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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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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夜的休息,任墨予从睡眠中睁开眼睛,他微一调息,发觉丹田的真气已经完全恢复,如今精力充沛,全身又充满了活力。

    风雨过后,外面又是一片晴朗天空,鸟儿叽叽喳喳的,撩动了任墨予一向骚动的性子,他生性活泼,每日必是要舒展筋骨活动活动的,看着窗外摇曳的野花,他心头便是一阵开心。

    新鲜盛放的鲜花,最是适合她的。

    任墨予推开窗,人影无声无息地飘了出去。他的身影在草地间飞旋,带起一波花瓣与水珠,被他衣袂的风声扬起,飞舞在空中,萦绕他周身。

    他掠过花丛间,一朵饱含晶莹露珠的鲜艳花朵被摘在手中,劲瘦的腰身一扭,便朝着她的小屋而去。

    人才到屋门前,他就止住了脚步,屋里没有人。

    那双原本充满了期待的眼神,顿时有了些许的慌乱,他的视线四下张望着,在不远处的大树间,看到一抹垂落的红色。

    才稍有惊慌的神色,瞬间又变回了欢喜,他身姿一展,轻飘飘地落在她的身边。

    她选的位置很好,枝叶茂盛,遮挡了雨水晨露,却又能聆听这晨间所有美妙的声音,看着阳光从树叶的罅隙里透入,微微晃动着。

    南宫珝歌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了,还是在享受独有的清晨气息,便是连他的到来,也没有睁开眼睛。

    他将那朵还沾着露水的花放在她的鬓边,当真是美人与花,相得益彰,他静静地欣赏着,忍不住笑着。因为他看到,她的胸前放着的,正是他送给她的那丛珊瑚。

    她似乎是想将珊瑚串成珠串首饰,却只做了一半,便有些困意,所以拿着珊瑚便睡了过去。

    他玩心大起,随手摘下一片树叶,骚弄着她的鼻尖。

    南宫珝歌皱了皱眉头,忽然睁开眼睛,抓住了他捣乱的手腕,下意识的出手,直取命门。

    这是武者本能的反应,甚至她都没能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人。任墨予也是飞快地躲闪,脚尖一点,离开了南宫珝歌的身边。而南宫珝歌甚至没有迟疑地起身,追击。

    两人飞快地交手,任墨予躲的快,南宫珝歌出手快,一时间枝叶摇晃,几乎看不清人影。

    在这个时候,南宫珝歌已经看清了眼前的人,不再是下意识的出手,只因为任墨予的轻功,一时间起了较量的心,她的手指翻飞,不停地抓向任墨予,而任墨予就像是一条滑腻的泥鳅,仗着轻功高不断地闪躲。终于,她一掌贴上他的胸口,将他按在了树杈间。

    任墨予眨巴着眼睛,可怜又无辜,偏又带了两分笑意,两分欣喜。

    南宫珝歌无奈,“真是不知死活,这时候还笑得出来。我要是下点重手,你就等着受伤吧。”

    他倒是一脸不在乎,“你舍得吗?”

    这直来直往的话,南宫珝歌一时间居然无法接嘴,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忽然间,南宫珝歌一抹胸口,“糟糕。珠串!”

    方才她下意识地起身攻击任墨予,倒是忘记了那串到一半的珠串,随着她的动作,那珠串早已经掉了下去,不知落在了何处。

    两人的视线同时看下树下,南宫珝歌甚至急切地飘身落在树下,寻找着。

    可是除了满地落叶,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任墨予的脸上,甚至有了几分懊恼,如果不是他调皮,可能珠串也不会丢失,他的目光,飞快地四下搜索。

    “在那!”他的目光亮了,直直地看向前方不远处。

    摇曳的凤凰尾羽丛中,一串殷红格外醒目,它就挂在那丛花瓣之上,随着风轻轻飘摇。

    任墨予性急,想也不想地一掠而起,扑向那丛花瓣,他甚至没有回头等南宫珝歌。

    所以,他也就看不到,在他掠起身形的那瞬间,南宫珝歌那冷然的眸光,看着他扑向凤凰花丛。

    就在任墨予的身形坠落,即将落入凤凰花丛的瞬间,一道青色的人影闪现在他面前,一掌拍出,任墨予猝不及防,不得不空中折了个方向,落在一旁。

    而那青色的人影不是任清音又是谁,他冷肃着脸带着些许愠怒,“我跟你说过,不许靠近‘凤凰尾’。”

    任墨予却懒的理他,“我的珠串掉在那了。”

