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午夜幽灵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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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文档的时候发现这篇没有存上来啊!匆忙发出来一下(一下)
▼都合主义转世现paro但主人公已升天(啊?)一如既往安定的主人公love+轻微黑泥描写…人鬼情未了剧场开启!
人死后不能成佛的原因,细究起来非常复杂。大到生杀之仇,情天恨海,想再看一眼亲爱的爸爸和妈妈,小到家里的猫没来得及喂,还没有点上想吃的鳗鱼饭,想知道擦肩而过的那孩子的名字……一开始,只是单纯朦胧在死亡边缘的浮游感,而在逐渐意识到与人间的隔阂后,纯粹的愿望也会慢慢变质,深深勒进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变成束缚在现世的可悲怨念。
嗯……大概是这样的吧?
“今天也准时到来了…居然有四位数以上的听众呢?人气正高涨中~~”
曾经很喜欢听的频道,在死去前的一个月,顺应时代的潮流,沦落为了刺耳的沙沙噪音。那之后的日子里,身体也仿佛是在追随不再有回应的空白收音机一般,静静地、悄悄地、慢慢地,如此衰弱下去——
将曾经许下要追随樱前线的愿望埋进泥土里,在春天刚刚到来,稍微有些寒冷的空气中,怀抱着“要是能吃到明天的菜单就好了……”的想法,你也只是静静地、悄悄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细究起来可能有些不幸,但这的确就是你那短暂的人生物语的终点了。先天性的身体状况堪忧,进入社会后也只是做着普通的文书工作,熟悉着大城市朝九晚五的苦劳常态,然后,在那样波澜不惊度过的平凡日常当中……突然地,再也没能醒过来。
“那么,这里是因为意外猝死,无法成佛的幽灵小姐的深夜电台……像往常一样,投稿请按压收音键10s,在感到轻微麻痹后烧掉写好内容的纸条,今天也向夜中徘徊的活人们征集都市角落的怪谈物语……啊呀,难道说,我也是怪谈的一类吗?”
死后会是怎样的情景呢?在经历真正的死亡前,没人能知道“那个世界”是否真正存在。而从那仿佛睡眠一样冰冷的黑暗中再次睁开眼,与你面面相觑的,正是墓碑上入职所拍的证件照。
身体轻飘飘的,没有重量,朦胧着灰色的透明质地。向来往的路人打招呼,跟讨厌的上司比中指,企图抚摸流浪猫柔软的皮毛……通通只能得到空无一物,毫无察觉的视线。依靠着幽灵的躯壳,百无聊赖地做着生前圣地的巡游,途中好像看见公司的大老板更换了的样子,但那已经跟死去的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实话,就连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搞不清楚。
尽管对于早早结束的生命感到些许遗憾,却没有深究成所谓“执念”的程度。没有多少朋友,家人也早早离开了,单身公寓里只堆放着学生时代的单人写真。面对着没有人声的房间,内心深处,总有种暧昧不清的孤独感。
就像是埋进手臂里,小声地低语着,到最后谁也没来啊……如此寂寞的体验。
“又有听众来询问打听我的存在缘由了吗?感觉是每天都会放出的循环内容了…本来只是作为普通社畜存在的社会人,没想到经历死亡后能遭遇这么离奇的事情……成为幽灵也就算了,度过了七日,乃至四十九日的时光后,竟然还是没能成佛?我以为有这种待遇的会是在公司的吊死鬼前辈呢……开玩笑的啦。”
——然后,就是如今的情况。
在住过的公寓房间被售出后,唯一的值得回忆的地方也成为了活人们的东西。无处可去,无路可走,在楼下的咖啡馆飘飘荡荡,迷茫而不知道未来的那个时候。
不由自主地,被老板摆在前台的收音机吸引了。
对于骚灵现象的探讨学说中,大多数会以为是未能消散的生物电的玩笑。劫持了从前很喜欢听的那个频道,将自己的存在凭依在赫兹的单位中,在亡灵们寻觅鲜血的深夜,向不幸调到“不存在的电台”中的游客放出灾厄的声音——
“上次的「公园小熊事件」也解决了啊……那两个孩子是很可爱的双胞胎哦,只是因为走丢了,找不到爸爸妈妈,所以一直在哭呢。”
最开始,只是依靠着来往的投稿与电波,缓解有些想要流泪的心情,收集着各种各样的奇异怪谈,好能从中找到成佛的方法。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来自……「幽灵さん最推」的投稿…………我已经说过了,给我烧钱是没用的行为吧?还有,这个抱枕……留言的纸条内容是「粉丝会的特制周边小样,请大人过目」……我不是很明白?”
