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清醒得很
安抚好绿萝后,她们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计划,很简单,只要出来当个人证就好,并不用多说什么。luochenme
宋雯婧带着绿萝出了常霖轩,没有多远就被拽住了衣袖。
“怎么了?”
莫不是太害怕了,宋雯婧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心中不免猜测。
毕竟刚从虎口逃出,害怕也正常,但最好不要在这个关键时刻掉链子。
绿萝一直看着她,眼眶中还蓄着泪,却始终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见绿萝半天没反应,一旁的红杏都已经忍不住催促:“究竟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
绿萝当着她们的面拿出一个荷包出来,里面装的都是金瓜子。
是宋雯婧给守门的宫人的,临走前,那个人把所有的金瓜子都给了绿萝,希望她以后跟着这个新主子能过得好一些。
可是绿萝全都还了回去,她不能要这些。
“你想还给我?”
宋雯婧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并没有收下,反手推了回去:“这些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吧,就当是你帮我作证的费用。”
金钱对于宋雯婧来说不值一提,但对绿萝则是截然相反,就算再怎么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这些金瓜子足够她花好长一段时间。
现在宋雯婧随手就送了,让绿萝有些受宠若惊。
“我出面不用钱的,是自愿的。”
绿萝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但依旧坚定,就算没有这笔钱她也会愿意帮这个忙。
“有什么用不用的,主子给的就收下,别磨磨蹭蹭的耽误时间。”
推来推去的真麻烦,红杏心里啧了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她们这才意识到还要赶过去救人,也顾不得什么钱不钱的了。
相比之下,另一边的曹玉洁情况就没这么好了。
曹玉洁跪在雪地上,脸色苍白的吓人,额头上冷汗淋漓,显然是极度痛苦的表现。
跪了这么久,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最后僵硬,下半身从腿到脚都已经完全麻木了,还是咬牙撑到现在。
她们耽误的越久,曹玉洁跪的就越久。
为了找绿萝她们用了一个时辰,曹玉洁本就体弱多病跪不了多久,再这样继续下去只怕要撑不住了。
为了更好的欣赏她的狼狈,沈湘雪特意提议所有人搬到门口看,桑眠也没拒绝,任由她这么胡来。
如今曹玉洁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了一个时辰,这些人却依然没有要停手的样子,崔初楹实在看不下去了。
看她摇摇欲坠的模样分明是快不行了,崔初楹不再犹豫,主动替她说话,当了这个出头鸟。
“曹美人都跪了一个时辰,差不多就行了,一般人哪能跪这么久,更何况她身子不好,还是别太认真了。”
崔初楹的声音虽轻,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论人缘,崔初楹绝对是后宫嫔妃中的佼佼者,一直树立的形象都是温柔贤淑,善解人意,从未与人结仇。
有崔初楹当这个出头鸟,自然有人会帮她说话:“就是啊,万一真出了什么好歹来可不就麻烦了,还是别折腾曹美人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嗤笑,沈湘雪动手指了指地上的曹美人,讥讽道:“左右不过一个时辰罢了,能有什么要紧的,我看那曹美人身子倒是好得很,可不像有病的样子。”
说到这,桑眠也觉得没什么,不就是跪一下吗,又死不了。
“当初养心殿的掌事姑姑桑榆可是没少在承乾宫门外跪着,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相信曹美人也一定可以。”
一番话说得众人脸色各异,再加上有贵妃偏袒,没有人敢对着干。
就在这个时候,承乾宫大门打开,原以为是宋雯婧回来了,结果并不是。
宫女流影缓步朝着这里走去,行了一礼:“参见贵妃娘娘,奴婢是悦妃身边的宫女流影。”
都到了这个时候悦妃还没有来请安,只有一个宫女来到,实在不像话。
流影是兰大将军特意指给悦妃的宫女,身怀武功,又善于心计,只要是悦妃有什么事,基本上都是流影代为出面。
宫里发生了什么,流影也会一五一十向兰大将军禀报。
所以这个流影,动不得。
桑眠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道:“哦,悦妃怎么没来。”
悦妃来不来无所谓,反正她也没指望让悦妃来。
流影眼角余光瞥向一旁跪着的曹美人,然后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高坐在位的贵妃,见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才敢继续说:“我家娘娘近日身子欠佳,就不来请安了,还望贵妃娘娘见谅。”
不过是临时扯出来的谎,谁还会当真,桑眠只是淡淡一笑:“无妨,悦妃身子不好就多养几日,本宫不怪她,等她身子恢复好了再来不迟。”
流影福了福身退下,临走之前,不忘朝着地上的曹美人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见此情景,桑眠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不是看在悦妃背景过硬的分上,恐怕今日跪的就不指曹美人一人了。
时间一长,曹玉洁跪的膝盖疼痛难耐,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即使如此,那些人依旧没有打算放过她。
“看来曹美人的心不诚啊,在贵妃娘娘面前也敢偷懒。”
沈湘雪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语气颇有挑拨离间的味道,然后话锋一转:“来人,让曹美人清醒清醒。”
这边命令刚下达,便有宫人去打了盆凉水来,尽数泼在曹玉洁身上。
一瞬间,冰凉刺骨的感觉席卷而来,顿时让曹玉洁清醒了不少,浑身的血液似乎也冻住了,僵硬的身子一时间竟然无法动弹,甚至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她艰难的抬起头,映入视线的,正是沈湘雪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曹美人现在可清醒了?”
曹玉洁刚开口说了一个“你”字,嗓子就疼痛的不成样子,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根本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来。
清醒,清醒得很。
她只恨自己没有能力反抗,如果可以,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