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怎么了哥们？］
少爷们表示不理解，刚以为江夜终于有个正常人的样子了，结果他又准备神隐了。
［没意思，还是回家好。］
江夜回得不紧不慢，他们找的那些餐厅的饭说实话，和陈窈做得差远了。
［回家哪好了？多无聊啊。］
［对啊，江少爷今天不捧场，我们玩得也不尽兴啊！］
「不过说实话，还是这样高冷的夜哥更熟悉……」
……
大家其实也都看得出江夜前段时间心情不怎么好，众人一致以为是工作上出了什么不顺利的事，毕竟看他挺憔悴的。
现在看江夜恢复正常，大家调侃之余，更多的是意料之中，这才是江夜嘛，江夜怎么可能出来跟他们鬼混。江夜对人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直到有人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
“你们说，夜哥最近不在状态是不是和他老婆有关，毕竟也是结婚的人了。”
众人听了纷纷摇头，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
“你闹什么呢？夜哥那一看明显就是包办婚姻啊，虽然嫂子漂亮，但江夜怎么可能会喜欢人类呢？”
“不过关于陈窈这个形象改变我觉得还是有点故事的。”
“我看也没啥，只能说谣言毁人。”
“对啊，不过可怜嫂子一个大美人儿守着一块木头。”
“你懂什么，人两口子最爽了，顶级联姻实现利益最大化，有颜有钱有有时间，然后各玩各的。”
……
那人不服，又开口：“但你们想想，结婚了和老婆没感情的人会想着回家吗？而且江夜竟然说’还是回家好’，他之前有说过这么富有情感的话吗？”
额……这……
这倒是真的。
虽然是这句话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没什么，可那是江夜啊，活生生的木头，他才感觉不出哪里好，他只是按程序生活。
他现在竟然说‘还是回家好’！
“这……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行了你别说了，细思极恐了！”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别说了！”
……
陈窈这几天发现江夜又变成之前的样子了，雷打不动地一下班就回家，每当看到江夜按时回家她就感到甚是欣慰，因为她明白这意味着解放了多少打工人。
只是这江夜一回家就往厨房里钻，并且随时准备帮忙做饭就有点……让人招架不住了。
每当这个时候陈窈都镇定自若地把江夜请出厨房，说他这个段位目前除了洗菜之外还不能给她打下手。
江夜也不说什么，每次都默默被请走，然后第二天下班又幽灵般钻进厨房，周而复始，锲而不舍。
同时，陈窈还发现了一件怪事——
起因是她每天这几天在调整作息，所以尽量让自己起床做早饭，然后她就发现——厨房里总会少一些东西。
第一天是吐司，第二天是米，因为她在洗菜池里看到了几粒米，第三天是……
起初陈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随着一件件怪事的发生，她觉得这事并不简单——
不会有人入室抢劫他们家吧？
不对，这小偷这么低级吗？就偷点面包？而且他们地处市中心的最大富人区，安保系统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闹鬼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陈窈摇了摇头，用力否决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她想起来，自己在一楼客厅装监控了，监控应该可以拍到一些开放式厨房的影像。
告诉自己不要害怕，陈窈颤颤巍巍地打开了监控录像……
好吧，她承认是自己大意了——
录像里，一个活生生的江夜正在厨房劳作着，东忙忙西忙忙，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
陈窈又翻看了最近几天的监控录像，通过高清录像看到了江夜烤糊的吐司、煮烂的粥，甚至还糊了一口锅……
江夜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然后鬼鬼祟祟地把失败品倒进垃圾桶，提着垃圾出门了。
这几天江夜一直在尝试不同的早餐做法，看起来颇有毅力，但奈何天赋过于炸裂，竟然一个成功的都没有！
陈窈看着监控感叹，这么基础的早餐都能做成这样，这何尝不是一种天赋呢？
不过家里厨房里的不少工具都遭受过江夜多多少少的摧残，现在还没坏掉，这何尝不值得表扬呢？
