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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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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杈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身上披着红色的大被子,一双小脚丫在空中晃啊晃的,那红彤彤的被子简直夺目极了。

    任清音不由皱眉,他来了这么久,居然完全没有感知到头顶上这个人的存在,简直是他人生中极少有的事情。但现在的他,已经没时间去感慨这无关紧要的事,而是眼神里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你刚说什么?你认识‘慧心石兰’?”

    对于南宫珝歌,大家彼此交手数次,她的话他是不相信的,但任清音也绝非自大到擅做定论的人,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也不会放过。

    要说震惊,莫言和任墨予远比任清音还要震惊。南宫珝歌什么情况,他们可清楚的很,心智受损、记忆缺失、性情大变,说话经常颠三不着两,没一个正经的时候。

    任墨予的眼神示意着莫言,要不要阻拦南宫珝歌与任清音接触,毕竟任清音出手,现在的南宫珝歌可是毫无还手之力。

    莫言还给任墨予一个眼神,制止了他。这个时候,任清音对“慧心石兰”只要有兴趣,南宫珝歌就多一分启针的把握,管它真假。

    树梢上的小脚丫晃晃悠悠,南宫珝歌举起手中的纸,“你说这个?它叫‘慧心石兰’,不可能,它明明就是粪桶草。”

    任清音眯起了眼睛,猜测着某种可能。

    “慧心石兰”这个名字,来自于“神族”古籍的记载,可是任霓裳走遍各地,却始终没有找到“慧心石兰”,她曾经猜测,这“慧心石兰”来自于其他族群所在的地方,所以到了这里,任清音用尽各种方法和手段,想要找到传说中的“慧心石兰”却一无所获。

    也许……“慧心石兰”只是“神族”古籍上的叫法,在其他地方,它有其他名字?

    任清音心头有一堵墙轰然崩塌了,他在这里,让无数江湖客为他寻找“慧心石兰”,却没想过,这东西也许根本就不叫“慧心石兰”。

    但他的警觉,让他依然没有放下戒心,毕竟那个女人心思深沉,又被自己摆了一道,没准算计回来也未可知。

    他还没有问心中的疑虑,任墨予却已按捺不住,“你真的见过它?”

    树杈上的南宫珝歌晃着手中的纸,“见过啊,黄的、绿的,到处都是,味道还怪冲的。”

    这一次,三人皆是不语,却从各自的眼神里读到了震惊。

    “神族”的古籍本就是白描的图,只是在图上有一行描述,“‘慧心石兰’,嫩瓣为黄,成熟为绿,味冲而烈。”

    莫言给任墨予的画上,只有图,却没有色,也没有描述。他只是简单将图给了任墨予,其余的都是简单口述。

    而此刻南宫珝歌如此准确地说出了“慧心石兰”的性状,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真的见过“慧心石兰”。

    “你在哪里见过它?”任清音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到半分激动,仿佛再寻常不过的发问。

    “在……”南宫珝歌歪着头,仿佛在思考,一双眼睛亮亮的,根本没有发现这是任清音的试探。

    忽然间她猛地抱住头,手中原本拿着的图纸也突然脱手,飞在了空中,被狂风大雪卷着,飞舞着。

    她喃喃自语般,“在哪里见过?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完全想不起来了呢?”

    她的脑袋越垂越低,整个身体都缩成了一个虾米,忽然重心不稳,从枝桠间滚了下来。

    任墨予眼明手快,飞身而上,在空中就将那个缩成一团的人抱进了怀中,稳稳地落地。

    只是他怀中的那个人,丝毫没有因为坠落而受到惊吓,而是依然缩在他的怀中,抱着头。

    任墨予紧紧抱着她,眼中满是担忧,“珝歌,你怎么了?”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可怜巴巴的脸,呜咽着,“我头疼。”

    任墨予根本顾不得其他,单膝跪在地上,小心地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别想,什么都别想。”

    “嗯。”她眨巴着眼睛,撒娇般,“可我还是疼。”

    这副模样,看上去除了脸还是煞白以外,倒是看不出什么痛苦的症状了,三人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丫头片子,在装。

    任墨予失笑,低声哄着,“那要怎么样才不疼?”

    她仰起头,手指点在自己的额间,“亲亲。”

    任墨予低下头,唇落在她的额上,“这样是不是不疼了?”

    她一脸餍足,“还有一点。”

    他又落下一个吻,“这样呢?”

