波光。江畔孔明灯随风摇曳,夜空宛如璀璨星空。
江边的少男少女慢慢多了起来,有结伴而行的说说笑笑的走过,也有那形单影只踽踽独行的,有的点燃象征祝福的孔明灯,有的放灯船,好不热闹。
他用余光慢慢在人群里打量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出现了。
只见她梳着双鬟发髻,由粉色丝带绑着,发丝柔亮顺滑,服服帖帖的披在肩上,杏红色的服饰,有素色流苏相间。她手执一只精致小巧的灯船,灵动的双眸正滴溜溜的四处张望,琼鼻下是一张樱桃润唇,微微抿着。圆圆的小脸衬着秀气的五官。
看样貌顶多五六分的姿色,传话的人还说十分美貌,真是个没见过市面的东西,这样的容貌,想想她的家世,勉强下嘴吧!他撇撇嘴,收起不耐的表情,转瞬间即换上了一幅风清俊朗的舒和之姿。
借着她被别人撞趔趄的功夫将她扶了一把,她抬头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欣赏,
他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接近了她,后来两人又借着机会一起游庙会,赏春景,感情更是突飞猛进,看吧,鱼儿上钩了。
如此接触下来,他发现她没有娇小姐的架子,知道他是读书人,对他满脸崇拜,满足了他的虚荣感,他洋洋得意的想着能让县太爷的女儿崇拜,也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她不提她的身份,他也装作不知道她的身份,两人就这样交往了几个月,等到岳忠禄觉得时机成熟,提出想要拜访对方父母,并想定下亲事。
“可是我的身份,我怕配不上你,我其实~~~”
“琪儿,你哪里配不上我,你要才情有才情,要样貌有样貌,若说配不上,是我配不上你。”他说的坚定,把她感动的要哭了。
“那如果我说我是县太爷家伺候小姐的丫鬟呢?”
都到这了,还在考验他呢他心里满是鄙夷,面上更是虔诚,
“自古娶妻娶贤,我娶你是看中你的人品跟才情,跟门第这些有什么关系,男儿自应该靠自己的实力封妻荫子,难道要靠妻子的出身?你如果这样想也太小瞧我岳忠禄了。”
“我没有这样想,在我眼里你就是伟丈夫,我只是~~”
“你不这样想就好!”
“你看看伯父伯母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总要先拜访一二。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这样已经越矩了,自是应该禀明父母,这样也是对你负责。”他说的冠冕堂皇,把那叫琪儿的姑娘感动不已。
就这样隔日的上午巳时,他们约在茶馆见面,他也可以理解,去县衙后院总归对女儿家的声誉不太好,
可等他见了琪儿的父母他就慌了,他是见过知县本人的,之前新任知县大人来岳麓书院参观,他作为书院学子有幸见过,他可以确定来的这个男人根本不是知县大人。
她父母看上去四十左右,穿得倒也齐整,但是却没有知县大人和夫人该有的的排场和气度,他父亲不是知县大人那是谁呢?主子不像主子,奴才又不像奴才的。
他的慌乱落到了琪儿父亲卢福的眼里,他不由心里苦笑,果然跟他猜的一样。
卢福本就是卢家的家生子,因为干的好被赐了卢姓,他现在是卢县令的管家,娘子是夫人的管事嬷嬷,女儿琪儿在大小姐身边伺候。儿子在夫人铺子里管着点差事。
管事这个位置不是人精根本做不久,所以卢福也不是一般人,心里有城府,做事又稳重,细心,颇得县里赏识,只是再赏识顶天了也是个下人。
他还想着怎么有书生愿意娶他女儿呢,不是说他女儿不好,而是他们这种家生子身份,一般读书人家是不屑娶的,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书生心里肖想了不跟想的人,错把他们当真龙攀附了,
但他着实又不想放过他,女儿已经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将来的路子不外乎两条路:不是被指给别的管事的儿子再生一窝家生子,就是以后大人女儿出嫁,女儿也一起跟着大小姐当个通房,那通房说穿了就是个暖床的,命都是主子一句话的事,虽说富贵险中求,或许有机会凭生子改变以后的身份,但他女儿他知道是个没有城府的,这条路看着花团锦簇,对女儿来说却是一条死路。
若走第一条路他不甘心自己子子孙孙一直是奴才。
他最近一直为这件事忧愁,这不是转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