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被三郎状告<!>
凌萱儿被她这一推倒在地上,后腰被石头台子搁了一下,痛得半天起不来。
而裴张氏也不顾得管她,死拉活拽的把二郎往房间里拉。
白俊正好赶过来看到,便将凌萱儿扶了起来:“师娘怎么摔到了!”
“我不碍事,给你师叔去熬点退烧药来!”
“哦,我先扶师娘回房!”
凌萱儿这腰被石头搁得不轻,回房躺下便起不来了。
却没想到,外面突然冲了一众衙役进来。
这些衙役进来便要带凌萱儿,白俊拦都拦不住。
凌萱儿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就被凶神恶煞的衙役给戴上了铁链子。
这下白俊可急了:“你们做什么?为什么抓我师娘?”
“她被人状告了,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
“她身上有伤不行啊!”
“让开!”
白俊虽学了这几年功夫,可却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跟衙役作对!
只能在后面一路跟着。
凌萱儿强忍着腰疼,被他们押着一路跌跌撞撞去了衙门。
一进去便看到,大郎跟三郎都在公堂之上。
见凌萱儿被铁链锁着,大郎想要冲过去,却被衙役押着。
堂上一名穿着官服的老爷见她到了,便抬手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凌萱儿被衙役押着跪了下来,只好回答大老爷的问话:“民女裴凌氏。”
“好,堂上这两位都说是你相公,你可承认!”
“是!”
“呵,早听闻河北村人素有娶共妻的习俗,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大老爷感叹完便接着问道:“你这位成玉郎君今日来大堂状告你处事不公,成亲多年未曾圆房,还要将他休弃!可有此事?”
“没错,却有此事!”
她回答的倒毫不犹豫!
大老爷却又敲起了惊堂木:“大胆,你身为女子,不讲贞洁,嫁人为共妻不说,怎敢如此大逆不道,要做这休夫之事?”
她休夫关他什么事?
难道成玉一大早就是来告她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凌萱儿恨恨的瞪了成玉一眼,然后便挺直了脊背回答道:“身为女子也有尊严,小女子绝不同意做这共妻!”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一个小女子踯躅?”大老爷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居然如此离经叛道,气得吹胡子瞪眼!
凌萱儿却毫无顾忌的冷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都是对的吗?家中父母为了十两银子便将小女子卖给三兄弟为妻,这也是对的吗?”
“这?”
她家父母这样的做法,自然有违伦常,实数不对!
可她一个小女子居然敢在公堂之上,公然指摘自己父母,实数大逆不道!
大老爷又敲了惊堂木:“大胆村妇,居然敢对父母如此怨怼,实在是不孝之至!”
“老爷,在您眼里,我父母不是也是是,我夫君不是也是是!只有小女子一身的不是是吗?”
她这说得跟绕口令似的,都把大老爷给绕糊涂了!
不过这老爷是读圣贤之书出来的,十分注重理法,对于凌萱儿这样不恭顺的女子,自是十分反感,又一拍惊堂木:“好一个刁钻的妇人,如此不孝不顺,真是缺教训!来人,先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再说!”
一听要打人,成玉跟大郎都急了。
大郎挣开衙役冲上前道:“大老爷,我家娘子大病初愈,实在经不起板子,就让我代她受刑吧!”
“呵,你就是那个主家不正的裴志武?”
“正是!”
“正好,连你一快审审?你弟弟状告你不顾念兄弟情义,独占妻子,与兄弟反目,可有此事?”
“大人容禀,当初与娘子定亲之人只有我一人,后来因为一时鬼迷心窍,便将娘子当共妻娶来!只是此事一直瞒着娘子,她直到婚后才知道!所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与娘子无关!”
“哦,你是说,你家娘子是被你们骗来当共妻的?”
“是,事后我也发觉这样做实数不对,便想让两位兄弟跟娘子解除婚约!”
““哦,本老爷想起来了,数月前递了一份休妻状纸,说你母亲新聘的未婚妻,下毒谋害主母和婆婆的那个就是你吧?”
“正是!”
大老爷听了点了点头:“这娶共妻,实非什么好事,你看这一家人闹得鸡飞狗跳,还差点出了人命!你能知道悔改,也是好的!”
“谢老爷夸奖!”
大老爷点点头,又转向成玉:“你虽身为秀才,但也不要太过于迂腐,若是能让上一步,写下和离之书,放弃这共夫的名分,也未尝不是皆大欢喜的事!”
也不知大郎以前往上递状子的时候给这老爷塞了多少银子,这跟他说话的语气,真是十分不一样!
成玉长期在外求学,不知如今家里这两位哥哥,已经十分善于钻营,这些地方的官差和衙役都跟他们关系十分要好!
就连这不经常下来巡查的老爷,都知道他们。
所以,一见老爷画风突变,成玉便急
得跪了下来:“老爷,成玉饱读诗书,绝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人,又怎么做出这休妻之事?还请老爷做主,让大哥和娘子给成玉留一席之地!”
“你这书怎读得如此迂腐?”
老爷虽也是读书出身,但他身为过来人,总觉得这男人本应三妻四妾,却不应几个男人守着一个女人,有违纲常!
他对于成玉这样冥顽不灵的想法,实在无法苟同!
这三个人都跪在堂下,他还真不知该怎样判断才好?
却在此时,凌萱儿十分愤慨的开口:“请大老爷做主,民女要与裴家三郎和离!”
“啊,小娘子,你可知,若女子提出和离,可要先打三十大板再论?”
他这不是吓唬她,这时代男尊女卑,女人若想反抗,可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凌萱儿挺着腰杆冷声道:“他今日既将我告上公堂,便是明知我要面对怎样的判罚,却还如此不留情面!这样的丈夫,我就是被打断骨头,也要与他和离!”
她这话说得成玉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带着哭腔对她道:“萱儿,我成玉为你死都不怕,何曾是那样会伤害你之人?我今日只是想讨个说法,又怎会有心要伤害你?”
他说着眼圈都红了,便转向大老爷,一个头磕到地上:“大老爷,成玉不告了!请您撤案!”
他居然这样,大老爷气得一拍惊堂木:“大胆裴志文,你以为衙门是你家开的吗?想告就告,不想告就不告?你若撤案,便是诬告,这可是要打二十板子的!”
“成玉愿受任何惩罚,请大老爷撤案!”
裴家三兄弟里,成玉最为任性,却也最为倔强!
他这次是一时冲动,过来找说法,却没想到凌萱儿比他还硬,就是不肯服软!
他也一样,宁愿挨打,也不让凌萱儿误会,他是有意伤害她。
见他这样,大老爷也气了:“好,来人,将裴志文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此案撤销!”
衙役冲上来便将三郎拉了下去。
然后外面便传来一阵阵啪啪声,和三郎凄惨的叫声。
凌萱儿听得心惊肉跳,若是这些板子现在是落在自己身上,不知会怎样?
二十板子打完了,他们都被放了,大郎在衙门外雇了两个挑担子的抬着三郎。
他从未吃过这样的苦,躺在担子上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凌萱儿腰上还很疼,扶着腰,慢慢往家走,也一言也不发。
大郎被自己弟弟状告,心里十分不舒服,一路黑着脸,也没注意到凌萱儿受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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