准时收听的fans,好像正在往不得了的奇怪方向发展。
在正常人看来绝对会被当做□□供奉的烧钱行为已经够超出常识了,至于印着虚构形象的抱枕、亚力克……甚至塑像,好像是在某次放送的时候,夸奖了传递的画本后,就被确定成为了「官方认证」的形象。
本来泛着淡淡寒气的怪谈视角,流传在人们口中的「午夜幽灵电台」,哪怕你不愿意承认,似乎也在逐渐向灵异vtuber的方向发展。来自听众身边的灵能相谈咨询同样增加了数量,但是大多数的投稿,最后总会加上让幽灵搞不懂的「恋病确诊」。
这个世界的管人痴还是太多了……
“那么,根据最近收到的来信,下一次的实地调查,果然是那个了吧。”
在森林中的鸟居,时常能看见不属于人间的影子。
察觉到的那一刻,在昏厥感中,总能听见刀剑相击的脆鸣。
苦无、千本、手里剑。
疾风、巨浪、雷火光。
恍然如骤雨的幻觉后,再一次找到属于自己的视线时,就已经重新回到了山下的入口处。
「简直像是未亡的忍者的杀意啊……」
被这么形容后,姑且就用「忍者」来作为分类的tag。
“事实的投稿数占据着十日之内最高人气,事先的地点调查在大家的帮助下也做好了……”
虽然如此。
“总感觉,危险系数有点高啊……?”
尽管在艺术创作中担任着久经不衰的“惊悚”“恐怖”常客,但想象正所谓是想象,正是因为其缺乏了未解其貌的真实感。至今为止,你所遭遇的怪谈对象们,别说惊吓了,有些时候还要让你这一般通过的猝死社畜为其掉眼泪。舍不得家人、舍不得世界、不甘心。不想离开那孩子,不想离开那个人,好悲伤。因为突如其来的死亡造成的迷茫,与身体意识到衰败而产生的执着,交杂在一起,就变成了幽灵们的样貌。
这种充斥着明显写实色彩,地点、现象、真实体感,不管哪点,看上去都像是令人头大的古老怨灵系角色。
说起来,幽灵会死第二次吗?盐之类的,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大的驱逐作用,只是看上去会打心底地觉得很不爽。灵体之间倒是能互相触碰,就是不知道随身携带的实物会不会…
“…还是得去看看。”
不能被眼前安逸的假象所欺骗。
无论从社交中获得的情绪反馈再怎样温暖,正体都早已是躺在小盒子里的存在了,体温和实体通通都没有,真正的去路,只在于「成佛」去往净土的那一瞬间。
如果真的是从遥远的时代,一直存活至今的亡灵……
怀抱着这样的思绪,向天线说着“考察结束后再见”的话语,慢慢断开了劫持的信号。
被月光照亮的大厅内,那样的声音,不会被任何人听见。
“……要是能被谁找到的话。”
就连自己也不明白说出这样的话语的理由。
然而,反刍着如此不清不楚的落寞,蜷缩在半空,陷入放空意识的混沌的时刻。
你绝对、绝对……哪怕穷尽了所有的想象力,都不会预料到几天后所发生的,比幽灵还要超自然,违背常识的情景。
——找到你了。
手腕很痛。
在红色的鸟居下,与好像是匆匆赶来,有着与那一般鲜艳,美丽的石榴色眼瞳的男人对上视线的那个瞬间。
那明明是人类的身姿。
因为奔跑而散发着热量,从嘴唇中吐露着细微的喘息声,弥漫着透明感的白发,展露着富有光泽的洁净质地。
