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昏迷中
就像是挑衅一样,在欧娅娜·弗洛雷斯遇害的当天晚上,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就在走廊被石化了。
哈利正因为刚才多比拜访而睡不着觉,就听见一阵混乱的脚步声靠近了医务室。
他赶紧将自己埋进被子里,然后微微抬起自己的身体,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来的人是邓布利多教授。
他和麦格教授合力将什么东西抬上了病床,庞弗雷夫人隐约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他也许想要来看望波特……”麦格说,“不管怎样,这是一起攻击事件。”
庞弗雷夫人的声音带着疲惫:“弗洛雷斯小姐呢?”
哈利忍不住瞪大了眼,好仔细听一听这件事和欧娅娜有什么关系。
“她的情况得到了控制,不用担心,波比。”
邓布利多说。
麦格教授叹息了一声:“这些恶性事件……难道……”
“是啊……”邓布利多说,“最坏的事情出现了,密室已经被打开了。”
他们窃窃私语了片刻,然后离开了。
第二天,哈利和德拉科一前一后地醒来了。
哈利想要去看一看科林的情况,但是床帘将科林的病床遮盖的严严实实。
他甚至没心思和德拉科斗嘴。
一群戴着墨绿色领带的斯莱特林在医务室开放的瞬间便涌了进来,不用看知道,马尔福肯定在用洋洋得意的表情看着他。
毕竟今天早上,哈利·波特没有一个愿意来看望他的朋友。
罗恩和赫敏难道就不关系他的手臂吗?
哈利忍不住有点委屈地想。
他下意识在那群斯莱特林里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唯一可能对他抱有善意的欧娅娜。
马尔福也发现了这点,他皱着眉问:“欧娅娜难道还没起?”
最好是根本不在乎马尔福这个朋友,哈利恶意地想,毕竟马尔福总是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像一只可恶的猴子。
没有人说话,这片安静叫人忍不住生出不好的念头来。
一个很白净高挑的男生率先开口,哈利知道那个人姓诺特,欧娅娜和他关系很不错。
他的嗓音冷冷淡淡,像是冬天一朵雪花:“欧娅娜昨天晚上忽然晕倒了。”
哈利看见马尔福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什么意思。”
那个皮肤偏黑的男生满脸困倦地倚在病床上,像是昨晚没睡好觉:“西奥多没有骗你,弗洛雷斯现在在接受治疗——她是在我眼前晕到的。”
马尔福深呼吸了一下:“她现在在哪里?”
这次是另一个金色卷发的女生开口了,她眼眶有些红:“我去叫了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一起带走了她。”
在寂静之后,马尔福瞪向了哈利,嘴角勾着,但是哈利觉得这次他的表情完全没有平时来的让人讨厌:“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偷听吗?”
哈利确实想知道更多,但他隐约意识到这件事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否则狡猾的斯莱特林不会在医务室就堂而皇之的聊起这件事。
他的手臂已经完全恢复了,于是麻利穿好衣袍离开了这里。
哈利在桃金娘的盥洗室找到了他的两位朋友。
他们正在熬制复方汤剂。
哈利想要跟他们聊一聊昨晚的科林和多比,也想要问一问欧娅娜的事情。
赫敏看到他走进厕所小单间,便想要急切地迎上来说些什么,但她手里还有一锅药剂,所以只好停了下来。
她的语速很快:“跟罗恩完全说不明白——哈利,欧娅娜昨天遇害了。”
“我听说了,她昏倒了,是吗?”
“不完全是。”罗恩说,将死草蛉虫倒到蚂蟥上,“他们都说弗洛雷斯忽然吐了很多血,像是要死掉了一样——金妮当时正好在现场,她回来后就再也没出过寝室。”
赫敏很生气地叫罗恩闭嘴,差点将坩埚掀翻:“那些都是谣言!邓布利多一定会治好她的。”
哈利忍不住去想,欧娅娜一定会很难受,吐了这么多血,也许比断掉胳膊还要痛。
“那复方汤剂还需要熬制吗?”罗恩虽然被骂了,但还是嘟囔,“如果德拉科是继承人,他一定不会伤害弗洛雷斯。”
“当然,”赫敏皱着眉头说,“科林也被石化了,记得吗?我认为伤害欧娅娜的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星期一的时候,科林被石化,还有斯莱特林的弗洛雷斯晕倒的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大家都疑神疑鬼,哈利曾听到一个赫奇帕奇在礼堂高声说:“克里维被石化了,弗洛雷斯估计受的伤害比石化还严重,一直没有她的具体消息,她可能已经——”
他想要制止那个人,他不希望欧娅娜真的醒不过来。
但是有一个人比他还快,马尔福已经几步逼近了那个人,声音冰冷,嘴巴像是淬了毒:“闭嘴,泥巴种——你只会死的更快。”
“赫奇帕奇扣三分,传播谣言。”
哈利第一次觉得斯内普那个灰扑扑的老蝙蝠扣分让人大快人心。
马尔福烟灰色的眸子扫过哈利,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快步追上了前面的斯内普教授。
哈利猜,他是想去看望一下欧娅娜——事到如今,还没有人知道欧娅娜究竟是到哪里去了,所以才会说她会不会已经遇害了。
哈利看到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拉文克劳,那个看起来很乖巧的男生举起魔杖,对说坏话的赫奇帕奇施了个什么魔咒。
大庭广众之下,那个赫奇帕奇忽然就被绊倒了。
如果他认识那个人就好了,这简直是迄今为止他见过的最有用处的咒语。
但是他现在也要去找一下麦格教授,或者和欧娅娜关系很不错的弗立维教授,他想亲眼看一看欧娅娜。
昏迷也好,清醒也好,他想看一看。
·
我还不知道大家现在都觉得我已经死了,睁开眼时,我正站在系统空间里。
卢西乌斯坐在沙发上看我,紫水晶一样的眼眸望向我。
“恭喜——”他张开手臂,笑嘻嘻地说,“你被诅咒了。”
我没空嫌弃他,摸着我的脖子发呆。
说实在的,我刚才以为我就要这么痛苦地死了。
一瞬间没有办法呼吸,连带着喉咙发痛,大脑空白,似乎空气就能让我窒息。
卢西乌斯倾身抱住了我。
我挣了挣,但是被抱得更紧了。
我感受着他身上冰凉的体温,缓缓吐了口气。
过了片刻,我拿头撞他的胸肌:“松开我,你凉死了。”
卢西乌斯松开我,一脸受伤的样子。
我并不畏惧死亡,但是我受不了那些细细密密的疼痛。
“你刚才说,我是被诅咒了,是昨天遇到金妮的时候吗?”
