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官那几年
看见沈瑶的一刹那,龚寅已经被美色冲昏头脑,日思夜想的美人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哪还会听得见美人说的什么。
原来阿九说的好事指的是这个,还是阿九懂他的心。
他缓缓靠近床边,沈瑶身上绵软无力,只有脸上写满拒绝,警告道:“你别过来,我会杀了你的!”
虽是警告的话,但声音没了往日的乖戾,显得格外娇软,龚寅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瑶,心中痒痒的,像小猫的爪子轻轻蹭着他一样。
手已经抚上沈瑶的脸,从眼睛一直到嘴巴,沈瑶从未受过如此屈辱,眼睛闪着莹莹泪花,早知她应该听素香的话离开这里。
龚寅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手指划到沈瑶得到嘴边时,竟被她咬了一口。
这一口龚寅并没有生气,那轻轻的一口在他看来更像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小游戏。
他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沈瑶的脸颊,痴痴的凝视着沈瑶,轻声细语地说:“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你是第一个这样哄着的人。”
沈瑶眼神坚定,呸了一声,“呸!恶心,你还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不成。”
“我告诉你,我爹是吏部尚书沈濂,你和你爹不想找死的话就放了我!”沈瑶做出最后的警告,也是她最后的希望,她希望搬出爹的名号后龚寅就会住手。
可惜龚寅书读的少,每日只知道吃喝玩乐,并不知道吏部尚书是多大的官,他们龚家早已经在安阳县只手遮天多年,他已经忘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等事。
他一早就觉得沈瑶并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所以对她是官家小姐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他还颇有耐心的哄道,“正好,改日我就让爹去你家提亲,我会好好对你的。放心,我现在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你要是不乖的话我可就不能保证咯。”
沈瑶心里先是对他的无知一通嘲笑,听见他说不会对自己怎样的时候心里稍稍安心了一些,心中盼着阿风和素香赶紧来救她。
龚寅嘴上这么说,但美人在卧,他岂有不占便宜的道理,刚想埋头一亲芳泽,就听外面穿来阿九的哀嚎声。
好好的兴致被打断,龚寅正打算出去教训阿九一顿,门却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闯进来,首当其冲的是素香和阿风,后面的则是柳令芙和陈子砚等人。
素香冲到床边,边察看沈瑶的状况,边哭道:“小姐,您没事吧小姐?”
阿风则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床帘放下,遮挡住了只穿着亵衣的沈瑶,然后一脚将懵圈的龚寅踹飞出去,落得个四脚朝天。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龚寅还没明白他们怎么都来了?
柳令芙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龚寅,叹了口气,无奈道:“老弟,这次你真是神仙也难救了。”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这是龚寅第二次进牢房,但他却没有了第一次得到那般待遇。
这次他被关进了普通的牢房,里面又乱又朝,娇生惯养的龚寅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甭说乖乖的在里面待着。
他在里面又喊又叫,一会儿叫着詹某仁的名字,一会儿叫着柳令芙的名字,任他喊的撕心裂肺,口干舌燥,牢门口都没有人进来。
到傍晚的时候,詹某仁才避开人偷偷到牢房里探望龚寅。
龚寅已经累的打瞌睡,也顾不得牢房里的脏乱,找了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坐着。
“龚少爷,龚少爷。”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他,龚寅睁开眼,看见是詹某仁在叫他。
他仿佛看见救星,朝詹某仁走去,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詹某仁对上次的突然袭击心有余悸,龚寅朝他走来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龚少爷,这次您有麻烦了。”
整整一天时间里,龚寅其实也感觉到不对劲,他在牢里喊了一天,不光没喊来詹某仁,连一个狱卒都没有叫来,他也隐隐觉得这次不像之前那样简单。
“到底怎么了,我爹呢?”
“龚老爷还在衙门里替您求情呢。”詹某仁两手互相揣在袖子里,脸上实一言难尽,心里担忧着多年来的靠山是不是要倒了。
“不过是个女子而已,我和刘大人也有些交情,他会帮这个忙的。”龚寅觉得这次和以前一样,都有爹和县令替他兜着,过不了几天他就能出去。
詹某仁这次没有再替他说话,“龚少爷,你在可知这次你把谁掳到了府上?那可是吏部尚书的千金!”