    “不许拿。”任清音的语气里添了些许命令。

    “我偏要。”本就对任清音没有好感的任墨予,不仅不愿意听,甚至还多了几分故意的忤逆。

    任清音轻叹,“我去给你拿。”

    “不用你!”任墨予依然倔强着,他再度飘身而起,想要扑进花丛,可再一次,他被任清音的掌风逼退。

    任清音看着胸口起伏、明显满脸不甘的任墨予,不再理会,缓步走进了“凤凰尾”的花丛间。

    他步履轻松姿态雅致,犹如漫步在林下花间般,走进“凤凰尾”的花丛里,伸手取下了珠串。又极轻柔地走了出来,仔细地看了看珠串这才抬眸,“上面沾了些许花粉,一会来我屋里取。”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也许是他太过温柔,任墨予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及,愣在了当场。

    南宫珝歌走到他的身边,“那珠串我还没串完呢,我等不了一会再取了,你现在去他那,等他给你。”

    任墨予傻傻地点了下头,追着任清音的脚步而去。

    南宫珝歌望着两人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才转身,却差点撞入一个人的怀中。

    她抬起眼,看到的是莫言充满愤怒的眼神,他咬着牙,冷冷地瞪着南宫珝歌,“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口气很是无辜轻松,“你说什么?”

    莫言的手在身侧无声捏了捏,仿佛要捏住的是南宫珝歌的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以你的武功不可能在小六靠近的时候还不醒,你故意惹他逗弄你,故意起身追他,故意将珠串掉进‘凤凰尾’的花丛里。”

    “是吗?”她的表情越发无辜。

    “小六会被你蒙蔽,不代表我会,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是故意将珠串甩进‘凤凰尾’花丛里的。”莫言的气息带着浓烈的火气,“你可以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戏弄他,你明知道‘凤凰尾’是剧毒的草药。”

    南宫珝歌淡定地听着他的责难,一言不发。

    莫言步步紧逼,“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为什么这么做,似乎没必要向你解释。”南宫珝歌的态度,近乎于冷漠。

    莫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南宫珝歌,“你就是这般玩弄他人感情的吗?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南宫珝歌睨着他,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了解多少?我便是玩弄了他人的感情,你又拿我怎地?”

    “我!”莫言下意识地抬起了手腕。

    南宫珝歌不甘示弱,也同样凝神抬掌,“莫言,你要打架我也不怵你,打就是了。”

    莫言的手停在空中,眼神跳动,“我还是不信。”

    “呵。”南宫珝歌不屑地嗤笑了声,“任墨予纠缠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主持公道,任清音戏耍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面?如今他们吃亏,你便急吼吼地出来指责我,莫不是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任家人才能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却吃不得半点亏?”

    莫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终是愤愤地一咬牙,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南宫珝歌居然有些惊讶,她以为依莫言的脾性,少不了又要和自己打上一场,没想到居然忍下了,这家伙脾气变好了不少呢。

    任清音从容地走进房间,只是人才入房间,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手扶着桌子,身体晃了晃才勉强站住。

    他掀起袖子,从手腕到手肘,已经是一片漆黑之色,就象一块百年老木般,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只人的手。任清音脱下衣衫,整个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也是一片漆黑,那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着,即将侵入他的咽喉。

    任清音拿出一瓶药,随手倒入口中。手指一翻,指尖露出一柄银亮色的小刀,毫不迟疑的划过手腕。准确地说,是从手肘到手腕近乎数寸的伤口。那刀锋利无比,划过的瞬间,血液倾泻而出。却不是熟悉的红色,而且纯粹的黑,空气中顿时散发出一股腥臭之气。

    他的手放在铜盆之上,任由血如溪水般涌出,落在盆中滴答做响。盆中的血已接了小半盆,他身上的黑气才一点点地褪去,只是那脸色,由染满黑气变得苍白无比。

    他的视线看着漆黑的手臂,继续任由血奔涌着,大有流干了也不在乎的意思,直到盆中的血已有了大半盆,手臂上的黑色才逐渐褪去,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血液颜色。

    他手指飞快,点过手臂上的穴道止血。又拿过金疮药,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只是这伤处是在手腕,他能敷药,另外一只手却极难包扎,几次想要将棉布包上伤口,却又不小心脱落。从容高贵的任家大公子,何时有过这般狼狈的模样。

    就在棉布又一次掉下的时候,另外一只手接住了棉布,然后替他裹上了伤处。任清音抬头看到来者,温柔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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