那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人类的身姿。
仿佛是终于发现了猎物的野兽,聚焦了带有腥气的齿爪,无视肺部不快的挤压感,忽略肌肉压榨的疼痛,专注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地步,一动不动地望向常人眼中什么也没有的前方。
无法移开眼睛。
无法挪动脚步。
如同被巨大的恐慌所侵袭了一切感官的幼兽,暂时地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冰寒的泥潭之中,静静等待着猩红的沼泽没过无法呼吸的口鼻。
那个时候,一瞬不眨地注视着你,违背了对于人类来说的某种常识的男人,只是这样说着。
“找到你了。”
咔哒。
听见了如同枷锁落下的奇妙音色。
噗通。
触碰到人类才有的滚烫温度。
咕叽。
感受到不存在的内脏被缓慢挤压,发出的小声悲鸣。
本来无法触碰到这份存在的生者,原本已然擦肩而过的死生之线。
轻而易举地,被他的拥抱,慢慢融化了。
明明施加了如此不讲道理的暴行,分明看上去比妖怪还要像妖怪。这个来路不明,喃喃自语的家伙,好像要连同这份奇异的界线一起融化,将喉咙深处微弱的哽咽倾泻而出。可你——你什么都不知道。在上一秒,你还觉得自己要被奇怪的人类用符咒除灵,甚至是塞进罐子里当纪念品,可下一秒,他又变成了一个雪白漂亮的瓶子,盛满了与哀情相似的水波,轻轻地、轻轻地,随时都有可能满溢而出那般,说着听不懂的话语,露出看不见的表情。
到底,在干什么呢……
反应过来后,只觉得非常头大。
力气好大,挣扎不了。实体的存在感比想象中还要麻烦,没办法像雾和水那样悄悄地流走,用力捶了一下对方的背部,感受到的质感也软绵绵的,根本没有落到实处的打击感。与之相反,响彻在肌肉内部的钝痛感却是丝毫不掺水分,这难道是遭遇超自然袭击的天然防御机制?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说…你到底要抱到什么时候?这已经是猥亵罪了吧?”
抱怨的话语似乎有着一层天然生成的屏障,无论如何也到不了对方的耳朵。人类的体温对于幽灵来说太难过了,好歹是微妙地理解了鱼离开水后焦灼炎热的苦楚……而且,从刚刚开始,手腕就一直传来烫感的深深刺痛。
被那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含糊得过了头的不快所环绕,终于到了忍耐的极限,抬起手,准备给这可疑的家伙不可饶恕的一击——
“…这个、这是………什么啊?”
在那份疼痛来源的地方。
在柔软的,过于苍白的肌肤之上。
古怪的鲜红纹路,有如不详的征兆般,带来了视觉上异常的颠倒。
咔啦、咔啦。
早已没有温度,早已没有血肉的身躯下,传来了让呼吸顿涩,脑浆嗡鸣的奇异声响。
——「……正因如此,不管是在哪个地方…哪怕是到了我无法再触碰你的地方。」
——「我也能来到你的身旁。」
镜花水月的混沌景色,搅动着疼痛不已的大脑…如果要深究的话,这是否能算得上是除灵的必要步骤呢……?
