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官那几年
经过这件事,安阳县的百姓算是明白龚家的势力在这里已经是无法撼动的存在。新来的县令虽然一副公办的样子,但始终都是向着龚家的,毕竟谁会和银子作对呢?
而龚寅被放回去后龚冯春怕他再出去生一些事端,便派了身边的人盯着。
人是安分了一段时间,可心是一点没有安分下来。
接连进了两次大牢,连身边办事的阿九也赔了进去,他对柳令芙的怨恨不是一星半点,心思也都从女人身上转到了柳令芙身上,总有一天他会报这个仇。
等着龚冯春对龚寅的看管开始松懈的时候,他找到了几个混于市井之中的几个狐朋狗友,想着寻个机会先把这个刘伶甫收拾一顿消消气。
殴打朝廷命官几个小混混还是不敢的,更何况刚来就给了龚家两个下马威,但架不住龚寅价码给的高,几人还是同意了。
到时候麻袋一套反正也认不出来是他们干的。
几人在衙门口盯了几天,终于等来了柳令芙落单的机会。
跟着柳令芙走进小巷子,几人拿出准备好的麻袋和棍子正要下手,突然被一个从天而降的人挡住去路。
龚寅知道几人今天会行动,早早去了附近的酒楼里饮茶,等到接近晌午也不见几人过来,于是打算过去看看。
走到他们说的巷子后朝里面张望了几次都不见一人。龚寅纳闷,不是说今天刘伶甫会从这条巷子经过,他们再出手吗?
怎么现在既看不见刘伶甫也没见着他们来找自己领赏?
难道是又出现了变故?
他的脚刚踏进巷口一步又缩了回去,想起之前自己的玉佩无故出现在杨秀秀家中,他就觉得后怕。
明明那枚玉佩都是贴身携带,自己也从未去过杨秀秀家中,怎么会掉在她的家里。他也去牢里见过阿九,阿九也发誓从未偷自己的玉佩,而且那晚还被人打了头,醒来后居然躺在城外。
这些事都发生的太离奇,让龚寅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
很快他又把这种预感抛诸脑后,一直以来他都在安阳县横着走,何时怕过谁,区区一个县令而已他能怂?
朝巷子里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看见,也没有看见打斗的痕迹。龚寅越想越奇怪,快要走出巷子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紧接着密集的棍棒朝他袭来。
龚寅毫无防备,在棍棒的威慑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用两只胳膊来挡一下。
这边打到腿,那边打到背上,疼的他呲牙咧嘴,嘴里喊着别打了,退的时候还不小心摔在地上,他能感觉到打他的人打得更狠了。
混乱之中他看见脚下除了自己的脚还有两双脚,打自己的应该是两个人,“有胆给我套麻袋有种站着别走,哎哟~,做这些下三滥的手,别让本少爷知道你们是谁!”
发泄够了,两人把棍子一扔准备跑路,飞奔着朝巷口跑去。
龚寅这时候也得以解脱,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赶紧揭掉套在自己身上的麻袋,朝两人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前面只看到两个一高一矮的人正在狂奔,应该就是打他的两个人。
快到巷口的时候,龚寅大喊,“谁要是抓住那两个人本少爷重重有赏!”
就算有钱赏,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外面的人也不敢轻易去拦。
龚寅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在巷口顿了一下然后朝两边分开跑去。
他无奈地追到大街上,插着腰喘着气一时也不知道朝哪边追,暗恨今天没有带人出来竟白白吃了一顿打。
“哟,龚少爷这是怎么了?”一道熟悉带着调侃的声音响起,“看着像是遭了不平之事,要不要报官呐?”
袭寅这才发现刘伶甫和陈子砚正站在旁边,打量着他。
柳令芙继续调侃,“龚少爷衣冠不整的,莫不是被人打了黑棍呀。”她瞄了一眼深深的巷子,说,“龚少爷也真是的,像我们这种人,怎么能走这么深的巷子呢?”
