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
当她的身体整个扑入他怀中的时候,安浥尘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手才伸出,她的脸已经凑到了面前,“怎么,家主还需要准备么?”
她的眼神那么干净,干净的仿佛只是诧异,一个不动心性的修行人,任何时候都不需要准备的。
他不能表露出他的慌乱!
他淡定地垂下眼眸,“不需要。只是殿下一路奔波,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说话间,他努力忽视掉她的存在,调整着气息,原本快速跳动的脉搏,都在他调息间恢复如常。
南宫珝歌不得不佩服他多年修行下的定力,若不是她刻意感知,在扑进他怀中的一瞬间,触碰到了他的脉搏,感受到了他加速的心跳,无论如何她都不敢相信,这人居然能在几个呼吸间,将一切平息下去。
但这短短一瞬间,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也是。”南宫珝歌轻巧地打了个呵欠,“这一路上的确是有些累的,那我睡会。”
她说睡,可不是找张床躺下睡,而是直接缩了下身体,坐在安浥尘的腿上,靠在了他的肩头,窝进他的怀里睡。
动作极其大胆,极其没有边界感,甚至可以说不要脸。可安浥尘偏偏不能推开她,因为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是在说,她在帮他。
动心,忍性,要的就是她撩拨他,要的就是他在失守的瞬间,自持。从修行的角度说,她是真的在帮他。
她的呼吸浅浅地撒在他的胸口,撩动了他的一缕发丝,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颊,她不安地皱了下眉头。
他悄然无声地将那缕骚扰她的发丝拨弄开,她的眉头便舒展开了,挪动了下身体,在他胸口埋得越发深了。
两人本就紧紧贴合,一层轻薄的衣衫根本无法阻挡两人肌肤间的触感,她这有意无意地挪动,安浥尘的身体瞬间崩住。
她本就坐在他的大腿上,这一挪,位置更加敏感了。
安浥尘心头猛地抽了下,下意识地低头。可他看到的,却是她因为姿势改变,肩头衣衫彻底滑下半挂在胳膊上。一抹香肩之下,牡丹花纹绽放。某个位置呼之欲出。
不行,再这么下去,他的某些变化,就欺瞒不过在他身上的她了。
安浥尘努力控制的呼吸,双手将她抱了起来,“殿下,去床上睡吧。”
她咦唔着,似乎睡的正香甜。
他迅速起身,抱着她走向床榻,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床榻间,看到她沉静地落入被褥中,他这才松了口气。
才准备退开,就发现自己的腰带被人拽住了,她的纤纤玉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抓住了他的腰带,还在手腕上绕了几圈。
南宫珝歌的声音带了几分睡意朦胧,“闲来无事,家主不如陪着我小憩一会,权当修行了。”
这理由正当的不能再正常了!
安浥尘定定地望着床上海棠春睡的女子,忽然觉得老天给了他一个无法通过的考验。
她闭着眼睛,无意识地拽了拽手中的腰带,腰带瞬间被扯开,雪白的两片衣衫刹那间滑落两侧,他只剩下贴身的里衣。
南宫珝歌挪了挪,仿佛在为他让开位置,安浥尘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的床,如何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很小心地保持了距离,没有完全靠近她,奈何他才躺下,她便已经滚进了他的怀中,一条腿顺势架在了他的腰间。
安浥尘呼吸又是一窒,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她放到床上,自己又是怎么在她无意识地蛊惑之下上了床,如今的感受比之前更难了。
手掌将腰间的腿慢慢地扶住,放下。可她却发出一声不满的呜声,又架了回来。
“殿下。”他的语调很是无奈,仿佛求饶般。
但她毫无所觉。
无奈之下的安浥尘,只能闭上眼睛慢慢调整呼吸,让自己进入入定的状态里。
他少欲,无论人世间任何东西,都难以勾动他的情绪。入定对于他而言,是极为简单的事。但这一次他失败了。
安家主无法平静,无法放空,每一次的呼吸都在提醒他,身边睡着一位红颜。
他的床为他修行而设,本就不算大,他身边这位太女殿下睡姿似乎也不太好,不是往他怀里钻,就是翻身整个人嵌在他的怀里,那浑圆的部位紧紧贴着他的敏感之处,又或者是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若他想要抽离或者挪开,就会听到她不满的哼唧声,当真是一位被人伺候惯了的骄纵模样。甚至,当安浥尘平息下了心头的欲念,进入空灵之后,她便有意无意地动一动,将他从平静之中,又生生地撩了出来。
在这般的折磨之下,入定堪比上刑,饶是安浥尘,也做不到了。
这种与折磨较劲中,他也开始觉得疲累。尤其是自从回到安家,他发现自己失去感知力之后,没日没夜地推演,观星,研究数术。身体始终处于紧绷和虚耗中。而无法入定之后,他索性放弃了,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搂着娇软的她,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沉睡中的他,依稀觉得体内的气息开始自动地流转,在他筋脉中缓缓地流淌着,比任何一次都清晰,也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般,流淌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后,集中在下腹的某一点上。
安浥尘猛地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看向自己的下腹,想要不惊动怀中人地挪开。
多少年来,极少有的情况居然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他引以为傲的定力,在她入怀的时候,碎裂满地。
而此刻的尴尬,他更不愿意被她察觉。
他才微微动了下腿,她便已经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无声寂静,尴尬蔓延,他更是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望着眼前如雪似玉的面容,她清晰地看到他的脸颊上沁出浅浅的红晕,阳光初霁,雪山冰融,说的不过如是吧。
安浥尘的人生从未有过这般的丢人。她醒了,两人如此紧贴的身体,他那点秘密变化,便被她感知的一清二楚了。
果不其然,她的视线下滑,红唇勾起,轻巧地笑了声。
他闭上眼睛,喉结滑动,不敢面对她。
谁料,南宫珝歌却是十分开心,“很好,我还担心自己做不到让家主动性呢,幸亏你我之间还有魔血的牵绊,否则我就是想帮家主突破境界,只怕也是无能为力。”
安浥尘无形中松了口气,眼前人分明什么都没起疑,她将一切归结为修行应该有的反应,将他的无法自控认为是魔血的牵绊。
唯有他知道,那是他在她面前的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她翻身趴在他的胸口,手指无意识地划着他的胸膛,“家主,我饿了。”
明明说的是要吃东西,可他却觉得,她那眼神里想要吃的,是他。
安家主努力的守住心神,让自己看上去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殿下,你想吃什么?”
“随意吧。”南宫珝歌撑着脸侧卧,有些慵懒地看着安浥尘,“断魂石落下了,就不必开启让他们送东西了,那就只能劳烦安家主想办法了。”
这姿势之下,身体完美的曲线尽现安浥尘眼底,诉不尽的风情,染满眼角眉梢,将勾引魅惑几个字,展现到了极致。
安浥尘略微沉吟了下,“只怕没有什么吃食了,若殿下不介意,我去山上看看,还有没有果子,摘些回来给你。”
“好。”南宫珝歌依然撑着脸,目不转睛地看他,“毕竟吃什么不重要,练功才重要。”
原本刚刚下地安浥尘,险些在她的话语里踩到自己的衣摆,练功……他觉得自己也许真的过不了了。
“淡定自若”的安家主走出门外,床榻上的南宫珝歌笑着目送他。
她就不相信,他还能飞出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