    她娇笑连连:“好多了。”

    一旁的任清音,饶是喜怒不形于色,在看到这个画面后,也有了些许的震撼,他的耳边传来莫言平静的嗓音,“散功、魔气反噬、还有你的银针遏制了真气运转,现在的她已经忘了过往。你就算逼她,只怕也是问不出‘慧心石兰’的所在了。”

    听到这话,任清音的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南宫珝歌的脸上,看着她在任墨予怀中撒娇的模样,眼前浮现的,却是那日与他对峙时,她狂傲散功的模样。

    她内敛,她温和,她高贵,他见过她很多面,也知道她的强大,但那日生死一线,她还在苦苦挣扎、算计,绝不让自己占到半分便宜。这种宁舍性命不吃亏的性格,大约便是她骨子里的偏执吧。

    那身红衣,那暗色的血,任清音承认,他根本抹不去那一幕深刻的记忆。而眼前的人,身体孱弱却天真无邪,与那个她差别太大了。

    “现在不是我骗不骗你了。”莫言走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看向任墨予怀中的人,“你要‘慧心石兰’,就必须治好她。任清音,选吧。”

    选?他有的选吗?

    任清音忽然发现,他一辈子没吃过亏,但是在这个女人身上,他连续吃了两次亏,一次故意的,一次……他都不知道算什么,就得乖乖服软。

    很好,他相信不会有第三次了。

    当他与南宫珝歌独自在小屋里面对面的时候,任清音甚至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憋屈,那种说不出又没办法的憋屈。

    而她就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身后,悬着一双脚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一双格外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着。

    任清音心头叹息,按捺下情绪,“我为你检查一下筋脉。”

    她能活着已是奇迹了,现在她的筋脉到底损伤到什么程度,便是连他也不知道。

    “哦。”她的手指拉扯着衣衫,外衫瞬间就落了地。

    任清音一怔,便是在这错愕的功夫里,她已扯开了里衣,拽下了兜衣,动作行云流水。

    于是,就在他失神的这瞬间,她已经完全将身躯展露在他的面前了。

    要怪,只能怪莫言和任墨予给她准备的衣服太少,之前任墨予带她出门,还是用被子裹着的,被子下的她就两件衣衫,脱起来实在是有些快。

    看到眼前的场景,任清音拿起她脱下的衣衫,重新覆上她的肩头,“其实,你不用脱的。”

    毕竟,他的医术还没差到那个份上。

    只是……老二和小六,是一贯这么给她检查筋脉的?

    “没关系。”她毫不在意,“反正你是我夫君。”

    夫君?

    这两个陌生的字眼冲入任清音的脑海里,看着眼前人笃定而自信的表情,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无言以对,不禁笑了,“我何时说过是你的夫君?”

    “你不是老大么?”她眨巴着眼睛,口气十分自然,“莫言是老二,墨予是小六,他们说都是我的夫君,那老二之上自然是有老大的,所以,你应该就是我的第一个夫君。”

    还能这么算的?

    不等他开口,南宫珝歌已是笑开了花,“果然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你长的真好看,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罢,她双手一环,直接抱住了任清音的腰身,脑袋贴在了他的小腹,仰起头望着他,“我平日里叫你什么的?”她思量着,笑得灿烂,“哥哥?”

    任清音莞尔,“随你。”

    他一贯笑脸待人,心思极深。如今看出南宫珝歌真如莫言所说心智不全,也懒得纠正。

    南宫珝歌躺在床上,任清音为她检查着筋脉。既然她全然信任,他也无所顾忌,指尖在她的肌肤上划过,一寸寸地感受着她肌肤下的筋脉。

    而她,眼睛依旧痴痴的停在他的脸上,一点也没有挪开过。

    门外,莫言与任墨予远远地站着,看着那茅草屋和紧闭的大门。

    任墨予有些不耐,“二哥,他真的会救她吗?”

    “会。”莫言点头。

    任墨予虽然没反驳,神色间却似有些担忧。

    莫言的手放在他的肩头,“你不懂他。他自小便是兄长,他在所有人的希冀中成长。柳爹爹看他根骨好,亟不可待地传授医术;夜爹爹担心他自保,把所有绝学轻功都传给他。所有人给他的好,其实都变成了他的责任。虽然母亲并未给过他压力,但他自己给了自己压力。你以为他一定要找到魔族阵法所在,真的是为了自己要回去吗?他是想把我们带回去。‘慧心石兰’他也会为了小七而找到,所以,他一定会救她。”莫言笑笑,“毕竟,他曾是想接替母亲的族长之位的。不因他想要,只因他是长子,责任于他而言,已经是习惯了。”

    任墨予低下头,“二哥,对不起,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两人眉头一动,任墨予已率先冲到了任清音面前,“如何,能启针吗?”

    任清音看着眼前两人,“她筋脉受损太重,几乎是寸断的地步,你们该感激当初我出手封住了她的穴道,阻止了魔气的溃散,否则她根本撑不到现在。一旦启针,她筋脉立断,绝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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