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回来了
从贼首的身上搜出钥匙，解开了女子的镣铐，示意她先留在屋子里。
拔出钉在桌面上的匕首，戚川慢慢推开屋门，打算先去打探一下情况。
不正常，自己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外面的山贼却全无反应，就算是喝了酒也总该有几个清醒的。
整个山寨里面异常的安静，仿佛之前闹闹哄哄的景象全是幻觉。
戚川翻上屋顶，快步走向之前山贼们饮酒作乐的院子，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立柱上的火把还在燃烧着，四处物体的影子随着火焰微微颤动，刚才还在喝酒划拳的山贼们一个个歪七扭八的横倒在地上、桌上，每个人的身下都积起了一摊血泊。
四处环顾，确定这里已经没有活人，戚川从房顶轻轻地跳下来，逐个翻看这个山贼的尸体。
这些山贼身下的血还温热，每人身上仅有一道致命的伤口，伤口平整狭长，应该是被某位强者用一种极其锋利的武器一击致命。
戚川确定自己在刚才的战斗中没有听到过外面传来的喊叫声，这数十个山贼竟然没有一个反应过来就被杀死！
什么级别的武者能做到在无声无息的杀死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山贼？戚川不得而知。
夜更深了。
戚川带着女子回到山下的枯树旁，老妇人还在那里怀抱着老翁的尸体呆呆地坐着，她的手里还攥着戚川的水囊，似乎从未打开过。
夜色愈深，那个那个好心的少年还未归还，怕是也遭了歹人的毒手。女儿丈夫接连遇难，又连累了无辜的路人，老妇人已心生绝望。再过一个时辰，便打算在这棵枯树下了此余生。
“娘！”
女子扑了过去，老妇人看到女儿竟然平安归来，混沌无神的瞳孔恢复了焦距，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娘，我好害怕，山贼抢走了钱，杀了爹爹，还要娶我当压寨夫人，他……他还要和我洞房……”
“没事了，没事了，还好我们遇到了恩人，你爹在天有灵，看到你平安无事，一定会欣慰的。”
良久之后，哭诉渐歇，母女二人回过神来，跪在戚川面前连连拜谢。
“谢谢恩人救我女儿，谢谢恩人为我丈夫报仇雪恨。”
戚川连忙搀起二人，但她们倔强得一定要给他磕头。
“小唯谢恩人救我脱离虎口，谢恩人为我报杀父之仇。”
戚川无奈的接下了这几拜。
“天黑了，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歹人。我先送你们回去吧，明天你们报官去把匪窝清理掉，带人来给这位老丈收尸。”
匪窝里一定有更多的赃物，但戚川并没有动心，在匪首身上搜钥匙的时候找到的一些财物戚川也强塞到了老妇人的手里。
见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又经历了一番苦战突破成为武者，戚川现在的心情无比复杂，他只想找个安心的地方调养生息。
这次自己被劫道，因一时善念放走了几个山贼，险些放虎归山，铸就了更大的错误。
他们没有改邪归正，而是继续烧杀抢掠，他们甚至可能变得更聪明，躲着惹不起的人暗中作恶。
在自己手里放出去的恶人，他们之后犯下的每一个罪行，自己都算是间接的参与者。
善良应分场合，恶人当有恶报。
将母女二人送到青石城，婉拒了留宿，径直的赶向北岭。
进入北岭，在河边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盘坐在上面，凝气决运转了起来。
任督二脉已然畅通无阻，丹田内的灵力凝聚成了一个气旋，即使不去主动的修炼，也有天地灵力被缓慢的吸纳而来，提纯、凝聚入气旋之中，让这个气旋一丝丝的壮大。
成为武者之后，灵力的利用率也一下子上来一大截，碎石劲的威力远非往日可比。
回顾之前的战斗，贼首的灵力驳杂不纯，甚至在运行时会有些冲突。大概是机缘巧合得来的功法，缺乏有经验的老师指导修炼，自己琢磨着修炼成了武者。或者是功法低端、甚至干脆是残缺的也有可能，也难怪只是一个一阶初期武者。
他的武技山鹰爪大概也是一些烂大街的货色，可能普通人花些钱也能买到的那种，比起学院的基础武技碎石劲还是差了一些。
外加上自己拥有远胜过对方的步法，拖延了足够的时间，帮自己找出了他的破绽。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戚川在这段时间内修行不辍，夏小柔精心指导，萧离大价钱的药浴无条件供应，让自己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完成突破，逆转局势。
这些原因叠加起来，将结果指向了胜利。
想到这里，戚川会心一笑。
还有，自己大概真的不适合暗杀。
还是继续努力修炼，做好随时正面应敌的准备吧。
凝气决运转不休，刚刚突破之后还有些躁动的灵力平复了下来，戚川的伤口也止住了血，有了些许愈合的迹象。
夏老师说得果然没错，成为武者之后体质也会强于从前。
已至凌晨，戚川找了一处河流，清洗身上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破损的衣物直接烧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了窗沿，戚武夫妇在鸡鸣声中醒来。
“川儿去了学院那么久，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母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父亲打了个哈欠。“要不再写一封信问问？”
“那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会报喜不报忧，他信里写得那么活泼，指不定吃了什么苦不想让咱们知道呢。”
“要不，咱们过去看看他？凌云城坐马车也就一两天的路程。”
“会不会耽误了孩子的修炼？”
“也是。”
“要不写信问问川儿，咱们一会在商量商量，我先去做早饭了。”
母亲推开屋门，朝思暮想的孩子就出现在眼前，她捂住嘴惊呼了一声，眼泪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
戚川把一捆柴火整齐地码在墙角，灿烂的笑容里有着遮不住的疲倦。
“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