龚寅这时候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吏部尚书这几个字他已经听过了,“那又如何,我已经打算让我爹去提亲了。”
詹某仁差点气出一口老血,“你配吗”这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好不容易将这三个字咽下去,悠悠道,“龚少爷,吏部尚书这门亲事可不是好提的,那可是皇城里正三品的官员,您区区一个边城富家子弟,实在是高攀了。”
“正--正三品?”龚寅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下脚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嗐”詹某仁长长的一声叹息,“现在沈小姐受了惊吓,在衙门里任何人也不见,就算是替您说情也没地儿说去。这事只能靠大人,万一”
他得到话没有说完,龚寅也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
这件事的确只能靠柳令芙,尽管龚冯春上面也有人,但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对他们不利。趁这件事还没有传到吏部尚书的耳中,只能赶紧求得沈小姐的原谅才能保住寅儿的命。
这件事发生后他们第一时间把罪魁祸首阿九交了出去,想请沈瑶高抬贵手饶了龚寅,可惜他们根本连沈瑶的面都见不到,一切都以沈瑶受了惊吓拒绝了。
所以龚冯春只能拿出十足的诚意去求柳令芙。
柳令芙把钱推了回去,“龚老爷,这个忙我不是不帮,只是实在无能为力,这个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龚寅接二连三的出事,龚冯春一下也像老了十岁,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言辞上也多了几分求人办事的恭敬,“这只是龚某的一点心意,若大人能救我儿之后还有厚谢。”
桌上的钱足足都五千两,柳令芙狠狠的心动了,但此刻还没到收下的时机。
“龚老爷恐怕还不知这件事的严重性。尚书大人只有一个女儿,爱女如命,连身边得到随从都曾皇宫里的带刀侍卫,可想而知这件事要是被沈大人知道了,不光是龚老爷你,就连本官也会有麻烦。”
“所以才要麻烦大人想想办法,救小儿一命。”
柳令芙:“幸运的是这件事还没有传到沈大人的耳朵里,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沈小姐根本不愿意见我们。”龚冯春也知道,可是他连上去道歉的机会也没有。
柳令芙安慰,“沈小姐现在住在衙门,等她情绪一有好转,我再上去替龚少爷说说情,就是得暂时委屈龚少爷了。”
龚冯春连忙起身,谢道:“让那逆子吃吃苦头也是好的,那就麻烦大人了。”
柳令芙叹息两声,说:“龚老爷要是早有这念头,也不至于此啊。”
龚冯春尴尬的笑笑,走了。
桌上的钱没有带走自然是留给她的辛苦费,柳令芙当然心安理得的笑纳。
把钱都藏好,柳令芙找到罗涛,问:“沈小姐现在如何?”
罗涛回道:“已经安置在后院休息了,也找了大夫诊治,就是吸了一些迷烟吃了点软筋散,已无大碍。”
柳令芙点点头,这时候她也不凑上去找晦气了,等两天再说。
沈瑶回来之后软筋散的药效还没散去,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已经快到傍晚了,精神也好了许多。
她刚醒,厨房的人就把吃食端上来,又端给一杯颜色很深的茶水,说道:“素香姑娘,这是大人另外嘱咐的安神茶,对沈小姐的身体有好处的。”
沈瑶吃了一点清淡的粥,喝了安神茶后又休息了片刻,再坐起来时身体已经恢复如初。
“小姐,我们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吧,老爷会替小姐做主好好惩治龚寅的。”素香心疼沈瑶受了委屈,说道。
沈瑶却急的摇头:“不,不要让爹知道。”
如果让爹知道一定回亲自来安阳县接她,那她离家避婚就前功尽弃了。
“那小姐今日受的委屈怎么办?”素香说,“那县令可能和龚家同出一气,现在倒是把龚寅关在牢里,说不定等咱们前脚离开,他后脚就被放出来了。”
他们又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今日的屈辱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明日我就去找那县令给他施加压力,让他早点给龚寅定罪。”她顿了顿,说:“大不了之后再逃一次。”
反正她是不会让那个龚寅好过的。
“阿风呢?”沈瑶突然想到。
“阿风觉得是他失职才让小姐被掳,无颜见小姐,现在在外面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