陈窈感叹归感叹，调侃归调侃，她还是很好奇江夜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少爷是有什么喜欢炸厨房的怪癖吗？
陈氏大楼内。
陈子健抬手把策划案扔在了负责人身上：“你可以滚了！你们组都给我滚蛋！”
一星期的时限已到，客户仍然不满意上次的提议，并通知陈氏如果下次还给不出满意的方案，那么他会考虑寻找别的公司。
“对不起陈总，请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请再给我们——”
陈子健打断了负责人的请求，他已经够烦了。
“要么你们去基层干，要么跟你组的人主动辞职。”陈子健对于这套流程已经很熟悉了，变相逼迫员工辞职，他很在行。
“可陈总，我们——”
“保安，来把人拉走。”
陈子健拨通了保安的内线。
“陈总我们——”
为了应急，公司里有一组保安就在陈子健办公室隔壁，此刻接到电话已经开门进来，拉走了负责人。
“陈总你不能这样——”
直到门关上，隔绝了负责人的哀求，办公室才重又恢复可怕的宁静。
陈子健将眼前的杯子扬了出去，杯子摔在地上变成碎片——这是上次生日陈雪柔送他的礼物，他像模像样地带来了公司。
杯子不够大气不符合他的身份，他没用过几次，此刻摔了他也没什么感觉，甚至不加细想的话，他已经忘了这个杯子的由来了。
一旁的手机亮了一下，是小情人又给他发消息了。
他烦躁地摁灭了手机。
陈子健嘴里念叨着客户的话，“就一次机会，就一次机会，哼！”
已经交出去那么多套方案全部被否决，这单基本已经宣布吹了。
家里老爷子虽然退休了，但这两年一直关注着公司，这么一个大单子自然也在他的关注范围内。
要是自己完成不好的话，以老爷子的性格，把陈氏交给别人也不一定……
既然这样，那就必须拉出陈窈来垫背了。陈子健想到了李云静当初的提议。
陈窈临近晚餐坐在客厅等江夜，还没等来江夜，没想到先等来了陈子健的电话。
陈窈看了看自己这几天心心念念的电话号码，一秒接通了电话。
“喂，叔叔。”
“昂，陈窈啊，没有等很久吧？”
陈窈心想，这还客套起来了，半个多月都过去了，我当初要是直接去人事部面试都比这个有效率。
不过陈窈还是好声好气地跟着客套：“没有啊，叔叔也很忙吧。”
不过陈子健显然没有洞察这方面的能力，他此刻已经摆出来领导的气势，“嗯，你明天早上来公司吧。”
陈窈听到陈子健这个语气已经联想到了自己之前老板的样子，果然油腻资本家都这副嘴脸。
陈窈真想把手伸到电话另一端锤爆陈子健。
陈窈轻轻调整了一下呼吸，语气还是保持地很好，“好的，叔叔那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陈窈这几天几乎脑补出了陈子健能给自己的所有工作职位，以及自己如何在公司打怪升级，甚至疯狂的时候连保洁阿姨都脑补过。
“你来了就知道了。”还是这么一副语气。
陈窈翻了个白眼，“好的，谢谢叔——”
“滴滴滴——”
陈窈这边话还没说完，陈子健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丝毫不把自己这个侄女兼陈氏利益争夺者放在眼里，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花瓶蠢女人罢了。
陈窈听着电话被挂断的提示音，抿紧了嘴，陈子健到底是怎么被养大的？陈子健这不可一世自负瞧不起人的性子比她那老板还严重呢，她完全想不出陈子健和陈进宸有什么相似点，果然就算是血统相近的一家人有时也会天差地别。
此时开门声响起，江夜下班回家了。
江夜看着坐在沙发上脸通红的陈窈，好奇，“怎么了？”
他把外套挂起来，走向沙发上的陈窈。
陈窈的情绪被打断，意识到自己刚刚把自己困在情绪里了，她跟这种没素质的人生什么气？
“没什么。”
她站起身来，向厨房走去，江夜的回来提醒她该做饭了。
“真没事吗？”
江夜追上去，陈窈的脸此时还没有恢复过来，红得像个小苹果。
“没事。”
陈窈摇摇头，进入了厨房，江夜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像个大尾巴。
然后陈窈在厨房入口突然停下转身，江夜差点撞上她。
“怎么了？”江夜看着陈窈，不明所以，眼神无辜的很。
陈窈笑笑，“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出去等着就好了。”我等会儿再跟你探讨一下关于你每天炸厨房的事。
不知为何，江夜感觉陈窈今天的笑有些瘆人，自己还是先离开为妙。
于是江夜点了点头便火速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