“显然是的。”卢西乌斯说,“但具体是什么诅咒我就不知道了。”
空间里时灵时不灵的电视机忽然发出一阵阵电流声,上面出现了邓布利多严肃的表情。
他和斯内普教授站在一起,似乎在讨论什么。
“没有声音。”
我拍了拍电视。
不多时,他们离开了,我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我。
脸色比德拉科还要苍白,胸前的白衬衣上开着点点血花。
但是我的脖子上空空荡荡,不见吊坠的踪影。
卢西乌斯耸肩:“这正是我想说的——”
“汤姆使用金妮的身体,在最混乱的时候带走了你的吊坠。”
所以现在我和卢西乌斯还能见面,是因为上次吊坠丢失时,我开启了丢失时自动连接通话的权限。
我们最终确定以“咬后槽牙”为通话标志。
将我踹出通话之前,卢西乌斯让我好好练一下言灵,省的下一次真的就这么死掉了。
像是有一个钩子挂住了我的后腰,一股不容拒绝的引力拉扯着我下坠,直到我落在某个坚硬的落脚点上。
我没忍住咳嗽了一声,想睁开眼睛时,却发现有什么东西蒙住了我的眼睛。
有谁挡住了我伸向眼罩的手,耳边传来很轻的声音:“欢迎醒来,欧娅娜。”
“邓布利多教授。”
我感觉轻松了很多,顺着他的力道靠在枕头上。
“我知道你想知道你这是怎么了,但是我们得长话短说,不然波比(庞弗雷夫人的名字)会将我赶出去的。”
他语气轻松,好像我不是吐血昏倒了,而是被饿晕了。
“首先,我得告诉你一个很糟糕的消息,你的吊坠失踪了。”
我感觉到床边往下陷了陷,应该是邓布利多坐在了那里。
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第一反应是:“这样我就不再能……”
失去了吊坠,我就失去了占卜需要的道具,失去了占卜凶手的能力。
邓布利多打断了我,他说:“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可不是为了让你检讨自己的。”
他拍拍我的头:“我和其他教授会尽力为你找回它,但这只是为了你。”
我不吭声了,邓布利多继续说:“你会昏倒,是因为你受到了诅咒,这份诅咒原本应该是让你暂时失去视力才对。”
“——但是我没有。”
“是的,”邓布利多说,“你的眼睛完好无损,眼罩只是为了防止在你昏迷时真的被伤害,一会儿你就可以摘下它了。”
以现在的我来说,我的占卜需要吊坠和视力。
伏地魔想要让我暂时失去视力,来防止我占卜出凶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没事,反倒是身体受到了伤害,所以他不得不借用金妮的身体,带走了我的吊坠。
“你是被爱着的,欧娅娜,”可能是因为我现在看不到,邓布利多的声音里居然带上了怀念和遗憾,“你的父母都很爱你。”
他让我好好回想自己这几天的行程,好让他有一个调查的方向。
我们聊了一会儿,邓布利多就离开了。
庞弗雷夫人又让我休息了半天,我这才知道,我竟然一口气昏睡了四天。
我摘下眼罩,才发现这里不是医务室,而是我自己那间办公室。
我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旁边是一套我平常会穿的衣服,上面有一张纸条:“委托帕金森小姐带来的。”
旁边有很多食物,不用猜就知道是我的朋友们送过来的。
我有种莫名的直觉,我在接下来几年会不断受伤,然后在这间办公室接受治疗。
片刻后,斯内普教授敲门进来了。
他要先带我去礼堂吃饭。
“希望经过这件事之后,弗洛雷斯小姐能减少自己的好奇心,不要让你的朋友们每次都担心的要将心脏拴在喉咙上。”
我还是很想念我的小蛇们的,甚至我觉得,扎比尼的毒舌都叫我分外想念。
斯内普教授还叫我最近少出门,无论做什么都要保证身边至少有两个人。
我:“……”
斯内普教授盯着我,我只好细声细气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