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容的疯狂
楼台之上,公子倾酒,奈何太女殿下无视了一切,任那酒杯落了地。碎的何止是花莳公子的一片爱慕之心,还有秦慕容的排兵布局。
娇艳若春花的洛花莳,都不能让殿下动心,她还该怎么办?
而在秦慕容体内的南宫珝歌,被秦慕容的情绪引动,仿佛与此刻的秦慕容融为了一体。却还是被震撼住了。
她与洛花莳的遇见,竟不是巧合,而是出自秦慕容的手笔?他为自己安排的,又何止楚弈珩一个人?
画面转动,此刻的南宫珝歌已身在酒馆内。看着面前冷眸肃然,毫无情趣的自己的面容,委实有些奇怪。
这又是什么时候?
“我不要被赐婚。”她听到了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珝歌,陪我喝酒,不醉无归。”
她不要被赐婚,她的珝歌还要人陪。
那声音回荡在脑海中,振聋发聩。
此刻内心的酸楚,她已经分辨不出来,是属于南宫珝歌的还是秦慕容的。
街头,一辆马车疾驰而过,伴随着身后人疯狂的大喊,“惊马了,惊马了!”
南宫珝歌瞬间明白,这是前世与凤渊行的那一场初遇。
马车在街头飞奔,一双白玉般的手腕攀在窗边,窗帷晃动中,露出了半张绝艳郎君的面容。
秦慕容心头一动,“珝歌,救人。”
在她身体里的南宫珝歌,从未从这个角度看过当年那场事的发生,她一直以为那不过是意外和意外之后的巧合。如今看来却仿佛不是了。
果不其然,眼前的太女殿下已然翻身跃下,秦慕容亦是毫不犹豫的追随其后,但她却未曾出手,仿佛刻意慢了一拍,等待着南宫珝歌解决眼前的危机。
而一心救人的太女殿下,毫不迟疑地出手拉住了马的辔头,在马车倾覆的瞬间,将车内人拉了出来。
公子相容狼狈,却掩盖不住倾世风华举止有度,强自镇定的眼眸里,有瞬间对南宫珝歌的动容,从这个角度看去,却是尽入秦慕容的眼底。
昔年的凤十三,是在那瞬间动了情的。可那时候的南宫珝歌不知道,秦慕容知道。
于是,原本对联姻极其反感的秦侍郎,踏上了前往“南映”迎亲的路。而彼时的凤渊行,已是毒入体内却无心而活。依然是秦慕容面对着凤渊行,平静地吐出一句话,“我倾尽所有将你带回‘烈焰’,送你到她身边,你可愿意?”
那一场“南映”的斗法,远比后一世要艰难的多,秦慕容与凤渊行的联手下,才终于让联姻成行,但这对于觊觎凤渊行魔血的言若凌而言,绝不允许。
得不到的便毁掉,原本才恢复少许的凤渊行,又一次被下了毒药,对于本就体弱的他而言,不啻于雪上加霜。
公子发丝披散,鲜血从指缝中滑下,粘稠而刺眼。秦慕容静静地坐在他的面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唯有在她身体里的南宫珝歌,感受着她翻江倒海的心思,“我救你,只是那要求改变一下,我要你发誓永远守护她,永远陪在她身边,哪怕只是让她有一点俗世的情感就可以。还有,以你的心智无论用什么手段,将她送到魔族的男子身边。”
“为什么?”凤渊行的眼眸里,满是疑问。
“因为能让她动心动情的,或许只有魔族的男子了,毕竟血脉的吸引,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路。楚弈珩不行,洛花莳不行,若你也不行,便替我将她送到安浥尘的身边。再多的筹谋,我也做不到了。”秦慕容低声叹息。
这么久的日子以来,她以各种名义离京,也只打听到了这么几名男子,如果再给她多一点时间,那该多好啊。
但是凤渊行比她更足智多谋,更懂得如何拉扯住南宫珝歌的情感。
这一夜,秦慕容以过毒的方式,将凤渊行体内的毒过到了自己身上,而凤渊行则承诺,以他秦家未亡人的身份入朝,陪在太女殿下身边。
当毒素在体内蔓延,秦慕容的身体备受摧残,但她始终苦苦支撑着,她要回京,她要再见那人一面。
她本是女儿身,却又是男儿心,既做不到女儿家的潇洒,也做不到的男儿的陪伴,她就像一个鸡肋,存在、但无作用。
她支撑着回来,本为再见太女一面,但真当得知那人来的时候,她却让凤渊行将人拒之门外。
她终究还是要美的,她不要她最在意的人,往后余生里想到她,都是惨淡的模样,她要那人记住的,是最为明艳动人的秦慕容。
南宫珝歌在她身体里,感受着她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挣扎,所有的不舍,所有的遗憾和不能诉诸于口的依恋。她当然记得,直到最后一刻,秦慕容都不让她进门,任她在门口焦急嘶吼,秦慕容都没有松过口。
可她从来都不知道,秦慕容做出这样的决定时,是如何的锥心刺骨,万般不舍。
如今一切从来,她感受着秦慕容所有的情绪,在目光始终不愿离开门外人影中,气息渐渐消散。
南宫珝歌原本以为,她这诡异的存在,会因为秦慕容的逝去而脱离,梦境也好、幻境也罢,都应该醒来了,可是她发现她错了。她居然在身体里,诡异地看着棺材阖上盖板,看着秦慕容下葬。
这是为什么?
