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坦白
既然很多事情已经挑明,事情反而不那么遮掩了。现在唯一让他心里膈应的是廖三鹏。
几日不见,发现突然不认识他了。齐知味一直以为廖三鹏是一池水,清澈见底。但是目前来看并不是这样,水里浑浊不清,不但看不到底,甚至池中有什么也不知道了。
或许不是廖三鹏变了,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认清楚。现在旭州大酒店的事,让他暴露出来,难道以前都是假象?在学校里,受宴福楼的派遣监视他,想起他朴实热情的面孔,突然感到很可怕。
他毕业能到旭州大酒店去工作,应该也是宴福楼的指派,让他去收集信息,只不过后来又得到了旭州大酒店的赏识,让他两面如鱼得水。
至于现在他姓宴姓旭,难以确定。宴福楼是不是弃用他了?不然胡经理告知在学校的事,难道不怕齐知味猜测到是廖三鹏吗?
现在旭州大酒店出事,已经失业了,廖三鹏并没有与齐知味联系,他实在想不出,廖三鹏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做。
抱着复杂难测的心态齐知味拨通廖三鹏电话。
“看报纸,酒店出事了,你工作怎么样?”
“失业了,慢慢找吧,幸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和人事部胡经理说过邀请你来宴福楼,他同意了。”
“那太好了,我下周就过去,不能坐吃山空。”
“如果缺钱你就说话,我先给你两千块钱用着?”
“还够用。到了宴福楼少不了你多照顾。”
齐知味挂了电话,心中依然不是滋味,虽然说话仍如以前一样的状态,只不过感觉已经不同了。
齐知味在考虑着要不要详谈一次,不然心中总是郁结。
于是又打电话,让廖三鹏今晚就来,他在家中设宴款待。
晚八点。齐知味做了四菜一汤。廖三鹏进来后,齐知味心里总觉得很别扭,只不过廖三鹏或许不知道,所以说话动作一如既往。
甚至感觉不到,他曾被公安部门传讯过的应有的疲惫和恐惧。这和他认识的以前的廖三鹏有所不同。按照他的性格,小事都会挂在脸上,而且存不住话。
齐知味心想,他或许根本没变,以前他身上的事还少吗。不也表现的像没事一样吗。
“你尝尝比你们酒店的菜的口感怎么样?”
“只看色就知道比酒店的强。”
酒过六巡后,廖三鹏有些微醉。
齐知味感慨道:“咱们认识快七年了,在班级里咱们关系最好,真怀念那时的生活。”
“就是啊,那时无忧无虑的,每天学理论,学实践,很充实,单纯的很,不像现在烦心的事多。”
“上学和毕业,社会对人的要求不一样。自己所追求的也不一样。会无形中给自己身上套太多东西,名利权色欲,就像衣服一样,一件件穿在自己身上,穿的紧紧实实。”
“就是,这还没结婚生子呢,烦恼就这么多。”
“也许成家后反而会乐在其中吧,你看自立哥过的不是每天很开心吗,他对生活要求也不高,这是他快乐的秘诀。”
“可是人活在世,被人看不起,被人取笑的滋味真难受。”
“那靠什么能让别人看的起呢。”
“钱啊。咱们生来不是官二代,富二代,权,咱们是不可能了,所以只有钱,还可以搏一搏。”
齐知味感觉他已经在慢慢说心里话了,又加紧节奏说道:“多学本事,赚钱,应该还是很快的。”
“太慢了,太难了。我想快快有钱,不管用什么方法。”
齐知味平静说道:“包括监视我,出卖朋友吗?”
廖三鹏拿着酒杯久久愣在空中,然后轻轻放下。
“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
“你怪我?”
“不怪你,只是心里堵得慌。”
“别怪我,我是没办法。”
“我想知道咱们的友情一直处于被利用状态吗。”
“绝对不是。可以听我解释吗?”
齐知味没有回答。
廖三鹏把酒喝尽后,说道:“每年王老师都会对班级同学说,彭祖像地道的故事。
每年都会安排人在远处观察彭祖像下,有没有学生发现地道。
直至被你发现了。”
“你说的安排人观察的组织是宴福楼吧。”
廖三鹏没有否认,说道:“知道你取得宝藏后,有一个人找到我,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监视你,这笔钱够外甥看病。我姐姐就一个儿子,得了重病,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况且当时我和你并不熟悉,而且监视很简单,就是把你在学校的行踪汇报给那个人。
可是时间久了,我发现你真的很好,对我提的问题总是知而不言言而不尽,对我的厨艺提高给予了很大的帮助,我由衷的感谢你,在学校里你谦逊,不张扬,我也很敬佩。
期间我也曾提过不想再监视你了,这是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人劝我又没有干坏事,只是说下学习情况,怎么算出卖朋友呢,你和他继续你的友情,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后来又给我一笔钱,又是让我难以抗拒的诱惑。
你知道我拿着钱,我去干嘛了吗。”说着又喝了一杯酒。
齐知味只是冷静地看着他。
廖三鹏笑笑,说道:“我拿着钱去了。”
齐知味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但是仍没有说话。
廖三鹏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态,也许好奇,也许释放压力,总之就是了。
毕业后,宴福楼推荐我到旭州大酒店,给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当内应,不要我太主动联系你。
我猜想,你在利民饭店和王府酒店应该有别人监视你。
不过他们对你确实没做出任何伤害的事。
有次你和柳依依来酒店找我,问起宴福楼的事,我当时心虚,以为你知道了全部,后来你只问宴福楼,我以为你只是想进宴福楼拿高收入。
直至你出事,我才知道宴福楼那么狠辣,居然陷害你,让你承受不白之冤。
我去找过宴福楼的人,想为你分辨,可我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被他们狠狠地侮辱。
你出来后,宴福楼的人又找到我,希望我能继续监视你,我表面答应,但我没有向他们汇报过任何有用的信息。”
齐知味听廖三鹏解释后,心里舒坦许多。真诚地说道:“下面我问你的话,你能如实回答我吗?如果能,咱们不计前嫌,仍是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