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些像我娘
南宫珝歌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莫言的脸变得通红,带着明显的恼怒,“不许喊我言儿。”
“为什么?”她的眼神透着戏谑的不正经。
他板着脸,“没有为什么,不准就是不准。”
说罢,他端起碗大步离开。
床上的人露出了笑意,“有趣,真有趣。”
想起莫言恼羞成怒又不敢发作的模样,她越发觉得好笑,笑容越来越大,不小心震动了伤势,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她捂着胸口咳嗽着,熟悉的痛感又一次侵袭,但她别无他法。现在的她,连挪动身体都做不到,只比木偶好上那么一点点,只能任由疼痛在筋脉里蔓延。
“吱呀。”窗户被打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正看到南宫珝歌捂着胸口咳嗽的模样。
大惊失色之下,他转眼间已到了她的床边,她甚至都没有看到,他是怎么跳进来的。
他的手掌快速地贴上她的胸口,暖暖的真气流入,筋脉这才止住了抽搐,缓缓归于平静。
她才醒过来半天有吗?这都抽筋几回了?这么下去,她总有一天得疼死啊。
“有我在,不会让你再疼了。”他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安抚着她。
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他抱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你……”
这家伙好快的动作,快到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难道方才他从窗外跳入,抱着自己、舒缓筋脉,就这么一气呵成的?
“没有伤到你吧?”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顿时变得惶恐起来,“我是不是动作太激烈了?”
说话间他的手在她身上四下摸索着,捏捏骨头、碰碰肌肤,眉宇间也是紧张万分。
“我没事。”她的话让他浅浅地松了口气。
“不过,有我也感觉不到。”他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抬起手想要再检查一遍。
“喂。”她不满地开口,“你够不矜持的,这么对我动手动脚,就算我不收钱,你难道也不管名节了?”
“名节?”他歪着脸看着怀里的她,“我都笃定嫁给你了,名节坏你手上有什么关系?”
那笃定的口吻,那坚定的眼神,仿佛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那双蓝色的眼眸毫无隐藏,真挚地可以让她一眼看到他的内心。
他不是单纯,他只是愿意让她看到他的所有。
她歪着脸,“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就这么笃定我还会娶你?”
他沉吟,非常认真地思考着,就在南宫珝歌以为他会收回自己之前的话时,他忽然欺身上前,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仿佛一瞬间想要看穿她似的。南宫珝歌下意识地想要躲,奈何身体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近到与自己脸贴脸,她都被他弄得快成斗鸡眼了。
没有了之前活泼开朗的笑容,此刻的他看上去,多了些许的认真和成熟,也就多了压迫感。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强大的压迫感笼罩在她身上。她觉得,他是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答案,可他没有问出口。
倏忽,他笑了。转眼间,便是云开雾散,又是那明媚光彩的少年。缓缓吐出三个字,“任墨予。”
他后撤了身体,懒懒地靠在了床头,却依然拥着她,手臂圈出护卫的范围,“没关系,我多赖你一阵子,我这么主动大胆,你会喜欢我的。”
仿佛故意逗他似的,她偏要唱反调,“要是还不喜欢呢?”
他冲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娘说,女人都喜欢骚的男人,你要不要试试再决定?”
不仅坦诚,还很大胆,大胆到够劲,她……呜呼,真的好喜欢。
她这两个夫君,一个别扭地让人想要征服,一个直接到让人想要占有,要是她能动就好了。某人心头如是想着,忽觉一阵悲凉。
人在嘴边,吃不到。人生至憾莫过于此。
“试不了。”她瘪着嘴,非常的失落。
“有我和二哥在,你很快就会好的。”他冲着她微笑,“以后我寸步不离你,晚上也陪着你,不会让你再受筋脉疼痛之苦。”
“陪我睡?”她的眼睛亮了,藏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期待。
他点头,“对,陪你睡。”
虽然不能干什么,但是动动手,尝点甜头应该还是可以吧,她忽然有些期待,夜晚早些来临啊。
她那亮晶晶的眼神里,将她的心思表露无疑,他也瞬间读懂了,抓着她的手,贴上他的胸口,“你要喜欢,什么时候都可以。”
她的掌心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了他紧绷的肌肉,蕴藏着青年爆发的力量,他的心跳很有力,稍微有些急,就如同此刻她的心一样。
她对于这种接触,是期待的。内心深处的、身体上的,都按捺不住的渴望。而他,仿佛也是一样。
这是她的人呢,犹如被她打上了烙印,可以让她肆无忌惮享用的身体呢。
她的手指,忍不住地摸了摸,捏了捏,又……揉了揉。
他笑了,“珝歌喜欢吗?”