时间仿佛只是一瞬,那棺材盖便打开了,随即南宫珝歌听到了一个声音,“不愧是魔族‘幻部’的血脉,居然能够支撑到现在。”
言麟之?
南宫珝歌大骇!而随着声音,秦慕容的眼睛也慢慢睁开,只是她无法言语,无法动弹,只能听着外界的声音,仿若一个活死人。
真正让南宫珝歌骇然的,并非言麟之的声音,而是……慕容还活着。在前世里,她无数次祭奠过的人,无数次祭拜过的墓,居然都是假的。
可为什么在往后的十余年中,她从未听到过慕容的消息,没有见到过慕容的人?
南宫珝歌听到了剧烈的心跳,已经无法分辨是属于秦慕容的还是属于自己的,前世之中到底还藏了多少的秘密?
“我可是赌上了性命,才瞒天过海把你带到这里来的。言若凌想要复兴魔族,所有能够与她争夺的女人,都是她的眼中钉,南宫珝歌和她的‘烈焰’支撑不了多久的。”言麟之的眼睛里闪烁着无辜的光芒,“你要不要与我合作?”
秦慕容说不了话,只是一双眼睛盯着言麟之。
南宫珝歌在他心头茫然地叫嚷着,“不可以,慕容不可以答应他,这个东西绝非好人,千万不要答应他。”
“言若凌要魔气,她把我体内的吸走了,把我当个玩物一样丢在身边,我百般讨好,才让她失了戒心,只要你把你的魔气给我,我就能找到机会对她下手。怎么样?”
“南宫珝歌注定是死,诸国也注定会落入‘东来’的手中,南宫珝歌是女人,你也是,他们可以得到魔族族长的位置,你我也可以的。”
“其实,你这么漂亮,我挺喜欢你的。言若凌喜欢南宫珝歌的男人,我喜欢她身边的女人,我们姐弟还真是挺变态的,对么?”
“你现在可以不答应我,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执念一个个破灭,总有一天,你会答应我的。”
“你知道么,今天言若凌又欺辱我了,我在她身下婉转求欢,百般讨好,你对我好一点,我就治好你,你体内的蛊毒是我下的,我有办法解的。”
南宫珝歌就看着言麟之每日来,每日用迷恋的目光看着秦慕容,仿佛看着世间最美的事物。
他的手抚弄着秦慕容的身躯,在她身上展露着他极致变态而丑陋的一面。
“我真的好喜欢你,我对谁都虚情假意,唯独偏偏觉得你好,你知道为什么吗?”言麟之的眼神痴迷着,“在‘南映’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我曾经想,如果你死了,我就把你做成标本,每天对着你,看着你。你活着,我就要你心甘情愿臣服在我的身下,不,我愿意臣服在你的身下,你要做族长,我就帮你做到魔族的族长,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知道你喜欢南宫珝歌,可你是女人啊,你真变态。但我就喜欢这种变态,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每日,秦慕容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玩弄自己,看着他猥亵自己的身体,无声地坚持着,这种坚持一等,便是十几年。
直到某一天,言麟之在她面前行若疯狂地纵声大笑,“秦慕容,你知道吗?南宫珝歌死了,她死了!你的牵挂没有了,你爱的人她灰飞烟灭了,这个世界上你能倚靠的只有我了。她至死都不知道你还活着,你永远都是我的了。”
言麟之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秦慕容的嘴里,“南宫珝歌死了,言若凌没有对手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不能让她当上魔族的族长,我这个人绝不吃亏,我要得到你,也要得到你的魔气,这样我就是死,也不亏了。”
秦慕容的身体里,炙热的气息在流动,筋脉里终于有了熟悉的感觉,言麟之解了她十几年的禁制,却引发了另外一种药性。
“你不就是想让我主动,跟你上床么?”秦慕容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上就是了,我又没说不答应。”
“真的吗?”言麟之的眼中,爆发出极致的光芒。
“我帮你拿圣器,也帮你杀言若凌,毕竟魔族族长的位置,还是很诱人的。”秦慕容露出一丝笑意,“和活死人比起来,谁都知道该怎么选不是?”
“你不骗我?”言麟之在这一刻,还是有些怀疑的。
秦慕容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抚摸言麟之的脸,奈何手腕才抬起,又无力地落下,“对不起,这个身体太久没活动了,我没力气,所以只好麻烦你上来自己动了。”
言麟之的手,慢慢地解开秦慕容的衣衫,一寸寸地膜拜着他早已亵渎过无数次的身躯,而秦慕容,由始至终都保持着迷醉的微笑,低声吟咏,仿若被带入了无尽美妙的感受中。
她在言麟之的侵入中哼吟着,沉沦中,与他的身体交缠着。
唯有她身体里的南宫珝歌,感受到的是无尽的恶心,还有杀意,不、那不是杀意,那是让世界陪葬的疯狂。
她的珝歌,谁都不能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