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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无解风雪身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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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梦半醒中,风琮手摸到潮湿一片,床幔之中弥漫着血腥气。

    昨晚他睡前手是穿过姜笺前腰际的,这会儿他手都没动,潮湿之意在他手心蔓延,陡然睁眼。

    床里的那扇窗子隐隐透进来清晨的寒凉,借着一点肚白色,他掀开了姜笺那边的被角。

    鲜血染湿了姜笺白色里衣,没至整个后背,而她趴着睡得香甜,没一点醒来迹象。

    风琮彻底被褥掀开,褥子里侧也沾了不少红嫣嫣的血。

    血流不止,人不动弹。

    他脸上表情一度从失色到害怕,左食指颤颤巍巍放在姜笺鼻息处,碰巧遇姜笺打了个喷嚏,“嘶”了一声,扯到了伤口。

    姜笺幡然醒来,“你在做什么?”她没挪动脖子,目光中,在她鼻子前伸着的手指,尚在发抖,刚这个喷嚏一打,她后背又涌了不少血出来。

    天意雷这玩意,真的无事不要招惹。

    风琮昨晚给她换衣裳时,拿了身干净的白色里衣,这会儿里衣染红整片后背,甚至蔓延到前身。

    明明上了止痛散的,怎么止不住呢。

    他在把手指伸向姜笺鼻息前,害怕极了,甚至一度想好若阿笺就此离开他,他就殉情。

    谁知突逢姜笺打了个喷嚏,像是他掀被褥这举动给冻着,又把被角轻轻给人拉好,他脸上刚从难以隐喻中抽离,转瞬思忖另个难题。

    就是姜大夫的止血散为何不管用?

    “天意雷,不是凡病的止血散可治的。”姜笺是一动不敢动,话声都小了几分,声大震的后背疼。

    旋即,风琮着急道:“不是凡病,当用什么医治?”血总是流也不是个事儿啊,总有流完的时候。

    “没得治。”姜笺不在乎道,“你所担心之事,也不会发生的。”她琢磨了会儿,“昨儿那场雪应当是有什么人在做不对之事,遇天劫惩罚;或者说——”她顿了顿,接着道:“风雪压尸骨,没笑成事人。”

    “夫人所言这般轻松,那雪肆虐之象,仿佛能把整个修仙界埋没,再这么惩戒做错事之人,就可拿旁人的命不当命吗?”风琮心疼道:“结果还连累夫人被雷劈。”

    姜笺还沉浸在自己那句话中,她心口处没感应六界有事发生,才不对,六界中事,她任神君一年来,只雪月派灭门一事,她没感知,其他事从来没出过岔子,昨日又一次没感知,究竟为何呢。

    昨日事和雪月派灭门时有何关系吗?

    风琮还在滔滔不绝,“我算是看清了,修仙界所谓的名门正派,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昨晚异象,他们什么都不做,还不知是否只会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呢。”

    “整日宣扬门派好事,结果一遇事,就当缩头乌龟,不是吹嘘门派中有众多天赋异禀者吗,连异象都观不出来吗?”他的生气点压根不在骂修仙界门派上,而是在若昨晚门派比他的阿笺早点做为,雷劈的就不是阿笺了。

    他真想把那群酒囊饭袋抓起来,让雷狠狠劈他们。

    “好了,别气了。”姜笺只挪了挪搭在手背上的下巴,“并非知修仙门中事,一日两日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

    风琮是个睚眦必报的,即便人在生死面前,本能退缩,可那群打着‘仁义’、‘为百姓好’旗号的修士,就是不配当缩头乌龟,凭什么享了尊荣爱戴,还缩成一团。

    “明年在六界比试中,要狠狠教训他们一顿才是。”

    姜笺动了动嘴唇,这人性子果敢武断,倒也不错。

    “天亮了。风琮,我饿了。”她话锋一转。

    不久前,床里窗柩上的明纸被两只鸟捅破,姜笺重新换过,锥刺股的风只能透过窗间缝隙跑进来一点,鱼肚斑白,朝阳初升,床幔里日光渐渐铺满,氤氲着淡淡微妙。

    风琮躺在外侧,他枕的高,垂眼入目便是姜笺那双神情逼真的笑眸,仿佛日月清朗,遁乌云与无形,环在她前腰际上的手,拇指肚轻轻擦过隔着她皮肤的那层薄料,火撩意清,一床旖旎。

    姜笺不能动弹,那温热的指肚滑过她腰际,弄得她身痒,身子想挪不敢挪,只能道:“我饿了。”希望人赶快走。

    “别吃了。”风琮逗她道。

    “要吃。”姜笺反驳他。

    风琮猛追不舍,“吃什么?”

    姜笺心情颇佳,耐心道:“吃饭。”

    “先换干净衣裳。”风琮本来也是不想离开姜笺分钟,与人多叨了两嘴,他把胳膊轻轻从她腰际抽出,整个胳膊麻麻的,跟不是他胳膊似的。

    姜笺看他捏着自己胳膊,解忧道:“不用,我用术法换就行。”

    风琮捏麻掉胳膊的手,停了停,“昨晚为何不用术法?”不是质问,也并非疑问,而是他只想知道姜笺脑袋瓜里一直在想些什么。

    要是他现在并非她的夫君呢,要是她身边是别的男子呢,也能让旁人伺候换衣裳?

    “不是,因为姜大夫过来也无用,我看你着急,想的缓兵之计。”姜笺实话实说,其实她并没到能跟风琮坦诚相待的地步,尤其是床上。

    昨晚她疼得厉害,也没顾上想个好招。

    风琮回问道:“不是想吗?”

    “想什么?”姜笺没听懂。

    “想让我帮你换。”

    “不是一样吗?”风琮不在心里说话,姜笺也不知他话中何意。

    风琮穿好衣衫,回坐到床沿处,“那夫人说说,昨晚我帮你换衣裳,是自愿的吗,还是就只是为了缓解我的焦急。”

    姜笺听懂了,她头无法抬高,连着视线也没高看,“自愿啊,然后心疼你啊。”

    实话吗?她分不清,后者多点吧,可两句话在她看来没什么本质区别,不都一样吗。

    心疼风琮着急她,才会一时情急啊,倘若没一点自愿,风琮也不能近她身,不是吗?

    风琮离去时,给她把屋门轻轻阖上,她道:“元灿灿,我都知道你在。”

    早在窗子雀跃进来第一缕阳光时,屋内便多了道身影,只姜笺看得到。

    “哎哟喂,我的小颂安,你这伤被雷劈的好严重啊。”元灿看着她衣衫上都是血,等风琮出去后,才敢说话,虽然她和颂安说话,风琮听不到,可还是避讳些,总归颂安喜欢的人不是外人,若当人面说,岂不是更加偷鸡摸狗,把人当外人看。

    “别提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人?”姜笺抬手给自己换了件干净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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