这世上,怎么有人可以用最无邪的笑容,表达着最诱惑的意思,还偏偏勾得人情难自禁?
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三种人会不喜欢他。一、天阉;二、无欲无求;三、不喜欢男人的女人。
她当然不属于其中,要是她能动,现在的她大概已经翻身压上去,先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然后一起怎样怎样……
“喜欢。”她很直接地承认,然后用一双垂涎的目光盯着他的脸,“还想更喜欢。”
任墨予笑容更大,搂着她直接滑躺在了床上,让她半趴在他的身上,“随便喜欢,想怎么喜欢就怎么喜欢。”
她也不客气,手指从他的胸膛划过,触碰到了他的腰身、小腹,甚至……
他也不躲不闪,眯着眼睛感受着她的触碰。这个姿势让他们极为亲密,也让他的唇轻易地贴在了她的耳边,“我也喜欢这样的你。”
她仿佛瞬间领悟了什么,“不喜欢以前的我?”
“也喜欢。”他迟疑了下,“只是我不确定以前的你喜不喜欢我。毕竟,二哥这种性格对你来说,才更有挑战性。”
“肯定喜欢。”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这般绝色的姿容,这么引人沉醉的身躯,她以前是狗屎蒙了眼睛才会不喜欢。
他眯着眼睛微笑,“我也这么认为的。有人对我说过,喜欢一个人的动心,是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再见到的时候,还是会怦然心动。所以,喜欢的心是不会改变的。”
以前的他失去记忆,喜欢了以前的她。
现在的她失去了记忆,喜欢了现在的他。
有些过往,仿佛得不到印证,又仿佛不需要印证。
“谁说的?”
“我爹。”
曾经的他,在听到这样的话时,是无法理解和领悟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也问过自己,对南宫珝歌的喜欢,也许只是失去记忆时本能的依恋而已。直到与眼前的她接触。
这名眼前的女子,好色的直接而干脆,偶尔还有些粗俗和任性,还带着不正经和无赖,与昔日的南宫珝歌完全不同,可他就是说不出的喜欢。
喜欢她看着自己时毫不遮掩的眼神,喜欢她眼底直接明了的占有欲,一个高贵一个低俗,偏他还是觉得心动。
他心头曾经一直有一个疑问,就是南宫珝歌到底有没有真正喜欢过他,还是仅仅哄他开心的谎言。
原本他以为可以从她身上问到答案,可她又遗忘了前尘。就在他觉得也许他很久很久都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她方才那句肯定喜欢,让他豁然开朗。因为他想起了亲爹的话。
亲爹曾告诉他,他与他娘也曾少时分别,在不知道他娘的身份时候,爱上了她。甚至为此历经情伤纠结,后来才知道,那些一见钟情、那些念念不忘,不会因为错认而改变,会让你心动的人,始终都会让你心动。
她的占有欲,她此刻在他身上流连忘返的手指,足以告诉他,曾经的南宫珝歌到底有没有动过心。
她喜欢他!有这个答案,他任墨予还有何顾忌?还有何退缩?他的人生信条里,有他娘的教导:喜欢就去追,不要纠结,不用隐忍,不必后悔,总之,不走老爹走过的路。
他那骚情的娘,提起他爹的当年,每每捶胸顿足,然后把他揪起来耳提面命一番,绝对不能变成第二个他爹。
所以,在感情上的他,和他爹一点都不像,一点点都不像,这一点他娘还是很宽慰的。
“你知道吗?”他笑眼弯弯,“你有些像我娘。”
像她娘?
他该不是因为自己像他娘才喜欢自己吧?难道这家伙有恋母情结?
她黑了脸,“哪里像?”
他的视线朝下看去,停留在她已经不安分逐渐向下的手上,“好色方面,你和我娘真的挺像的。”
遥远的神族里,某银发女子,接连打了几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