龚寅哼了一声,冤家路窄。
又觉得奇怪。不对,他怎么一点也不像有事的样子?王成和张大他们呢?
“怎么了?龚少爷一言不发不会还在怪我那天将你关进牢里吧?”
见过往的人都在看自己,龚寅整理了一下的自己的衣冠,咬紧了后槽牙,说:“岂会,多亏大人的提醒我才得以洗脱罪名,怎么会怪刘大人呢。”
收了自家的钱,自己还得对他那么客气,龚寅从没有这么憋屈过。
柳令芙当作没看见他厌恶自己的样子,邀请道:“现在正是晌午,龚少爷肯定还没吃过吧,前面就是万祥酒楼,还挺好的,要不龚少爷一起,就当我为之前的事给你赔罪了?”
没等龚寅同不同意,柳令芙先让陈子砚回去,然后对龚寅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种被人支配的感觉让龚寅很是不爽,但想起爹的话又让他忍了下去,只能跟着刘伶甫朝万祥酒楼而去。
要了一个雅间,上菜期间两人皆是相对无言。
柳令芙自顾自坐在喝茶,望着窗外一派闲适。
龚寅则是如坐针毡,一直揣测在刘伶甫为何邀自己吃这顿饭,又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都是贵客,酒菜上的很快,柳令芙这时主动给龚寅倒了一杯酒,这让龚寅怀疑这杯酒是不是被他下药了。
"本官初来乍到,有些事也不能做的太直白。这杯酒权当我给龚少爷赔罪了。"说完柳令芙提杯一饮而尽。
龚寅这次没再敢吃这套,上次刚笑着放他出来转脸又铁面无私的关他进去,保不住在给他下套。
“刘大人说笑了,我就是个普通百姓,哪有得罪不得罪的。茶已经喝过了,我还有事,这顿饭就记在我的账上,先告辞了。”
不管刘伶甫有何用意他都没工夫听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两个在他背后下的黑手人他一定要找出来。
柳令芙也没阻拦,等龚寅走了又喝了会儿茶才离开。
回到衙门后正巧碰见高霭明和罗涛,两人见了她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打算开溜。
“你们俩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们。”柳令芙叫住他们。
两人默契的打算当没有听见。
“别让我说第二遍。”
两人不敢磨蹭,到了柳令芙跟前。
柳令芙抱着手审视着他们,“我倒是小瞧了你们两个的胆子,居然敢下黑手去打龚寅。”
她的口气不冷不热,听不出喜怒。
两人埋着头不敢吭声。
自从打了龚寅开始,他们的就一直悬着,怕被人认出来,更要命的是他们从巷子里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大人。
万一大人把他们出卖给龚寅,小命都难保。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大人收了龚家的钱总是帮着龚寅,还有与龚家交好的意思,大人已经变得不像他们认识的大人了。
“现在不说话装哑巴了?大街上那么多人看见你们从巷子里跑出来你们以为不出声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见他们不说话,柳令芙沉着脸质问他们。
学人下黑手也不知道蒙着脸,她还得多给他们多多培训才行,不然以后她负责做任务,他们负责捅娄子。
罗涛大着胆子说:“大人,我们也是替安阳县的受苦的姑娘报仇,您不知道这么多年受他残害的姑娘有多少?”
“那也不需要你们做这些无用的事。”
高霭明喏喏道:“是,我们是做的无用的事,但也比什么都不做助纣为虐强。”
说完还瞥了一眼柳令芙的表情,他这样说大人很生气吧。
柳令芙没觉得自己被冒犯,也没有生气,心道高霭明也会指桑骂槐了,想必是真的对她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
这样的人也恰恰是她需要的,不为权势和金钱所祸才不会背叛她。
“这几日就别出门了。”扔下这句话柳令芙便走了。
确定她走了高霭明才问罗涛:“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罗涛望着柳令芙离开的方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还要不要跑路?”
“应该暂时不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