可拥抱着你的那个人,一丝松懈也无的那个人,企图要将脆薄的灵体碾成碎片的那个人。
只用着颤抖的声音,缓顿地说着。
“那是约定。”
那是在遥远的,遥远的,几乎要变成「传说」的时代,所发生的,渺小又荒诞的悲喜剧。
违背了约定,背弃了誓言,月亮摔在地上,再也看不出从前无暇的模样,早早死去的孩子也不会知道人世间奔涌的苦痛与厄难。
是啊…因为这个世界一向是残忍又不讲道理的。你明明什么事都没做错,却还是被它扼紧喉咙,不讲道理地碎成了满地鲜红的肉。
好多人都在寻找着你。
凭借着在记忆中快要磨损的笑靥,依赖着在日常中快要忘却的温度。
拥有了前世的记忆,却仿佛是同样将「约定」与「诅咒」融入了骨髓。
你呀。你不明白。大概上辈子和上上辈子一样不明白。那些爱着你的,恨着你的,执念从前前前世堆叠到彼岸的净土,连黄泉都无法涤净的人们,看着那块小小的墓碑上的照片,究竟会想些什么呢?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法成佛吗?
你知道手腕上深深陷入灵魂的烙印是怎么来的吗?
但无论如何…不管怎样。事实只用单纯的字符就能被概括:你被找到了。
你被「抓住」了。
最近一年热门的午夜直播电台,暂时陷入了再生困难的停播难题中。
是灵异的假象无法维持了吧?是作势的主持人干脆跳槽了吧?是如同来时一样,以符合都市怪谈的形象消失了吧?
诸如此类的猜测层出不穷。
然而,在「幽灵小姐后援会」转变为「电台消失调查会」,把再也没有回应的频道作为单独购买的据点使用的过程中。
没有任何人都能猜想到……这是一场针对无辜好人(鬼)的,彻头彻尾的预谋类型犯罪。
「哈啊?我都说过多少遍了……那个地方是宇智波的神社啊!明明那个人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出现的,你这混账还要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吗!?」
「没有第一时间进行妥善保护的败犬就在这里吠嚎吧……从根本上而言,那对眼睛不也已经毫无用处了吗?什么都做不到的无能为者的发言,真是可笑……」
「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呢。只有这一点没办法退步,不好意思了,斑。」
「………难道你以为我会妥协吗?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变成这种天真的理想主义者了…呢。」
本来只是想要找到逃脱的办法。
调查中途遭遇了不讲道理的白发男性后,被对方用着捆绑之类的道具强行拐回了家中。这之后,在无视了个人意见的兄弟相谈中,以纯粹强迫性质的安定魂体束缚在了宅子里……
…这种对话,根本是哪里都有不得了的问题吧!!
通过门扉的缝隙,胆战心惊地倾听着关于完全欺凌了自己权利的可怕讨论,就连原本打算认真勘察,寻找逃离手段的动力都在不存在的狂乱心跳声间消失了……
看上去是那么漂亮的两个人,到底为什么会散发出那种吓人的气场……
压抑住喉咙深处的叹息,慢慢从会客室的门前飘走,在对于现状百分百困惑迷茫的泥沼无力地沉浮,注视着走廊上新换的百合花上的露珠。
“—〔ット(get)。”
“!!?”
来不及反应。
或者说,连身体被牵引,视野倒转的感触都来不及体会,就强硬地体会了一把人类专属的自由落体运动。
“这里是鼬,已经成功解开封印,正在离开宅邸。”
“干得好。我在b出口,随时准备接应。”
以至于,在接受了堪比动作片的拍摄现场后,被容姿俊丽的青年围在座位上,都还做不出对应的表情。
啊。果然。是有哪里不对吧。
麻木地听着引擎轰鸣的追逐声响,面对这种危机场合中还抽出空说着「别担心」的话,握住自己的手都对方……想说的台词,竟然一句也没有。
「前辈,你那边还好吗?」
「臭老头净把这种断后的事情扔到这边!!我明明也想见——喂!另外有一队往左边来了!」
「小鼬,后面就拜托了——」
「了解。……稍微闭下眼睛吧?很快就结束了。」
…随便了。
一切……全部都…随便了。
说到底……究竟,还能够顺利地成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